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装傻？”沈琦问。

“当然是要看有没有危险，这是动物的本能。”陆白说着，拿起一张画着一条狗的纸，“他们不信任我们，但这些东西肯定有含义，类人寿命短，不像普通人类那样拥有漫长的童年。”

“所以他们画的都是自已意识里认为的儿童视角，是他们最初生活的地方的元素。”沈琦说。

“聪明。”陆白赞同，他继续翻着剩下几张纸，“接下来就是拼凑的工作了。”

这时，一张字迹工整的纸条映入他的眼帘，上面清楚的写着：“在工厂，距离此地大约20-30公里的松阳县。”

就是那个工厂！

陆白他仔细端详着这张纸，台下最靠近讲台的座位上，有一个男孩正忐忑的看着他。陆白察觉到对方的目光，但是没有回应，他掩饰住激动的心情，整理好其余的纸条，像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跟沈琦进行下一步的安排。

三个高度类人他们必须要带回公安局，未经报备的高度类人是肯定要审查的，至于其他人，陆白微微有一些不忍心，他知道这些类人活不过这个月，特种局是不会允许任何非高度类人在社会上自由活动的，他想了想，给林局长打了个电话。

“我明白你顾虑，流程上可以放宽时间，但是按照规定非高度类人必须击杀。”林局长不容置疑的说。

“如果数量非常多呢？”

“北安有新情况？”

“目前没有。”

“如果真的超过20人上限，你先尽量稳住局面，局里得向上级部门请示。”林局长说。

陆白想了想 ，还是没有把NPC的猜测告诉局长，这事毕竟太离谱了。

他们一行人在学校其他班级转了转，没有发现疑似类人的情况，这会儿连陆白都没辨别出来还有其他类人藏在学校里。

“难道真的只有这几个？”沈琦还是不敢相信。

“少点还不好？”陆白笑了。

已经接近中午，是时候找个地方吃饭了。

小吴在前面开着车，说要带大家去上次去过的牛肉面馆，“那家面真的超级好吃，吃一碗，现在还想着。”

马文博也附和说确实好吃，他还处在恐惧的情绪中，兴致不高，但是已经不发抖了。

此时刚刚十一点半，牛肉面馆里几乎坐满了人，只有门口的桌子还空着。

“我说，小陆他们大老远的过来，咱们就吃这个？”老赵说着，在门口落座，伸手拿起桌上的菜单，几个人各自点了一碗面，小吴去付钱。

然而在他付钱的时候，除了一点小状况。

服务员算了3次，都没有算对。最后还是老板在后厨喊：“一共52，门口扫码就行。”

不一会儿，几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上桌来，小吴说的不错，确实很好吃。

他们埋头吃着面，就听见老板在后厨训人：“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算账用计算器，你算不对的。”

“退了她，下回叫老胡送个伶俐的过来。”说话的是一个老气横秋的女声，应该是老板娘。

服务员赶紧哀求：“别退我，别退。我都改，老板，千万别退我啊。”

“行了行了，擦桌子去。”老板的声音渐渐压低，但是陆白耳力灵敏，还是能听得见：“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明目张胆的提老胡！”

“怎么了，你看看他给送的货，上一个用了不到一年，这个比上一个还贵、还笨。”老板娘小声辩驳。

沈琦看到陆白神色有异，问：“怎么了？”

陆白伸出一根手指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现在这货不好弄，要不咱们就去外面正经招聘服务员，一个月起码三千五，你舍得吗？”老板耐着性子解释。

“这世道真的是！”老板娘小声嘟囔着。

“这学校里那个司机，是不是姓胡？”陆白问沈琦。

“对，胡金。你听到什么了？”沈琦问。

陆白用手微微指着后厨方向，意思是有人提到姓胡的。他想了想，喊刚才那个服务员过来。

“您需要点什么？”服务员小声问。

“给我们来4瓶矿泉水，再来一包纸巾。”

对方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她抱着四瓶水，嘴里还叼着一包纸巾走向他们这张桌子。

叼东西不卫生是只有人类才有的想法，动物是没有的。

有些驯化不完全的类人也没有。

类人贩卖

陆白验证了自己的想法，随即给沈琦使了个眼色，沈琦高声叫道：“你这服务员怎么回事，用嘴叼东西上啊，这还怎么用？”

老板在后厨听见，忙不迭的跑出来，正好看见服务员嘴里的纸巾“啪嗒”一下掉在地上，纸巾外面的塑料包装纸上还粘着她的口水。

“抱歉，抱歉，我给几位换包新的。”

他说着捡起地上的纸巾，迅速从柜子里拿出一包新的，恭恭敬敬递到他们桌上，然后挥手示意服务员赶紧走。

“看清楚了吗？”沈琦问陆白。

“大概率是非高度类人，不过我的直觉不是百分百准确，得查了才知道。”陆白把刚才听到的老板和老板娘的对话也告诉了他们。

“这不跟贩卖人口一样吗？”小吴愤愤的说。

“不一样，他们算不算犯罪都不好说。”沈琦说。

他想起陈教授去年跟他说过的三只羊的话，“类似人，但还是动物”。

陆白隐隐约约的听见老板又在骂那个服务员。

“这家店就在二中附近，”老赵说，“说不定跟学校里的类人有牵连，这家店的老板还有这个服务员我们都得带回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