“谢谢你没扣我分。”
“会扣的，别谢太早了。”
聊了两句，赵娴静开始认真写作业，作业要紧。
...
到了分别的日子。
阿姨在房间里躺着，下午五点钟会把赵娴静送回家。
赵娴静今天没睡午觉，忍着睡意把最后两张卷子写完。
写完就站起来倒在苏辰文的被子上。
苏辰文没阻止，帮她把作业整理好，装进书包。
赵娴静躺了会儿，翻个身，去拿苏辰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
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她努力站起身，伸手戳了戳苏辰文的后背，在他转过身面对她后，抱住他的腰：“初六再见。”
说完就放手了，抱住的时间不超过五秒，没有使坏的想法。
她得回客房收拾别的行李，收拾好去阿姨房间和阿姨说会儿话。
苏辰文在她出门前把门关上，甚至锁上了，防止妈妈突然出现。
他没说话，只是俯身拥抱住她。
原来是想拥抱她。
这还是苏辰文第一次主动抱住赵娴静。
赵娴静也伸手回抱他，闻着他怀抱的气味，才过去十几秒，她就没忍住说起心里话：“我好累，不想和爸爸妈妈说我好累，他们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你能理解我的累吗？”
“吃不好睡不好，你会累很正常。”他和她在一组，坐在她后面的后面，能看到她每天直不起来后背。
“是吧，我觉得读高中后，我整个人都灰扑扑的，看到小学初中拍的照片，我都不相信自己原来这么漂亮。”她看过苏辰文说的相册了，里面有不少她的照片，有些照片，她记得在哪拍的，不记得阿姨什么时候拍下的。
有些她连地点都不记得了。
仿佛像在看另外一个人。
现在的自己，两眼无神，目光呆滞，永远不知道哪里会翘起来的短发。
阿姨有心将她和苏辰文的成长历程放在一起。
她十二岁的照片旁边也会放一张苏辰文十二岁的照片。
苏辰文的照片不是很多，不过每年都有，从照片来看，确实是能看出有小时候的影子，只她太多年没见过他，忘记他小时候的模样，才会在重逢后觉得阿姨换了个儿子。
没有人能读重点高中还漂漂亮亮的，苏辰文也不例外，都少了点以前的精致。
苏辰文：“你现在也很漂亮。”
“你可真会说话。”
“能亲你吗？”
“亲吧。”赵娴静仰起脸，闭着眼睛等他亲。
苏辰文只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知道他亲完了，赵娴静睁开眼睛：“我还是觉得那时候你在勾引我，把我这么容易害羞的小姑娘勾得主动亲你嘴，你果然是狐貍精。”
他的形象和狐貍精完全不搭边，气质更不像了，是说他的心机。
真够狡猾的。
“没有，谁知道你会亲我，那天我只是感觉有点累了，不想叫你起床，如果你不起来，随便你了，就当给我自己放假，后面你鬼鬼祟祟的，我装睡看你要做什么，我都想过你可能会在我脸上画画……”
他必须解释清楚。
他想过她会使坏，没想到使的是那种坏。
“原来你也有任性的一面，我懂，我很多时候都会有这种‘烦了毁灭吧’的心情，那你为什么要在我亲你之后故意睁开眼睛，不能一直装睡装不知道吗？”
当场将她抓包，不考虑她这个小姑娘的心情吗？
“不能，你都亲我了，你让我怎么装傻充愣，如果我装不知道，你是真会当成没发生过。”他知道她在感情方面没心没肺。
谁叫喜欢她的人太多了，她可能是看清了感情的本质，完全不想太过投入喜欢一个人。
像她说的，她对他只是好色，他装不知道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他不会让耍了流氓的小姑娘跑掉。
赵娴静：“我知道错了，下次还敢……要回房间收拾行李了。”
他们俩不是马上分开，苏辰文会跟着一起去她家里，吃过晚饭再走人。
苏辰文放开她了。
...
“阿姨，有没有觉得我变漂亮了？”赵娴静双手托住下巴，给唐阿姨看自己的脸。
唐历月没有敷衍静静：“不是变漂亮，是还原美貌，在家里六天时间，精气神养回来了。”
今天是回学校的日子，赵娴静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听阿姨夸自己，心情很好：“对呀，我这六天吃好睡好，每天至少睡十个小时，精力充沛。”
十个小时的睡眠时间显然不算正常，对现阶段的静静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唐历月也是有点羡慕孩子的睡眠质量：“学校太过分了，多给一个小时睡眠时间也好啊。”
“是的！太过分了！”
苏辰文坐在后座听她们说话，没有发表自己的感想。
唐历月和赵娴静一致不想太快到学校，路上就停了两次去吃东西。
下车去吃东西，赵娴静会在阿姨注意不到的时候，对苏辰文来点小动作。
有时候是伸出食指挠挠他的掌心，有时候是勾住他的小拇指。
她一向如此，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苏辰文没有反抗的意思，默许她的小动作。
到学校后，他问赵娴静什么时候回教室。
“吃完晚饭再回教室，我还和以前一样，你不用问我什么时候回教室的。”天气不冷了，她不会提前进教室学习的。
“好吧。”
“晚自习见。”
尽管说好和以前一样，吃完晚饭回教室的赵娴静还是没法自然面对苏辰文，回教室也不坐到他旁边闲聊会儿了，直接回自己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