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后的我成了食堂阿姨(181)

李建文心里组织了一会儿语言，尽量简洁又准确地表达出赵子涵的问题，“他现在比较厌学。”

对，赵子涵就是厌学，不仅仅体现在花样滑冰上，还体现在知识学习上。

赵妈妈拧眉，“不可能，你们肯定弄错了。”

“没有弄错，”李建文揉了揉额角，“他现在宁愿去食堂当小工都不愿意训练，也不愿意学习。”

赵妈妈眼睛一眯，手猛地一拍桌子，“那肯定是你们欺负我儿子！”

“你们还是不是人？！竟然欺负未成年人？还让他去食堂当小工？”

“我告诉你们，我们家子涵以后是要干大事的人，怎么能被你们这么糟蹋？！”

“你们的投诉的在哪里，我要去投诉你们！”

“......”

李建文深吸一口气，要不是碍于身份，他肯定会把赵妈妈给丢出去。

但他是教练，代表国家队的门面，他只能忍着。

“咚咚咚——”

敲门声解救了李建文。

李建文一脸解脱了的表情站起来，都不说‘请进’了，直接快步走到门口开门。

门一打开，果然是赵子涵。

李建文右手摆在身前，“快，请进。”

赵子涵虽然不了解李建文和他妈妈谈的什么内容，但看李建文的表情就能猜到一二，他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

赵妈妈见到赵子涵，整个人格外的兴奋，朝着他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他。

“快让妈妈看看，我们家子涵有没有瘦。”

“瘦了瘦了，国家队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肯定虐待了我们家子涵。”

“我们家子涵又长高了，越来越帅气了。”

...

李建文本来以为赵子涵来了，赵妈妈就能安静下来，没想到是另外一种吵闹。

他默默地给自己的耳朵塞了两个耳塞，隔绝掉赵妈妈的声音。

事实证明，李建文的想法是正确的，等赵妈妈安静下来的时候，半个小时都过去了。

而李建文也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半个小时里，赵子涵没有说一句话，一直都是赵妈妈自说自话，她也不需要赵子涵的回答。

李建文觉得这母子两不像是母子两，更像是一个女人和她的洋娃娃。

她不需要洋娃娃说话，洋娃娃只需要听着就行。

而看着赵子涵的模样，也像是已经习惯了一样。

这是一种畸形的母子关系，李建文越看越心惊。

最后都不需要李建文讲话了，赵子涵带走了他的妈妈，将她送回家。

赵子涵再回到李建文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苏梨也在，不知为何，他松了口气，僵直的肩膀也放松了下来。

李建文担忧地看着赵子涵，“你愿意说说吗？”

苏梨刚刚也听到了全过程，也觉得这母子两的相处有些问题，也正是这些问题，让赵子涵想要远离学习和花滑。

赵子涵点了点头，他在待客的椅子上坐下，酝酿了一会儿才道：“我妈妈的精神状态不好。”

苏梨和李建文在他的身边坐下，距离很近，像是要给他动力一般。

“不知道我妈妈有没有说我学习花滑的经历？”赵子涵目光呆滞地问道。

苏梨看向李建文。

李建文点头，“有说，她说你去学了所有的项目，最后是教练夸你在花滑上最有天赋，这才学的花滑。”

赵子涵讥讽一笑，“这话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李建文一惊，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

“对的地方在我确实去学了所有项目，我再花滑上也有天赋，但我最有天赋的项目其实并不是花滑。”赵子涵深吸了一口气，“我是被逼着学的花滑。”

李建文和苏梨面面相觑。

许久，赵子涵仿佛做好了决定，说：“那个在花滑上最有天赋的是我的哥哥，一开始选择花滑的也是他。”

“那他...”苏梨心里一惊有了答案。

“在多年前的车祸中去世了，从那以后，我妈妈的精神状态就不太好，有了我之后，我在她眼中不是我，而是我哥哥的替身。”赵子涵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透露出了一股伤心。

李建文皱了皱眉头，“可是你妈妈不是一直说‘我们家子涵’吗？这证明她是可以分得清楚的。”

不然怎么会念着的一直都是赵子涵的名字。

听到这话的赵子涵眼眶瞬间红了，“我哥哥也叫赵子涵！”

苏梨和李建文倒吸一口凉气，这替身文学不是一般的替身啊！

这TM连名字都一样！

“不是，你家里人都同意？”这到底是有多丧心病狂，完全不顾第二个孩子的死活。

接下来赵子涵的话让苏梨和李建文的三观都重塑了一遍。

“他们同意啊，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的事情，”赵子涵讥笑地看着窗外，“就连我的生日都是假的，就是他们走关系改的。”

苏梨：“！！！”

李建文：“！！！”

“等等，你别告诉我其实你应该在青年组。”李建文人都麻了，“不带这样玩的！”

“那倒没有。”赵子涵轻声道：“年份是对的，只是月份和日期改了。”

李建文松了口气，“那还行。”

真要是年份都是假的，那他们花滑队都要凉了。

苏梨摸了摸下巴，“所以你讨厌花滑，因为那是另一个赵子涵喜欢的。”

“对，”赵子涵承认了，“我之前...担心有被人监控，所以很多举止不成熟，对不起。”

李建文现在对监控这种事情都没有太大的震撼了，他摆了摆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