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碰瓷(20)
准备去书店时他没把握,临出门前交代易征中午给他打电话,万一到时候两人尴尬的不行,他也能趁这个电话离开。
没想到,两人挺默契,左一句右一句地将事情揭了过去,不但没有尴尬,反而很和谐。
“怎么样?”易征问,“哄好了?”
谢乘风是怀着道歉的心思出的门,道歉的话还没说,反而许映白将他哄的服服帖帖。
他拎了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嗯,哄好了。”
易征擦着杯子打趣:“你们进展可够迅速的。”
柜台后的玻璃柜里摆放着各类酒水,在灯下折射着晶莹的细光,谢乘风捏着水瓶,满是疑惑地问:“快吗?”
“啊?”易征凑近些,“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谢乘风往外走,“明天中午不用订我的餐了。”
易征扬声追问:“减肥啊?”
谢乘风背着他摆摆手,嘴角巧妙地抬了起来。
第二天中午,谢乘风踩着点到了随意书咖。
乔镜跟陈宇阳正在前台吃饭,谢乘风进门跟二人打了声招呼,轻车熟路地上了三楼。
西蓝花炒虾仁,香菜牛肉,麻辣鱼片,三道菜两份米饭摆在了桌上。
当初许映白顾忌房间面积,桌子选的也不大,三道菜就快占满了整个桌面。
“乘风,我刚问你有没有忌口,你怎么跟我说的?”许映白老老实实地将人从黑名单里请了回来,微信提前问了谢乘风的忌口,人家大大方方地说不挑,转过脸来挑香菜挑的凶神恶煞。
谢乘风没回答,低着头在沉浸式挑香菜,餐盒盖子上放满了一层绿油油。
许映白坐下,拿起筷子一把夹住了谢乘风的筷子:“这么讨厌香菜?”
谢乘风挣脱开,嫌弃筷子沾了香菜的味道,又新拿了一双筷子,点头之后说了一句网络热词:“我的终极愿望就是让这个世界上的香菜全部灭绝。”
许映白夹了一筷他挑出去的香菜,在谢乘风直直的目光下一口吃了进去:“我的终极愿望就是把香菜种满全世界。”
谢乘风夹了一只虾,语气很认真:“太可怕了。”
“问你的时候你也不说。”许映白将香菜牛肉换了换位置,把麻辣鱼片放到了爱吃辣的谢乘风面前。
谢乘风看着那道香菜牛肉远离,这才收起了嫌弃的目光。
鱼片的辣度不是许映白所能接受的,他只吃了一片,舌尖就被辣的发疼。
许映白喝了口水,眼神向谢乘风的手腕上瞥了一眼,在他刚进门后许映白就注意到了,仅隔了一晚,谢乘风手腕上的绷带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问:“绷带怎么拆了?”
谢乘风抬眼看他一眼,本来想说绑着绷带弹吉他不方便,转念想到许映白那晚的反应,于是改口搪塞了一句:“天热闷得慌,我喷药了,早不疼了。”
许映白点头:“过两天一起去复查一下。”
谢乘风看着餐盒里的米粒,用筷子尖戳了几下:“行。”
午饭过后谢乘风主动收拾桌子,许映白还未客气挽留,谢乘风率先开口,说下午有事,明天继续约饭。
许映白应下,照例送他到书店外。
等谢乘风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转身返回书店时,踏进门的瞬间许映白忽然意识到自己最近有些反常。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在不经意加深,即便跟他关系最好的沈泓,二人在当年也经历过磨合期,而与他相识时间尚短的谢乘风似乎跳开了磨合时间,直接进入了他的日常生活里。
许映白站在前台一处,颇为不解的皱了下眉,直到咖啡间里响起一声异动,才将他唤回了神。
“宇阳?”许映白走到门口问,“怎么了?”
陈宇阳手里捏着一只咖啡杯,站在清洗台旁,身上的T恤沾了些水渍,他扭头看过来,淡淡地说了声:“没事。”
许映白环抱双臂,居然从乖巧咖啡师的脸上看到了类似于愠怒的意味,眼看着陈宇阳不想说话,他并未追问:“那你忙,不舒服就休息会儿。”
陈宇阳盯着手里的杯子,慢吞吞地嗯了声。
转眼到复诊时间,记得第一次来医院,许映白没注意到谢乘风的出生日期,只记得那张不加任何修饰的证件照,简单干净的背景板更能突显整个人的帅气。
现在手里又拿上了谢乘风的身份证,这次仔细看了人家的出生日期,比他还要小一岁。
双休日的下午医院人很多,取号排队候诊,忙活了好一阵儿,终于听到了医生确认的答复。
恢复的很好,许映白才彻底放了心。
二人约的下午号,出来时已经傍晚,马路上来往的车流掀起一阵阵热气,燥热不堪。
谢乘风开车将他送回书店,下车前拉住许映白手腕,语气里带着感慨的意味问:“许老板是不是又忘了什么事?”
许映白望着握在手腕上的手指,偏头看向他,挑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谢乘风弯唇一笑,指了指书店的侧面:“真打算买我车?”
洁白的墙壁下放着一辆黑色的山地车,许映白想起那晚自己的无理,本想顺着谢乘风现在给他铺的台阶往下走,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
“你车挺好骑的,先给我骑一阵,钱给你当押金了。”
谢乘风没忍住乐出来:“我这车才多少钱?你自己直接买一辆不更方便?”
许映白扯了下安全带:“许老板有钱。”
“行。”谢乘风放开他,颇为赞同地点头,“许老板财大气粗,您骑的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