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染鬼(130)
扶切忽然感到一种巨大的威压,那一刻他知晓自己抵挡不住,扶切立时将原宛放下,让她跑,原宛不离,扶切道:“走!”
他只能暂且抵挡,或许——
扶切接下了一击,他被打得踉跄在地,直接吐出一口血,又发出暗蓝色的灵光,攻击向射箭的人,射箭之人暂且止住了对原宛的攻势,但扶切拖不了多久,他在勉力。
射箭之人一点不想“欣赏”他们的狼狈,只想尽快完成她想要的结果。
箭又指向了原宛,扶切往前,他被箭力掀翻在地,原宛见扶切吐血,她不顾龙珠的推势往后,那种巨大的灵压将她压得慢慢扑倒在地,她只抬起头,“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总该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吧!”
上方没有回应,一柄巨大的箭光在凝聚。
在这柄箭光之前,青熙还在等待法宝灭杀之力启动时,有一个身影,远远掠过人界,见到了这一幕。
她也见不到天空中谁人下杀手,不过她瞧见那见过的民妇,再瞧天空的人,总觉着能指向是谁。
她可是了解那位的真实性子。
民妇身边还有,她见过的那条龙。
真是,这民妇好像与仙特别有缘。
音潮在很远处看,她收敛气息的法术很高明,看了一会儿,她不插手。
不过,那民妇被一个仙追杀,挺狼狈的。
她手中凝结出一朵花,在远处景象的下方,有朵同样的花长出来,只在这现一息,消失,不被人发现,音潮再看自己手中的花,那花枯萎了,像被“烧”过一样。
她的想法没有错。
音潮离开。
扶切昏沉,那一箭射下,他逼着一口气,让自己睁眼,想替原宛挡,但他完全抬不起身子,眼睁睁看着箭光往原宛方向落下,扶切连手都抓不起,却觉得一种极致的恨、怨。
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极致的痛。
只一瞬间,箭射向原宛,原宛觉得心口剧烈的热起来,但也是一瞬间,灭杀的箭快得她来不及更多感应。
只感觉一热,又一亮,原宛无了意识。
那箭,落在原宛上方,原宛身上却陡然爆发出难以言喻的力量,在箭近她只隔半尺时,一种光罩出,将箭尖抵住,而后光罩大盛,将箭完全湮灭,光大盛!
那光罩在原宛身上仿佛一种心跳的跳动,带着富有生命力的保护,扶切见到了,他忽然觉得可以松口气,一松便昏迷过去了。
半空中的青熙惊住了,她不信,又一箭,自己的手被震得,身体往后,几步才停下。
那箭这次同样被那富有生命力的光罩挡住。
那光罩仿佛无有可以侵入,且,那种隐隐觉着的跳动,让青熙的心感到有种恐惧,是自然的仙灵神识中的恐惧。
且那种光罩,很不定会惊动到其他——
青熙看一眼天,她知晓这箭破不了光罩,她心内不知多大的滔天骇浪,但她面上平静,只是手有点不知是气的、不甘、还是什么,她咬牙离去。
在光罩出来的一瞬,不止天界天帝处,最先感应到的,是在皓阳州抵御天罚的帝君,他领着众仙在一根极粗壮的天罚下抵御,在他上空形成一个紫粉色的幕帐,天罚周遭有虚幻之像:有恶有善,有七情六欲都成幻象,不过众仙不受影响,清心抵御。
帝君与少数几个仙在一处,他忽然后撤一步,手捂住胸口,嘴角竟溢出一丝血,道:“谁敢?”帝君的声音极为冷彻,几位能与他平日打交道的仙从未听闻过帝君这样的语气,仿佛比遇见魔君、鬼王还冷厉。
帝君着黑衣,他手抹一下嘴角,立时在胸口处几个点化,又起身,仿佛方才的情绪不见,他道:“齐力,早日解决。”
众仙应是。
常辛远远瞧见那一晃一晃的光幕,他胸口,空荡的“心”都快跳平了,他被人暗算,在一个山洞里被封印了。
方才忽然醒来,感应到帝君的气息,就见这方,那光幕,快把常辛“心”吓停了,等赶到原宛面前,见她的狼狈,他顾不得看身边还躺着的一个,只是到原宛面前,瞧着原宛,心内嘀咕:遭了,他们家帝妃——帝君不会让他回炉重造吧?
他见她有气息,松口气的同时,也思量自己被吓傻了,帝君的心头血在,哪能失了性命。
但这方,他瞧帝君心头血激发、这周遭杀气,果真狠绝。
敢杀他们帝妃,嚯、呵。
*
常辛将原宛与那条能看出是龙的生物一起带回益清院。
他向原宛输送了点灵力,她刚经历过帝君的心头血激发,还有追杀,身体与精神有很大的损耗。
那条龙也昏迷,就是那条龙,趁他不备,偷袭他将他封印在山洞。
常辛将原宛带离,有黑骁仙卫很快至了那地方,方才帝君心头血激发两次,天帝在天宫乾极殿有修为上的感应,他与帝君修行同出一脉。
天帝无比震惊。
他未向任何人提,只让骁卫下界查看。
那方有灵力激斗的遗留,但一方为龙系一脉,另一方,以什么掩饰,暂且查不到。
黑骁仙卫奉天帝命只在灵力争斗的地方查,那人界女子处他们未去。
延文知晓帝君在皓阳州抵御天罚尚有五日,但他有预感,帝君会更快结束,他在等着人回,但恐怕他先回的不是他这处。
一个个的不省心,如今帝君也,还——
延文在乾极殿阶上走来走去,自香甜梦中被唤醒的白珊瑚老丞相,心内打了个哈欠,眼睛眨了眨,天帝陛下唤他来,也不说,只看他两眼,又叹气,仿佛,难以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