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缅北(63)+番外
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钱笑当时已经陷入了困境,没有这个精力去管什么画了。另外一种是,这幅画或许正是钱笑自己挪歪的。
我了解她,正如她同样了解我一样。
她笃定了我会过来,也笃定了我会根据她的习惯,发现画的异常。所以才会利用油画,留下一些线索。
我心里暗暗期盼着,希望是后一种揣测。
我赶忙走近了,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抬手将油画给取了下来。
在被油画遮住的墙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口红仓促绘制的图案:一个圆圈,圆圈里是一朵花。
我愣住了,看着这个钱笑遇险前,最后留下的线索出神。
这个图案,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呢?
“咦……”和我一块过来的一名叫小陈的警察,走到我身旁,盯着图案忽然开了口。
“这图案看着很眼熟啊,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见过?你在哪儿见过?”
我浑身闪过电流般微微一颤,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小陈不放。
他挠了挠头,眉心拧成了一团,绞尽脑汁地思索着。片刻之后,他“啊”地一声敲了敲脑门,叫道:“我想起来了!”
随后,他从怀里掏出手机,打开,上下划了划,递到了我面前,指着手机屏幕里的图片问我:“你瞧,是不是和墙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3
我劈手夺过手机,来回和墙上的图案比对了一番。只见手机屏幕上,还真出现了和墙上一模一样的圆圈和花的诡异图案。
不同的是,墙上的图案背景是奶白色,而手机上的图案背景是肉色。
我将手机还给了小陈,急急问道:“你这张图片是哪来呢?”
“是老刘身上的。”
老刘身上的?什么意思?
难道说是……
“难道这图案是纹身?”我脱口而出。
小陈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猜测。
按照时间推断,钱笑出事的时候,老刘已经死了,所以带走她的人不可能是老刘。难道还有另外一个身上有着纹身的人?
我突然觉得眼前仿佛笼罩了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前路。
莎莉、老刘、带走钱笑的人,这几者之间原本就有着紧密地联系。现在,他们又通过一个诡异的纹身产生了另外一种连接。
这纹身究竟代表了什么呢?我能否以这个纹身为突破口找到钱笑的行踪呢?
见我陷入沉思,小陈安抚了我几句,将墙上的图案拍了照,就带着我离开了钱笑家。
我们来到了小区物业这里,调取了当日人员进出的监控。
在回放中,小陈他们发现有个快递员打扮得男人十分可疑。男人从正门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过。而半个小时后,钱笑的车却出去了。
据小区保安回忆,开车的似乎是个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的男人。他当时看见钱笑在车上睡觉,以为他们是朋友。
看来,这个男人就是以送快递的名义,骗得钱笑开了门,然后把她带走的。
很快,小陈又联系上交管部门,查了钱笑车子的行车记录。交管部分调取了道路的监控,发现钱笑的车从小区出去之后,就一路往郊区驶去。没多久,警方就在车最后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的地方,找到了钱笑那辆已经被弃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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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直接从这个纹身男身上查询到钱笑的信息,暂时是不可能了。眼下,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石林的身上。
他既然知道钱笑出了事,那就一定还知道一些其他的内情。
我赶忙打了个电话,然后跟着小陈一行人回到了警局。
再次在审讯室见到石林时,他似乎更多了几分底气和暗暗的得意。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我抿着唇,走到他面前,坐下,直奔主题地将问题一一抛了出来。
“你知道些什么?钱笑究竟被带去哪儿了?那个圆圈和花的纹身代表什么意思?”
石林竖起食指摇了摇,但笑不语。
他还真是铁了心,不见兔子就不撒鹰了。
我没有继续问下去,只冷冷吐出一句:“等着吧。”
十分钟后,审讯室的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提着黑色公文包,被警察带了进来。
我起身,冲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钟律师,你好。”
方才的那通电话,我就是给钱笑那间律所打的。我知道,想撬开石林的嘴,就必须给他点甜头才行。
果然,一听见“钟律师”这个称呼,石林登时眼睛一亮,也站起了身,伸出一只手,想同钟律师握手寒暄。
可他忘了,他如今正身在牢狱之中,是被手铐铐住的囚犯。就在他伸手的刹那,银质的手铐在一拖一拽间发出“卡拉卡拉”的声响。
石林面色一僵,讪讪地将手给收了回去,只赔着笑,点头哈腰地打着招呼。
“钟律师你好你好,我的案子就拜托给你了。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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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屈指在桌上重重敲了两声,打断了石林的话。
“先回答我的问题!钱笑呢?”
石林气定神闲地一摊手,一屁股坐了下来。
“钱笑?让我想想……哎呀,想不起来呀!要不咱们先谈减刑的事?也许谈着谈着,我就想起来了。”
想不起来?感情弄了这么半天,他这是想玩我呢?
我强忍住怒意,侧过脸,含笑向钟律师歉声道:“不好意思了钟律师,让你白跑了这一趟。走,我送你出去。一会儿请你吃顿饭,当是赔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