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金佛面(1)
刮金佛面
小声点
【躺平咸鱼绝美金丝雀?掌控欲超强大佬】人称戚梦年是宝殿金佛,位高权重,软硬不吃,任人磕头烧香,上贡跪拜,他含笑俯观,喜怒难测,祸福难解
他是混沌邪魔,凶恶伪佛
偏偏他养的金丝雀就站在他的头上,刮他面上金,解他腕上珠,拽他落凡尘
第一章:红线
佛珠摆在床头柜上,不知何时扯坏了,珠间露出一截艳丽红线。
檀香雾里,一只素白的手指甲涂得鲜红,抓在男人背上,抓破皮肉,三道血痕延伸到肋下。
他颈边露出半张妖艳潮红的美人脸。
即使是见惯了美人的京中权贵也不得不称一句世间难寻——正是戚梦年的私宠,金娴。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被她抓痛了,把她两只手压在枕边。
戚梦年。
戚氏掌权人,位高权重,容貌极佳,面上常带一分笑意,实际上却是个生人勿近、软硬不吃的男人。
他受过世的生母影响,信仰佛教,金碧辉煌的寺庙修了几座,日日抄经茹素,人也越发难以捉摸。
旁人称他是宝殿金佛,高高在上,任人磕头烧香,上贡跪拜,他含笑俯观,仍是喜怒难测,祸福难解。
他会实现祈求者的“愿望”,给钱给权,某一日心血来潮收取代价,叫人家破人亡,无力反抗。
金娴私底下觉得,这种传言把他说得像个混沌邪魔,凶恶的伪佛,挺可怕的。
不过,贴切。
因为当年,他就是这么得到她的。
戚梦年今天格外粗暴,不知道又怎么了。
事毕,他低头看着她,坐在她身边,俯视她,红润的薄唇微翘,温声道:“今天出门了?”
是个笑模样。
眼里却没有半点笑。
她睫毛一颤,感觉到一丝凉意,避开他的目光。
“啪。”他拍在她的大腿上,让她重新乖乖看过来。
“……”戚梦年总是事后缠着她问个不停。
她已经困了,但不想回答还不行。
“说话。”他哑声道,掌心摩挲她的脸。
她身上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浑身痒痒。她回答:“出门了。”
“继续。”他道。
“去了哪儿,见了谁,想些什么。”他说,“又忘了吗?别总是等我问,自己说。”
令人毛骨悚然的掌控欲。
每回她出门都得来这么一遭。
早些年她上学的时候天天出门上课,他就天天问。那个时候她年纪小,不太敢反抗他,一直很听话。
他每天从公司回家都要将近夜里十二点,还要一边批文件、一边听她事无巨细地说些小事,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他听到耳朵里,记进心里好多年。
“……”金娴很想吐槽。
他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保镖都会汇报的。他却非要她亲口说一遍……
“唔……”她缩了一下。他突然靠近她。
“跟我说说。”他把她逼近角落,语气却温和得像个长辈,“阿娴好久都没跟我谈心了。”
她仰视着他的脸,眼眶湿润,表情有点可怜。
确实好久没聊了。
可那都是因为他下班晚。第二天她中午醒来,他早就又去上班了,哪有时间谈心。
都不关她的事。
她伸手撑住他,小声说:“……我去舍友家了,她要结婚了……你知道的。”
“嗯。”他应了一声,擦干净她脸侧冒出来的汗,“阿娴,你寂寞了吗?”
不寂寞,当然不寂寞。
金娴足够宅,只要有网她能在家躺到进棺材。
看剧,看小说,网购,晒太阳,吃饭,睡觉。这是她每天的日常。
但是她也有自己的朋友啊,就这一个朋友。
她抬起双臂抱住他的腰,在床上翻了个身,骗他:“我有你就够了。”
他笑了一下,回身重新和她躺在一起。
“还有呢?”他按着她的腰,“想到什么了?”
比如,看到别人结婚。
她就没有想到什么?毕竟在一起七年,她也二十四岁,可以结婚了。
怎么不操心自己的事呢?
她凝视着眼前这张精致隽美的面孔,不管怎么样,床上的戚梦年让她快要发疯了。
她凑在他喉结上,嘴唇碰他,圈着他的脖子:“别说了,这么晚了,你快点……”
他不可能拒绝。
所以谈话中断。
第二章:池鱼
金娴是孤儿。
对孤儿来说,有过分美丽的容貌是祸非福。
小学的时候漂亮的幼崽还能得到怜惜,初中开始渐渐长开,吸引了过多的目光,就成了祸水。
有男生为她打架,错的是她。因为她“没教养”,没有爸爸妈妈。
高中变本加厉,有人偷拍她,而这种过于出挑的美貌让她在网络上一夜爆红,噩梦开始了。
蜂拥而至的看客和骚扰者让老师和同学都受到了影响,她被劝退休学了。所谓的“经纪人”们等在孤儿院门口,企图榨干她的价值,老男人坐着豪车拿着钱准备购买她。
没过多久,孤儿院里小孩子学会了流言,天真地问她是不是被包养了。
终于在凌晨一点的夜里,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刻,她背上书包从孤儿院逃跑了。
全身上下没有一分钱,她戴着棒球帽一个人不停地走,穿过寂静的街道,没有目的地,只是往前,往前。
往前是山。
她走进山里。
一路荆棘,上山无路,虫子和黄鼠狼四处流窜,风吹草动。
山顶有座寺庙,红墙金顶,千盏莲灯,檀香袅袅,缭绕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