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染鬼(123)

桀宇道：“姐，你别把房屋拆了，你别吓坏我狗子。”他护着怀中的狗。

温冥懒得瞥他，甩一鞭子，将殿地面摔出个鞭痕，桀宇震一下，躲远点。

温冥：“我不管，我去看看。”

说完就走：“你去跟父王说。”

桀宇：“父王忙着呢。”

温冥走出，心道：他当然没时间管我的事，闹得震天响，也不管。

温冥走到廊，负责侍候宫中龙族嫡系的大侍道：“郡主，要出去吗？”他是上西海龙君的忠实拥“蟹”，本体腾蟹。

“敢问郡主想去上东海吗？”他朝她抬手，胡子上两根须，长到快到地上。

温冥乜眼瞧他，甩了下鞭子。

“我倒要先去人界晃晃。”

他言：“郡主在人界请多注意分寸。”

“我倒想闹得满界都知。”温冥道。

扶切跟着原宛去市集，他牵着原宛的衣袖，原宛怕他走离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后原宛牵着他。

牵着原宛的手，他就不放手了。

龙珠偶尔在原宛荷袋里轻柔滚滚。

玲香之前言是不是让他去衙里，他特别“害怕”，立时躲到原宛身旁，原宛想了想，衙门少不得更惹麻烦，是这孩子心智有点问题，将她认成阿娘了，等她开导他一段时日，实在不行，就送平异局或普济观道人那里吧，只要原宛能知他不会受到伤害。

今日是第二次带他出来逛集市。

问扶切为何会到人界，他摇头，一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的样子，原宛再问，他就要原宛抱。

是真乖，原宛将他偶尔当人界的孩子。

扶切走在路上，小贩桶里的鱼偶尔跳出。

走一段，原宛偶尔询问沿途摆摊的商贩，她一直牵着扶切的手，扶切穿的是他那日……身体穿的衣服，十足鲜亮，有淡蓝色的如鳞片般的装饰物。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误入人间的灵物。

扶切走过时，眼忽然一瞥，在摆摊的几位百姓身后，有一个众人瞧不见的手非常长，眼睛耳朵有点奇怪，明显不是人类的物，站在人群后，本来想近前。

它是一种妖秽物，到人界后，容易制造看起来不寻常的事故。

扶切见那妖物视线竟朝向这方，他眼瞥，头顶慢慢顶出角，在人类眼中没有什么变化，而在妖物眼中，他身后，尾将近拖垂在地上，发也变蓝。

妖物手发抖，立时消散在原地。

扶切又回归与人类一样的面貌。

原宛问他：“想吃这个吗？”她拿着一个水瓜，是一种很清甜的食物，这只——人类的食物他进食少，但水果有喜欢吃的。

扶切点点头，挺乖巧。

回到益清院，原宛又到了自己休息的日子。

扶切忽然走出门，他身形一闪，将一个身影自半空中抓出来，他们的行为无有人能看得见。

一个同他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儿在他的手下。

他箍着人脖颈。

女孩儿手轻扒他的手：“刚见面就这样待我？”她略装的咳两声。

扶切：“你学我？”指女孩儿这同样年纪的模样。

“我想试试有什么好玩儿，觉着嘛，好像有点好玩儿。”

有的人见到她都会来问她两句：“小姑娘，你怎么啦？”

“你爹娘呢，他们怎么不在你身边——”等等……

她觉得有点意思，温冥道：“我来见你，你就这样对我。”

“你，那手幻妖是你‘赶’来的吧，这样见我？”

“你想做什么？”他手收紧，“还有，打探我的所在，谁告诉你的？”

温冥没说话，扶切接道：“别来烦我。”

温冥道：“扶切堂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哦说起来你比我还晚成年呢。”

扶切不在意她这有点嘲讽的话。

她忽然挣脱开扶切的手，又一瞬将鞭子抽出，道：“礼尚往来。”

“我来你就打我，你以前的风度呢？”

“就这么不待见我？”

“你见我做什么？”“我说过，别来烦我。”

“所以你‘讨厌’我到开始就要打我？”

“你以前——”她记得以前，堂哥跟着龙主到他们上西海时，又有风度，说话又好听，她闹的时候，仅有的两三个人中，就有他会不厌其烦的耐心对她，后来，人就变了。

她也变了，她变的惹他讨厌。

她就要惹他讨厌，他讨厌，她开心，或许他是知晓，她心里的阴私。

两人在空中过，最后是温冥身体被人压在一倒塌的瓦砾上，他脚踩着她的脸，那脚变成了龙爪，他道：“走。”

温冥不说，龙爪使劲，温冥赶道：“好好，我走。”

“不过那娘子——”

她话刚说，温冥觉着自己脸骨得被人压碎了，她道：“走，我走。”

扶切一瞬消失。

温冥起身，她想了想，看自己脏污污的衣裙，她弹两下。

*

原宛自集市回家门，今日她不用去茶铺，快走近益清院前一小截路，她见到一个小姑娘，姑娘沿着路走，不时拿袖子好像在做抹脸的动作。

到她屋门前的时候，小姑娘不动了，拿着袖子抹脸，原宛赶紧上前去，她问：“小姑娘你怎么了？”

小姑娘浑身有点脏，好像摔到了瓦砾中，她道：“我和家人走散了，我找不到他们了。”

原宛替她抹了下脸，她脸上也有灰渍，又替她整理了下衣物，小姑娘拿两颗黑碌碌的眼珠盯住她。

原宛道：“你是与爹娘还是与你的何人在何处走散的——？”

“怎么会走散了呢，走了多久了，他们姓甚名谁——”原宛慢慢问，一边轻轻的替她理衣物上的灰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