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反派魔尊拐跑了(172)
白书悦坐在起居室的椅子上,稍偏头便能看见那束开得灿烂的小白花。
不是什么名贵鲜艳花束,但独有几分别样风采。
挺好看的。
牧元术放好花,便老老实实到白书悦身边坐下,也不去忙那些端茶倒水的日常活计了。
什么时候该做事,什么时候该听话,牧元术总是分得很清。
白书悦随意寻了两本书,一卷丢给牧元术解闷,一卷自己拿着看,倒还算安宁平静。
直至傍晚,陆景阳那边来的消息才打破房间内的和谐。
陆景阳用的是乔慕灵研制出来的传音纸鹤,说是秦守不知怎么了,今日非要去寒英峰中寻他。
本来因外门之事,陆景阳对秦守已不是之前那般百依百顺的性子,但秦守故意夸大其词,说是牧元术对白书悦居心叵测云云。
陆景阳听得云里雾里,但更倾向于相信牧元术。
他推测是秦守知晓了外门之事有牧元术的参与,又不知牧元术对此事有何看法,思来想去,还是告知白书悦一声。
而随着陆景阳第一个纸鹤之后,还有一个纸鹤,这个纸鹤就是补充说明他前一个纸鹤刚放出来,秦守便已御剑前来寒英峰下等候了。
想来是料定了自己还有师兄的面子,白书悦会让自己上来的。
白书悦真不知这人是有多大脸面。
系统在白书悦识海中问:“宿主您要见他吗?”
换作往常,白书悦必然是不会见的,宁可将人晾在底下由着他吹冷风,再如何都不关他事。
但今日有些不同。忽然得知自己能够拒绝秦守,他很知晓这个“拒绝”的度在哪儿。
方才受牧元术身体情况牵连,他没能逗留太久,这秦守自己送上门来,倒是个好机会。
白书悦放了神识,短暂解除寒英峰下的禁锢。
牧元术坐的位置看不到纸鹤上边的内容,仿佛是猜测一般:“秦守要来找仙尊?”
白书悦没瞒他:“嗯。我放他上来了。”
牧元术眉梢轻蹙:“仙尊怎么同意他来了?今日仙尊才对他冷脸相待,弟子怕他会对仙尊做些什么。”
“无妨。”白书悦不太在意,“在寒英峰里总不至于叫他伤了我。”
峰主的峰头是峰主自己的主场,天然会有优势。前世他会被囚禁,亦是先被秦守骗去了他那边的峰头。
牧元术惦记着系统此前说过秦守黑化值超五十后的表现,还想陪白书悦一道。
但白书悦率先开口:“你便不必出去了。今日之事因你而起,你若出去,秦守更不受控。安分在屋内待着。”
他很少给牧元术下命令,但一旦下了,牧元术就必须遵守。
“……弟子遵命。”牧元术抿着唇应下了。
他不想让白书悦与秦守独处,但白书悦这么说,必有他自己的考量,还不是如今的他能轻易改变的。
私人情绪与白书悦所衡量的大局孰轻孰重,牧元术自然分得清。
见他乖乖听话,白书悦便没再管他,到了院子里去等秦守。
秦守在见到结界撤走后,来得很迅速,似乎生怕晚了一些,白书悦便会被那牧元术蛊惑得改变主意,将他赶走。
没多会儿,施施然站在院子内赏花的白书悦便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他回眸看去一眼,正撞上秦守看来的视线。
白书悦冷淡地将视线收了回来。
秦守先环顾了一圈,见院子内并无牧元术的踪影,大抵推测牧元术此时应当是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养伤。
虽然对于牧元术在寒英峰中还有自己的房间这个认知很嫉妒,但秦守这次还是知晓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
他将不久前有些失控的情绪收敛得稳稳当当,走向白书悦:“小师弟,我这次是专程来找你解释的。那两名为牧元术作证弟子皆是牧元术好友,他们之话当不得铁证,只是那牧元术为了挑拨我们师兄弟关系专门设下的局罢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倒是足够秦守编造好足以哄骗曾经的白书悦的理由。
白书悦没理他。
这次是纯粹不想理,而并非被束缚着说不出。
秦守上前一步,深情款款似的:“小师弟,我是真心心悦你,又怎么会做害你之事?我只是看出那牧元术心术不正,想要给他些教训。”
白书悦看向他,蓝眸如冰:“我峰弟子,何时轮得到外人来教训?”
这便是明晃晃要护短了。
秦守又走近一些:“小师弟你性子单纯,容易被牧元术那般花言巧语蒙骗,师兄也是为你好。你想他一个来路不明的外门弟子,一入内门便谁都看不上,只想着往你身边攀附,必然是有旁的心思。”
“这样的祸害留在寒英峰、留在剑云宗中,说不定何时便会暴露其本来面目,趁小师弟你毫无防备,为他自己谋利。”
他说得苦口婆心,黑眸映着白书悦身影,像是真心实意。
但到底只是“像”。
白书悦后退了一步:“若你来只是为了这些事,而非向牧原道歉,那你可以回去了。”
一句话便杜绝秦守因他准许入内而有可能发散的思维。
短短几句话间,白书悦已将天道那边所束缚的度给把握得差不多了,没心思再和秦守周旋。
他转身要走,秦守却在这时倏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小师弟!”
温热触感缠绕上手腕,白书悦眉头当即皱起:“放手。”
他要抽回自己的手,秦守却握得更紧了:“小师弟,师兄知道你一时半会大抵也听不进我说那牧元术的不好了,但师兄还是希望你留个心眼,不要对那牧元术太过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