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反派魔尊拐跑了(165)
但牧元术走后, 白书悦并未回到小书室那边去,而是走到门口, 看向了院子里那棵郁郁葱葱的梨花树。
他的蓝眸间始终平淡,只倒映出梨花树上一簇又一簇的白花,叫人看不穿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须臾,他又再次转身,回到屋内带上了清松剑,走去寒英崖。
寒英崖在四时轮转盘操纵的春季范围之外,仍是白雪漫天。
他走出了院子附近的春和景明,再站在寒英崖前,还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系统在这时悄悄冒头:“宿主,您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您好像好久没有到过这边来了。”
寒英崖于白书悦而言是一个很适合放松情绪之处,在才重生和才被这个系统找上之时,他还是很经常到寒英崖来的。
自后来牧元术到寒英峰常住,自从雪荒幻境归来,白书悦被照顾得舒心,也确实有好一阵子未曾到过这边来了。
白书悦并未回应系统的问题。
心情如何?那自然不会太好。
清清楚楚地知晓被天道操纵着人生,谁的心情又能好。
但白书悦面上并无任何的表示,他并无将自己的情绪随意外漏个他人的习惯。
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寒英崖前,看着下边一望无际的深崖。
良久。
他听到身后传来踩雪声,动了动站得有些僵的身子,回眸便见是打着伞过来的牧元术。
“仙尊怎么跑到这边来淋雪了?”牧元术走到白书悦身边,将油纸伞撑过他的头顶,有些担忧,“您的身体还未康复,小心别着凉了。”
白书悦这才察觉寒英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已在他发丝间落下一层霜白。
他随口回应:“无事,这般小雪尚不至于影响我。”
牧元术不太信:“上次您便是因御剑时着凉而染上风寒。”
白书悦:“。”
白书悦发觉在有关他身体的事情上,牧元术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他选择转移话题:“你不是去找长老么,怎么到这边来了?”
牧元术:“弟子已同长老报完名回来了,在院子内未找到仙尊,便猜仙尊是到这边来了。”
白书悦略恍惚一瞬,问:“什么时辰了?”
牧元术回答:“已将近酉初了。”
牧元术是申正时分出的门,也就是说白书悦在寒英崖上待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白书悦一走神便容易忘时间,一本正经道:“嗯,那便回去吧。”
牧元术无奈地笑了笑,没再扯回最初的话题,为白书悦撑着伞,与他一同往回走。
路上,牧元术道:“对了仙尊,长老说比试就定在明日,弟子可能明日还要再出门一趟。仙尊要去看弟子比试吗?”
凡是会武都会有专门为掌门、峰主与长老们准备的坐席,方便他们随时关注弟子们的修炼状态。
这种场合白书悦向来嫌弃吵闹,不愿过多参与,这次亦不例外。
他直接拒绝:“太吵,不去了。”
他能陪牧元术去人少僻静之处闲逛,亦能去并无太多认识他的人的地方游玩。
但剑云宗中所有弟子都认得出他的蓝瞳与气质,他若是去了现场重点必然偏移,事后亦难免会有弟子们想多看看白书悦,想想就会很吵闹。
牧元术理解白书悦的意思,只是仍有些遗憾:“也好,左右弟子对拿取资格还是很有信心的,仙尊在寒英峰内等着弟子的好消息便好。”
两人此时同在一柄不算大的伞下,同时能嗅到对方身上浸了湿冷雪汽的清冽味道,声音中所蕴含的情绪亦十分真切地伴着清脆踩雪声传来。
白书悦侧眸看了牧元术一眼。
牧元术眸中的遗憾真挚,消散得亦很快,白书悦才看过去没多会儿,便恢复到了往日般的情形。
倒是足够懂事乖顺。
白书悦想了想,又道:“不过明日你结束后,我可以去接你。”
牧元术眸色重新亮起来:“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仙尊?”
白书悦看向他:“方才可不见你还想着是否会麻烦我。”
牧元术理直气壮似的:“弟子得仙尊偏爱惯了,方才便得意忘形,考虑不周了。”
白书悦不擅长捕捉那些细小微末的情绪,牧元术便每次都是以坦然直白地方式说出来。
白书悦听惯了,也不觉得有何不对,回答:“无妨。小会武不在主峰,在专门的会武峰。那边平日人少,无人知晓下你随意寻个偏僻些的路线便是。”
牧元术笑着应下了:“好。那弟子临结束前便联系仙尊。”
白书悦:“嗯。”
明日的行程定下,两人一同回到春暖花开的院子内。
牧元术担忧这样的气候变化会让白书悦尚未完全恢复的身体不适应,回到屋内便给白书悦放了热水,服侍他去沐浴。
白书悦今日出过门,本也到了想沐浴的时候,便由着牧元术为他准备。
沐浴时,自然还是牧元术随侍。
牧元术熟练地为白书悦解开发冠,让发丝落入水中,如水墨般铺开。
他拿来木瓢角梳与皂角,一点一点耐心地梳理白书悦的头发。
中途,他汇报起今日顺便做的另一件事情:“对了仙尊,弟子在去见长老时遇到了掌门,向掌门举荐了秦峰主作为此次的另一名领队。”
白书悦轻蹙眉:“为何?”
他想过最后会因各种缘故,领队由乔慕灵变为秦守,但并未想过会是牧元术举荐的。
牧元术没有隐瞒其中的绝大部分原因:“因为弟子有个让秦峰主身败名裂,仙尊能名正言顺让弟子杀了秦峰主的计划。这个计划需要秦峰主出门,弟子便趁这个机会举荐了秦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