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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笼雪衣(29)

作者: 不似桂酒 阅读记录

这是她多次的经验,她的身份总是必须穿着华丽拖长却碍事的裙摆,每每总因裙摆太长,而在挣扎和逃跑中绊倒被姜献取笑。

她提着裙子,露出脚踝,才能跑得更快,但姜献先一步摁住她的腰,等她被摁倒后,他撩起她半截长长的裙子,握住她敏感滑腻的小腿,将她按在柔软厚实的羊绒毯上。

姜献轻轻的吸气,“你怎么这样的蛮?”

说完他想起,她这副性子完全是他养出来的,踢他、咬他甚至杀他,她如果真能在他身上留下伤口,姜献甚至会先放任血流如注的伤口不管,抬手为嘉穗鼓掌,鼓励她:伤得好。

他深知自己没那么容易死,嘉穗的自尊却比他的性命更易破碎。

嘉穗倒在羊毛毯里,她脸朝下,柔嫩的肌肤比绒毛更娇弱,磨蹭两下就觉得刺疼。

趴着太难受,她委屈得躬起腰,大腿往上娇弱的部位迎来一击不轻不重的掌掴,她大脑空白了一霎,羞愤欲死,“姜献,你……你……”

她身体摇晃着泌出眼泪,嘴唇颤抖,用能想出来的最恶毒的话骂他,“你怎么不去死?”

“我死了,你还能对谁喊打喊杀?”身后传来姜献冷冷的声音,他把她拨正,手掌轻揉她的脸,把她的眼泪糊的到处都是。

等她哭得声音都呛住,他才微微翘起嘴角,无不怜惜的低声附在她耳边说,“穗穗,你怎么这样也很漂亮?”

他叹息着,“漂亮的让我有些……了。”

他那个字说的很低,却如滚烫的岩浆煨进嘉穗耳朵里,嘉穗像被吓到,豆大的眼泪掉出眼眶,连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成,“不能在这里……这儿不行……外面有人……很多人。”

腥甜

眼看她又如蚌肉要哺出水来,姜献发笑,一手擦去她腮边水痕,一边捂她口鼻。

待把她惊恐至不成腔调的泣声尽数拢入掌心,姜献欺身贴近她耳边,半是疑惑的含笑,“嘉穗,原来我在你心中是如此知节守礼的人,我心甚慰。只是……外面人多,便不能做了吗?”

他像真的因为疑惑才问嘉穗,面庞衔着淡淡的笑意,从容的让人难以联想他正轻言慢语着一桩下流情/事。

嘉穗惊恐的眼神逐渐变得惶惑,她觉得姜献就是个疯子!

因哭泣堵塞的鼻腔透不过气,加上情绪激烈对冲产生的缺氧,令她难受的快晕过去。

她想不清姜献是一直这么疯,还是如今变得更疯了。

她说不出话,只能微微张口,半闭着眼,借姜献指缝中流动的空气喘息。

檀口中呼出的热气,因为呼吸的凌乱,不均匀的喷洒在姜献手心,凝结成一层细腻的湿雾。

他却舍不得挪开手。

任由她身体中的水分全部浸湿他的手。

唯有这样,像这样将她微弱的呼吸拢在手心里,他才忍不住微笑着想。

她还活着。

太好了。

“嘉穗?”久久等不到她的回应,姜献唤她的名字。

他看见嘉穗抹胸上绣有荼靡的白花,她身体算不得健朗,惊喘之下身子有细微的轻搐,荼靡随肌肤颤成一片,犹如盛放,美得他呼吸都窒了窒。

脖子上的伤口血已凝住,只剩一脉细细的血痕,像绕颈的红线。

姜献俯身,想吻她胸脯及伤口之间的那段肌肤。

唇刚沾上微凉的体温,耳边传来脆响,随之而来的,是右脸近乎麻木的刺痛感。

嘉穗打了他。

她打了皇帝。

这种死罪,接下来姜献会怎么弄死她她都不意外,但她不想再忍了。

姜献顿了顿,先是抬起头,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一眼蜷缩在车内一角,浑身颤抖的嘉穗,然后慢条斯理的,用指腹揩去嘴角渗出的血。

第一句话,他问:“穗穗,手疼吗?”

他看见她的手抖得很厉害,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害怕导致的。

掌心原本沾了她的眼泪,被他擦血时沾到了嘴唇上。

他浅浅尝到一点。

眼泪带有轻微稠软的质地,从她雾蒙蒙的眼眶里热热滚落,又萦在她尖尖的下颌上好一会儿,凉透了才被他抹去。

从她身体中泌出的液体,像青嫩小桃渗出的汁水一样的滋味,微涩的,没有甜味,尝起来给他一种像良药的错觉。

嘴角有点疼,所以他想多尝一点。

于是第二句话,他说:“没关系,我不怪你。”

他盯着她脸颊边未干的泪痕,嘴角凝起一点弧度,貌似礼貌的问她:“我能再亲亲那儿吗?”

嘉穗呆住了。

她被姜献抱起时忘了挣扎,挣扎也没有用。

他的体温灼热的透过华贵的袍衣传来,他擒起她的脸,让她舒服的靠在车壁上,亲得又细又慢,像要把她的呼吸都卷入腹中一一拆解。

嘉穗被他吻得有点迷糊想死的时候,车外传来暗卫的声音:“主子,时候差不多了。”

姜献淡淡嗯了声,继续他的动作,低头亲嘉穗的下巴,徐徐往下,来到他刚刚才被拒绝的地方。

他像求知欲旺盛,无论如何也要伐掘掌控他未知未解的领域。

“……不行。”

嘉穗一惊,睁眼。

她抵触的力道,让拽着他衣袖的指节都发了白,最后姜献只是吻了吻她抹胸上绣满的荼靡花。

姜献把她放下,嘉穗看出他似是有事要出去,她黯淡的眼中亮起两簇清亮的焰火,忍不住在他耳边问:“你要去哪里?”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爱,仰着头,眼巴巴,目光明亮,在满怀希望盼望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