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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轨(38)

作者: 糖果雪山 阅读记录

“你可以试试。”高宴懒得理会,把鱼线扔进水里。

“我怎么觉得你在说我一定钓不上来?”沈逸林嘀咕着,将热狗掰下一块揉成小团挂到鱼钩上。

咸湿的海风吹拂着。余欢坐在游艇的甲板长椅上,从手上的书籍上移开目光,看着舅甥俩先后将鱼线抛到海上——

“你怕虫子?”等沈逸林走过来,她问。

“还好吧。”沈逸林有些丢脸于刚才的惊叫,给自己倒了杯水,“只是我们要吃鱼,如果鱼吃虫子,就好像我们也吃虫子一样……”

余欢:“那你觉得海里的虾都吃什么?”

沈逸林想起这两天吃的龙虾,面色有些不好看:“我还是游泳去吧。”

他说着脱了上衣:“能借一下你的防晒霜吗?”

余欢扔过去,沈逸林在空中接住了它,往手上挤了一些,便开始在肩膀上擦起来。

沈逸林平日看着清瘦,没想脱了衣服还是有些料的,而且皮肤是真的白——

余欢看着他修长的手在光滑的皮肤上移动,轻松的地涂满了前身和手臂,到了后肩胛上,就有些困难。

他转头看向余欢,“可以帮我涂一下吗?”

“好啊。”余欢挪了挪身子,示意沈逸林坐过来——

他在她身后的毛绒靠垫上坐下,刚把瓶子递过去,忽然另一只手横过来接住了防晒霜。

“我帮你涂。”

高宴拎着沈逸林肩膀将人拉起,挤了一大坨防晒霜,在手里随便按了一下,就往他背上招呼——

“看——”沈逸林突然尖叫起来。

余欢把头转向船尾,看到高宴的鱼线在跳跃——

“鱼上钩了!”沈逸林喊着,防晒霜也顾不得抹,大步往鱼竿方向奔去——

余欢站起来也想跟着过去,却被高宴拉着坐下:“让他去吧。”

“好些了吗?”他搂住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

余欢顺势靠到他的胸膛上,点头道:“今天好多了。”

本来是出来玩的,结果她刚下飞机就水土不服,吃什么都想吐,精神也跟着收到影响——

下午沈逸林本来提议去冲浪的,高宴为了迁就她改为了海钓。

“其实你和沈逸林去玩儿就好了,不用管我。”余欢有些过意不去,“我在这里晒太阳也挺好。”

“没事。”高宴嘴唇在她额头碰一下,“要补点防晒霜吗?”

她穿的是吊带,肩膀和大半个背部都露在外面,这里的阳光太过灿烂,不得不时不时补一层防晒。

“好。”余欢配合的翻转了身子,趴在长椅上。

高宴帮她把头发捋开,倒出防晒霜在手上推开,仔细顺地着她脖子往肩膀往下抹——

“whoo—hoo—”沈逸林毫不容易把鱼拽上来,举起大鱼叫道,转头就望到甲板上正给余欢涂防晒霜的高宴。

比起给自己抹防晒霜的粗鲁,高宴给余欢抹防晒的手势细致多了,也温柔多了。

这也不是沈逸林第一次被区别对待了——

以前余欢带他外出应酬,当他们都喝多了时,高宴来接人,每次都二话不说先摇醒他,走到余欢跟前却轻手轻脚地,一路将人抱到车上。

一起去吃饭,余欢的口味高宴记得清清楚楚,而他的喜好,他做舅舅的却经常忘记。

还有每次余欢副驾驶,他舅舅都小心帮他调位置,到他这儿就只会说啥啥按钮在哪儿,让他自己调一下。

……

自从高宴和余欢一起后,沈逸林狗粮吃多了,也习惯了;要不然也不能厚着脸皮来做电灯泡。

沈逸林收回母港,把鱼钩从鱼嘴里拿了出来,将鱼扔到桶里,重新捏了个面包鱼饵丢进海里。

“钓了条什么鱼?”那边两个人歪腻完后,余欢终于出了声。

“一条大黑稠。”沈逸林,“晚餐有着落了。”

他将桶拎起来给余欢看了一眼,又问余欢,“余律师,你会做这个吗?”

“我可以试试。”余欢。

沈逸林却欲言又止的。

“不放心我的厨艺?”余欢。

沈逸摇头:“我在想我是不是该换个称呼。”

自从余欢和自家舅舅在一起后,沈逸林觉得“余律师”这个称呼怎么听怎么生分。

之前在律所还好一些,现在他已经实习完了,这个称呼听着便越发别扭。

度假以来他都尽量不叫她“余律师”,但有时隔得远了,不加上称呼又不行——

“我总觉得再叫你余律师好生分。”沈逸林纠结着称呼,“不然叫我叫你欢姐?师傅?欢欢?”

欢欢?

“咳咳。”余欢一口水险些呛到喉咙里。

她其实不喜欢别人叫她“欢欢”,这名字怎么听都像小狗的名字;尤其从沈逸林嘴里叫出来——

“不然你叫我英文名吧。”余欢想了下。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沈逸林恍然道。

从船舱洗完手出来的高宴却出声道:“叫舅妈吧。”

哈?这么快吗?他以前的女友可没有让他这么叫过——

沈逸林不太置信地看向高宴,“舅妈?”

高宴纠正道:“把疑问的语气去掉。”

“好吧。”沈逸林又转头看着余欢,清了清嗓子,许久才叫了一句,“舅妈。”

晚上,三人回到海滨旁公寓。

余欢从高宴和沈逸林的战利品挑出两条黑稠,准备做焖鱼。

沈逸林把从超市买来的几袋食品卸在厨房里,从中寻找着余欢要的调料:“葱、姜、蒜、料酒——”

“对了,余律……舅……舅妈——”沈逸林还是不太习惯这个称呼,捋了几次舌头才勉强叫出来,“料酒实在找不到。我拿了些朗姆酒,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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