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饭没有(71)
他还想说,老板说这花娇贵,不易养活,但是美艳非凡,放在家里讨爱人几日欢心也是极好的。
慎怡很喜欢花,他不在的时候,让她有个赏心悦目的存在,当做一点将功赎过。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哭了,眼泪变成他身上的雨水,沁湿原本就存在的水渍,逐渐晕染成更大的范围。
他的一颗心被弄得忽上忽下,不知所措。
她却不愿松手,柔软的头发蹭着他的下巴,在断断续续的抽噎里,说好想他。
那痛楚塌陷着软下一块,他摸着她的脊背说他知道。
姿势原因,那一大束饱满的花球还被他攥在手里,掌心都被印出裁掉的刺根的形状。鼻尖溢满鲜花的芬芳和露水的清新,像浪漫的电影情节,却无缘让人潸然泪下。
纪则明还没来得及和她倾述这感受,很快,慎怡又投掷出下一颗鲜花炸弹。
她说,好想嫁给你。
第61章 撒娇
房间里安静到连猫外面吃饭的声音都听得见。
纪则明久久没有动,他顾不上那么多了,把湿漉漉的花团放到床上,想用双手把慎怡从怀里拔出来。
他小声又颤抖地问,你说什么?
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死死地抱住他不肯动弹。
任由纪则明怎么追问,慎怡都不肯再说一个字。
他只能无奈地摸着她的背,和她商量:“我先洗澡好不好?衣服是湿的,你抱着也要弄脏的。”
可她根本听不进去,缠在他身上,跟树懒一样随着他进了浴室,只在纪则明脱去她湿了一块的里衣时稍微松开了一点,而后又紧紧地搂上来。
他赤裸的肌肉是热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到了,青筋勃发地盘虬在手臂上,像绵延的山脉,鼓着澎湃的脉搏。
“嗯?”
他亲了亲慎怡哭湿的脸蛋,对她这个样子感到无奈又怜爱。
拿她没辙,纪则明只能带着她一起洗澡。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做这样亲密的事情,久违的重拾令人心情莫名愉悦,不断回忆着刚才她在床上说的话,无论是一时兴起还是信誓旦旦,纪则明都因此而兴奋。
连夜驱车回家的疲惫好似一扫而空。
“慎怡……闭眼。”
她今晚像个任人摆弄的小玩偶,说什么都听,要她做什么都愿意,一副只要在他身边就怎么都可以的娇俏模样,让纪则明的心一陷再陷。
……
等到纪则明把她带回卧室,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偏偏他还愣了一下,原来是刚才把花放到床上,弄湿了被子。
于是慎怡又被他单手抱着,用被子裹起来抱到沙发上。
离开了暖气,她冷得往纪则明怀里缩。
“你快穿衣服……”慎怡迷迷糊糊地催他。
纪则明却莫名其妙地在这个时候停下来,新的床单也不找了,花也不处理了,想和她聊聊天。
他说慎怡,你今天还没有和我说过话。
这个说话不是指简单的对话,而是慎怡的习惯,习惯和他分享一天的行为。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呢?”他摸着她的骨节,心里做着她不会回答的准备,“发生了什么?”
总会有那么一个瞬间或者时刻,类似于鲸落或是蝴蝶破茧,令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慎怡困困的,“不可以吗?”
“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不可以吗?”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话会在他那里产生怎样的化学效应,也不知道轻飘飘几个字会有多少重量。
她伸手摸上纪则明浓郁的眉毛,指尖划下,流连他的眉眼,慵懒的面孔上堆着轻盈的笑意。
“你快点和我求婚吧。”
第62章 沟通
可能是因为年纪,也可能是因为阅历,总而言之,虽然在这段感情里纪则明说得上是对她百依百顺,可慎怡很清楚地明白,他让步也好妥协也好,都是因为他觉得那些小事无伤大雅。
在很多严肃的或者正式的事情上,他常常拥有自己的见解且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慎怡将这样的一面称为“沉稳”,即便她偶尔会反驳他的观点,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决断常常是对的。
所以慎怡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这段感情的主导者。
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熬过了细水长流,走入城墙,也一定是纪则明在推动这个过程,并把握着节奏。
甚至在纪则明第一次提到结婚的时候,她心中还轻浮地觉得是男人为了达成计划而许下的承诺。
没想到,短短两三年光景,她竟自愿步入这名为幸福的天罗地网里。
也后知后觉地认识到了,纪则明所说的,并不是要求,而是愿望。
否则他不会用“等待”这种温吞的方式,而是选择直接进攻,大肆侵略。
毕竟家庭、社会、生活和人际关系这几条绳索已经紧紧地束在了慎怡身上,她如果想要挣脱,必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是作为女性,目前处于大环境下不平等的状态。
慎怡清楚地明白,却无法摆脱这样的洪流。
所以在最初面对婚姻与双方家庭结合的结果导向上,才会体会到比纪则明更深的惶恐与不安。
这已经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而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问题。
慎怡没想过,纪则明甚至会连这样的事情也考虑在内。
订婚的事情两人达成一致以后,首先知会的就是双方长辈。虽然惊讶于这件事情的突然,但是他们显然乐见其成,表现得极为热情。
先是双方正式见面,后是频繁地约谈订婚宴的细节,前前后后忙了几个星期,连初春的正盛的花季都错过,但不断的商议和谈判,也终于将两方的筹码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