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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可名状都在求我治病(10)

说完,他拉起对方几乎快要变成一条白骨的手臂,将那些不明液体厚厚一层涂在伤口上,然后分别包扎。

也不知道晏绥搞的伤口敷料到底有什么神奇的,他们手表上不断波动橙色居然稳定下来,开始向着绿色转变。

给剩下三位做完手术后,晏绥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凌晨5点了。

收拾好手术器械,做好登记,最后再去无菌病房里给那位差点变成虫子的仁兄换了个吊瓶,确定他一切情况平稳后,晏绥才慢吞吞地回到急诊大厅里,拉开椅子坐下。

然后整个人前倾倒在导诊台上,两眼发直,灵魂出窍。

一个人搞完四场手术前前后后所有工作,真是要了老命。

但他居然真的一个人把这四台手术做下来了,虽然过程很曲折,但结果目前看来很成功。

片刻后,他目光微微偏移,落在了导诊台旁的红色塑料袋。

他自动自觉地探手捞出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

丰沛的果肉和汁水涌入口腔,让他不由眯起眼,只觉得这苹果仿佛掺了蜜,甜到入心。

啃完苹果,晏绥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距离夜班的下班时间早上8点还有两个多小时……

但愿别再来病人了……

晏绥打了个呵欠,放下了手机。

……

“嘀嘀嘀——”

一阵清脆的声音在晏绥耳边响起,他猛地一震坐了起来,发现是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闹钟响了。

外面的天已经亮起,清晨的光透过门窗撒入,带来新一天的生机。

早上7点半,该去换药了。

晏绥去药房里翻出需要的东西后,带着吊瓶和药去查房。

经过两个小时的愈合,三人组那快成白骨的四肢居然惊人地长出了大量血肉,只差一层皮肤就能恢复完毕。

而那位差点变虫子的仁兄同样恢复良好,虽然还在麻药的作用下昏迷中,但手表上的光已经变成了稳定的嫩黄色,估计很快可以出无菌病房。

就在晏绥给这位仁兄换吊瓶的时候,病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

下一秒,门被“哐”地一声推开,重重地撞击在墙上,一群穿着灰黑战训服,全副武装的人举着奇怪的仪器和冲锋枪,飞快地涌入了病房里。

晏绥刚挂好吊瓶,一转头就对上了许多黑洞洞的枪口。

“……”

片刻后,他很识相地在枪口面前举起双手。

某个战训服按着耳边的耳机,低声道:“目标已发现,目前挟持人质一名,请指示。”

晏绥懵了。

人质?难道说的是这位差点变成虫子的仁兄?

他下意识看了病床上的木乃伊一眼,惊得那群战训服猛地踏前一步,枪口举得更高。

晏绥连忙后退一步举高双手,表明自己的无害。

“让开。”

一个反手架着外套的高大男人出现在门口,那随意的姿态在一群严阵以待的战训服中,简直松弛得让人瞩目。

在他的目光锁定晏绥的同时,晏绥也注意到了他。

在这群全副武装的武装小队里,这个男人的存在感简直强到惊人。

他长眉入鬓,鼻梁高挺,脸部线条硬朗深刻,流畅饱满的肌群裹在略显紧绷的灰黑色衬衫下,脖子上戴着一条黑色皮质颈环,挽到手肘上的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

但他却偏偏有一双眼尾微微下垂的眼睛,将他身上的侵略感缓和不少。

但即便如此,在他强健却并不夸张的躯体下,那隐而不发的攻击性和危险感简直明显到了让人下意识屏住呼吸的程度。

晏绥就屏住呼吸了。

这个男人越过了紧绷戒严的战训服,长腿一迈,几步就轻松地迈到了病床前。

晏绥随即看到了那条黑色颈环的侧面,套着一个跟他们手腕上一样的精神值波动检测仪,屏幕上闪烁着绿色的光。

男人在病床边翻开木乃伊仁兄的眼皮仔细看了看,又弯腰看了下他已经变为嫩黄色的手表,一抬头就对上了晏绥又圆又亮的眼睛。

男人眉梢微挑,歪头对他散漫一笑。

那双漆黑的眼看似含笑,但眼底却如冰川下深暗的海洋般沉冷。

晏绥不过一眨眼,就感觉眼前一花,手臂猛地被大力钳住,然后一阵天旋地转,直接被男人抓着双臂反剪到身后。

冰凉的手铐落在他手上,只听“咔嚓”一声,晏绥就被彻底铐住。

“捕获疑似A15432个体,带走。”

说完,男人将他往病房门处的那堆枪口一推。

晏绥踉跄几步,就见那些如狼似虎的战训服扑上来,将手里的奇怪仪器往他的身上一怼。

只听“咔咔咔”一阵连响,像是蜈蚣一样的铁爪一圈圈嵌套到晏绥身上,将他像个茧一样从头到尾套了个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然后黑布兜头蒙上,他又被推进了一个密闭的黑箱子里关上。

随着“咔嚓”一声落锁声后,周围隐隐震动起来,像是被连人带箱给运走了。

晏绥头上罩着黑布,像个茧一样蜷在黑暗中,一脸茫然。

不是,发生什么了?他这是被绑架了吗?

第6章

特异事件处理局,简称特处局的大楼里,两个审讯员拿着资料疾步往前,穿过层层防守森严的大门后,打开了其中一间审讯室。

审讯室里很暗,一层宽大厚重的玻璃隔开关押区和审讯区。

关押区内,一个全身被蜈蚣状铁环捆成蚕宝宝,又被椅子的宽大挡板齐腰拦在椅子上的白大褂青年垂着脑袋,以一种非常不舒服的姿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