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还我(72)
但比之前好多了。
即使这样他仍旧不放心。
沈吾安不得不在他的监督吃过药,回房间重新躺下,他才满意。
随后他便打算告辞。
沈吾安被迫躺在被窝里,眨着眼睛问:“你要回去了?”
周森靠在卧室的门边发消息,没有随意进入她的卧室:“对,我让人来把这些东西收走。”
沈吾安安静地等他打字。
她想问:你在院子外等那么久,就只是为了替我量一次体温吗?
可她又不敢。
她猜也许对于周森来说,她是有些特别的。但又怕是自作多情。
周森发完消息收起手机,站在原地对沈吾安说:“明天也不要来公司,再养两天。”
她应:“好。”
“不是身体一直很好吗?这次怎么病这么严重?”
沈吾安偏头想了想:“前天骤然降温,我从孟叔那骑小电驴回家的时候淋了点雨。”
周森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怎么不知道叫个网约车?”
沈吾安自知理亏,没有开口。
“等你病好了,我把驾校教练的名片推给你。”周森说:“得学车了。”
沈吾安有些不情愿地皱了下鼻子。最近已然忙得她分身乏术,怎么还分得出精力去学车。
若不是过度劳导致抵抗力下降,这点小雨也不至于让她生病。
周森看穿她的想法:“不想学车也可以,我让我的司机每日早晚来这接送。”
“不,不用。”沈吾安赶紧拒绝:“我学车。”
他被她的反应惹得忍俊不禁。
正在此时,他的助理敲响大门。
周森收起笑,说:“进来,门没关。”
助理目不斜视地直奔茶几,手脚麻利收拾干净客厅,拎着装保温盒的袋子退到门口,等周森一同离开。
“我先回去了。”周森对她说。
沈吾安下巴藏在被窝里:“注意安全。”
他黑沉沉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朝她点了下头离开。
这一波病毒感冒让沈吾安断断续续烧了三天。她本打算休息一天就回去工作,谁知刚到办公室,周森也跟着走进公司大门。
两人隔着办公室的玻璃打了个照面,彼此脸上都写着意外。
“病好了?”周森敲了下门,站在她办公室门外问。
沈吾安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含糊道:“算……吧。”
周森隔着段距离,低头轻笑一下。
半小时后,她坐在周森替她安排的车里,被沉默的司机“押送”回家。
自己生病时药都不肯好好吃的人,刚才倒是理直气壮地数落她,丝毫没有以一百步笑五十步的羞愧。
沈吾安记得他可是直接晕在会议室的人,怎么好意思责怪低烧上班的她。
晚上躺在床上和赵浅日常通视频闲聊时,沈吾安带着点不满的语气把这想法说给她听。
赵浅听完,在视频那头表情古怪地沉默良久,问她:“不是,姐妹你重点是不是不对?他,你,我,不是,你,他……他是不是……?”
沈吾安抿了下唇,没有否认。
赵浅夸张地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的…… ”
沈吾安在这头笑出声,笑完之后又有些惆怅。
赵浅明白她的想法,跟着叹口气。
沈吾安刚从一段失败的恋情里走出来,但现在眼前的那个人似乎更遥远,也充满了更多的不确定。
更何况周森什么都没说。
而沈吾安同样尚未确定。
病好后,沈吾安接受周森的推荐,联系驾校并开始学车。
作为条件交换,周森非常守信地没有安排司机每日去沈吾安家接送。取而代之的是,由他本人亲自送。
他每次都出现得刚刚好,然后又似顺口提起送她回家。行为举止那么自然,看不出一丝刻意安排的痕迹。
直到次数多到沈吾安觉得他们的见面有些频繁,才初见端倪。终于在某次回家的路上,装作不经意地问:“最近不忙吗?”
“忙。”周森目视前方:“但最近工作需要,会留在本市。”
沈吾安了然地“哦”了声,没再多问。
她和周森的关系处在个非常奇妙的层面,比朋友要亲密些,但好像彼此都克制地停留在朋友的位置。
驾校教练姓方,三十出头,年龄加外貌让他看起来并不如隔壁的同事那样拥有丰富的经验,但事实却与之相反,教练实力很强。
他的教学方式和他的性格一样,温柔又耐心。
即使沈吾安手忙脚乱屡犯错误,他也不曾表现出任何不耐烦。
这和沈吾安从其它人口中听到的学车经历截然不同。她为了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和犯错做了很多准备,统统没用上。
这天她开着教练车在场地里绕圈练习。转到某一圈时,突然听身边的方教练说:“那是不是周先生?”
沈吾安心道不可能,视线却背叛内心立刻转向方教练所指的方向。
的确是他。
天气转冷后,周森开始穿各类长款大衣,完美的身材比例衬得他挺拔修长,远远看去只看到那双逆天的大长腿。
教练做了个打方向盘的手势,给她指令:“往周先生那边开。”
待靠近了,沈吾安才看清他还带着条灰色羊绒围巾,遮住了一点下巴。
他笑吟吟看着她,对她竖起大拇指。
“周先生来找吾安吗?”方教练探出头问。
周森颔首:“你们还有多久结束?”
“还有二十分钟呢。”教练说:“需要我今天提前放人吗?”
他说:“不用,我在这看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