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染鬼(9)
她身上还自然散发出了一种酒香,似是不再压抑后蕴出的香味。
又像是今夜饮了太多酒,而方才都镇压着所勾缠上的酒香,此时将其完全释放了出来。
长擎帝君道:“你喝醉了?”
女君道:“我不止喝醉了——”
她离开一步,道:“帝君请吧。”
长擎迈步,将走过人身侧时,侧方人的衣袖却忽然缠上来,轻轻划过长擎的手。
长擎的手心被一种柔软挑拨。
他脚步微停,未转身,而是道:“女君自重。”
女君叹口气,又轻笑一声,她道:“帝君,自重如何能碰得你。”
她缓缓走到长擎面前,道:“帝君,你有没有觉得很热?”
长擎眼一动,他道:“你布了情香。”
东瑶道:“帝君好见识。”
此乃上东海最深处白泥旋涡中的白旎草所制,对仙人也有着无与伦比的迷神功效。
再加之,用了他们东瑶的秘术。
不过这些对于仙界堂堂帝君,恐怕仍然不容易奏效,但,东瑶知道一个秘密。
东瑶以秘术闻名,在仙界是十分古老又拥有不弱战力的家族,之前镇压魔族与鬼族,东瑶一族便出了不小的力。
她的祖君是东瑶的掌事者,之前便被仙界天帝招了去,仙界天帝询问了他一件事,却是——
长擎帝君原来在收服鬼王之战中,被鬼王以万年鬼族之气诅咒,让其一丝分魂融入了荒鬼之中,而荒鬼,三界之中最容易深入人性,仙也不例外,此次帝君苏醒,荒性或是被他铲除,但,短时间内依然会比之前容易受影响。
且,若是未完全铲除,那她能得逞的机会就更大了。
所以她得试试。
帝君皱眉。
东瑶道:“帝君,你可是感觉有什么不适?”
在这一整个折廊的范围内,有一种隐隐的波纹无形散开,方才转瞬即逝,此时空气中都似乎有令人心跳的味道。
东瑶手抬起,想轻触上帝君的脸,帝君看着她,他退后一步。
帝君手心,有一种异处,但他心念一动,便了无生息。
那种气息只能让他方才一瞬有种滞重感,在手心处有异动的时候。
帝君道:“女君,请自重。”
帝君手一挥,那种气机清散许多,但渐又浓郁。
女君道:“帝君不必白费灵力,此种情香,以仙力退之会越浓郁。”
她道:“这时,不会有人到这处来,帝君何不放下一切守持戒定。”
她注意到帝君方才似乎是有异,但那种有异又仿佛是她眼花了,此时,这人,好像毫不受影响。
她靠前一步,帝君便冷冷后退。
情香最浓郁的时刻已快过了,但面前的人还是这般‘冷静’。
帝君道:“仙子若不自重,那本君只能帮仙子自重了。”
面前的人眼神有一种威慑感。
东瑶女君眼神了无生趣,她道:“帝君真是——”
她轻声,在心里:“不好搞。”
女君收了情香,也不再往前,她退后一步道:“帝君莫怪方才,实是因仰慕帝君,本君也没占到帝君你的便宜……”
她道:“给帝君赔罪。”风情的服身下去。
东瑶女君离开前对帝君道:“帝君不会将本君——”
帝君不想纠缠,他道:“你的事与我无干,只是女君日后注意分寸。”
女君朝帝君挑唇一笑,帝君虽“不解风情”,也不上钩,但他还是“知情”的,知她最后一句是何意思。
就好像第一次撞见她以“另一副面貌”勾引妖族少男,之后天界也并未传出什么言语,她询问,他只道:“你的事,与本君何干?”
那之后,她便在帝君面前不必遮掩,且越发上心了。
帝君是她最想得到的男人,可心痒。
东瑶女君离去后,在半空她回身看一眼远去的廊亭方向,视线又投往“上东海”的方向,身影一晃,便去了那方。
帝君准备离开,情香的气机已消散,若是仙,无知觉中不会受影响,但若是人——
帝君忽然察觉到什么,他眼往长廊折回的另一个方向看去,帝君的身影忽然消失在这方亭中。
她觉着那只手好热啊
原宛此时有些浑浑噩噩,她好热,又觉着好渴,热得她想将衣物完全解开,再找个冰凉熨帖的东西狠狠扒住贴住。
她自来到这里就觉得有点奇怪,将端来的糕点小心放于西侧的廊亭中,这里有个水池,池面很大。
内里有睡莲。
这是方才宫人所说让她端来糕点的地方,可那亭中已然没有了人,空荡荡的。
原宛将糕点放下后,腿骨脚软,内里呼吸清明,可脑中却不清明。
她很想贴冰冷的东西,又想抱什么,她觉得自己不对,但很快她脑中就一片浑噩,只想抓住什么,之后又想跳进什么!
似冥冥中有指引,而她也立时就往旁侧的池面奔去。
在她踏上池边垒砌的石头,再一步就要跌下时,一道力过来,将原宛轻轻一带,她便如蝴蝶被风往后吹的跌在地面。
原宛头往上,手撑着地面,她竟有些看不清人,之后模模糊糊看清,她眼中有惊惧,那是一瞬的反应,但她的身体,却有其他的反应。
她起身,一瞬往前,朝来人扑去。
而她没扑着,那人抓住了她的手。
一只手牢牢抓住了她的手,令她扑人的动作不能得逞。
原宛身子微微扭动,她觉着那只手好热啊,好热。
烫的她皮肤都好像渗进了热意。
而抓住她的人,自抓住她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