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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臣贼子(170)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什么办法?”李爻知道景平不一样了,依旧不放心。

景平沉默片刻,突然笑出声来。他也是有伤在身,一笑伤口就震得疼,气息不稳偏还是想笑。

李爻骂他:“抽什么风?有病快给自己抓药。”

景平匀了气息,特别可恨地问:“你生气啦?是怕我被罚,还是怕有一日我遭皇家忌惮被算计?你是舍不得我死么?”

似是调情,又似别有他指。

深意藏得不着痕迹。

李爻答不上来。

“无论你怕不怕,”景平声音柔缓下来,“我是怕了。你知道吗,我当日看见关外的天红了半边,要吓死了……你伤得那么重,我抱你在怀里时不敢乱想,又难以控制地乱想……这两天我生怕你醒不过来……若是……若是你……”他声音有点哽,眉眼间凝结的恐惧没散去,“我就殉了你。”

他目光里满是决绝。

李爻知道他是认真的,讷住了——这小子从前惜字如金是假象,居然这么肉麻?

“呸!”他假嗔骂他,“老子好好的,别给我念怂,殉个得儿情!”

景平也讷了下——李爻从前讲话不吝,却少爆粗口。

他难得见对方气急败坏,被骂了还挺美,学着李爻惯有的没溜儿口吻调侃道:“哦,殉情也有很多种,师徒情吗?还是别的什么?”

李爻:你来劲了?

景平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展开看,是李爻贴身收着的针囊。景平把他写的字条摸出来,纸张上已经满是李爻的血,洇透又干掉,墨迹全花了,看着实在是惨:“你怎么把它紧贴在心口收着?”

李爻:……

他被戳破了心思,无言以对,刚要岔话,听景平又变了腔调,幽怨怨的:“你这负心汉,当初说非我不娶,只娶我一个,聘礼都任我挑,如今怎的说翻脸就翻脸。”

啥?这句话里挖的坑太多。

姓李的负心汉懵了:“我什么时候说过?”

“年宴时,回府的马车上。”

李爻:……真的么?完全不记得了。

喝酒误事,我居然说过这么不要脸的话。

“你还说聘礼随我要,哪怕没有也去挣来给我。”

李爻:是我现在这张嘴说的吗?

“在阳剑,你说你出殡都带着我。”

李爻:气话记得半字不差,你记性可太好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景平已经拉了他的手:“我二十岁生辰已经过了,不要你的院子。”

李爻这才意识到景平生辰刚刚过去。

对方生日的时候他正焦头烂额地守城呢,当天对景平的挂念刚起个苗头,就被军报轰了个稀烂。

他心生抱歉,缓和了语气:“唔,前些日子太忙了,补给你好吗,你想要什么?”

景平笑了:“你当初让我要聘礼的时候说,只要我要,只要你有……”

这臭小子把李爻扔到脑后的醉话一句句拎出来让他检阅。

李爻那崴了的脑子有点跟不上节奏:没头没脑的,什么只要我有……

念头没过完,景平已经凑过来俯下/身子亲在他嘴唇上——

晏初,我要你啊。

第080章 喜欢

李爻一分神, 便被臭小子趁虚而入了。

说实话,他现在没什么反抗能力。

他血虚,本来脑袋就昏, 景平的吻又太温柔, 片刻就上头。他被景平小心翼翼地缠着, 缠得他心里软乎乎的。

李爻在人前很皮。不着调、狡猾、刚强亦或是不爱计较, 展露的多是大气的一面,可再大气的人,心底的某一片地方也有柔软, 总是喜欢被珍视的。

多少年他强撑惯了, 一朝被人奉若珍宝,居然觉得那情致烫心又烫手,不知该如何推却。

他晕晕乎乎被对方好一番品尝,才稍微回过味来, 推着景平,心有不甘地想:小混蛋, 惯会趁人之危。

可这推依旧是没什么诚意的,旖旎出一道欲拒还迎的招惹。

景平捉住李爻抵在他肩头、虚张声势的手,避过掌心的伤口, 圈着对方的手腕把二人之间不成阻碍的阻碍按在床上。

他总是能想起之前李爻被自己咬破的嘴唇, 无数次地妄想给他温柔的补偿。

终于, 他心愿得偿。他用舌尖描李爻唇线的轮廓, 掠开对方唇缝。

怀里的人呼吸随之有了顿挫。

这让景平生起股小坏心思, 衔着对方的上唇, 夹在牙齿间轻轻地磨。

他另一只手抚着李爻的发鬓, 柔得像触碰一朵会融于指间的雪花,这与扣住对方手腕那良苦又叵测的心思浑然天成为一句话——我珍稀你, 好想要你。

爱人间的真情流露实在太招人。

所有小动作都招人。

李爻被勾得心里烧了火,暗想:这祸害是什么妖精变的?

他想搂过景平脖子,把他好好收拾一番,可终归只是心有余。

依靠针灸止疼的伤口在他刚要有所动作时就猛地疼了,贴心地提醒他 “您是个伤员”。

猝不及防,李爻抽了一口气。

这和浓情时的深呼吸不一样。

吻立刻停了。

景平关切看他:“我……你……疼了吗,哪里疼?”不及眨眼的功夫,他摇身变回心系对方伤情的好大夫,要检查李爻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与刚才的祸害两模两样,半点不相干。

“没事。”李爻皱着眉笑,抬手掠住景平脸侧一缕头发,卷在指间。

温柔缱绻,让景平忍不住摘过他的手,捧在掌心里。

他明目张胆地喊了一声:“晏初。”

李爻单边眉毛一挑,乍想问他“你喊我什么”,心思兜转间,意识到眼下的情形这么喊才正常,遂换了个问题:“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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