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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笼雪衣(97)

作者: 不似桂酒 阅读记录

……

水-声-轻啧。

明黄纱缦掩着少女纤薄的身影,嘉穗跪坐在帐中,腰肢挺直,双臂环抱着窄腰。

她死死-咬-唇-避免溢-出低-吟,察觉他的-唇-离开了,她匆忙掩上衣襟,心中庆幸他今天的兴趣只在雪山之上,没有波及她可怜的脖子。

没有人知道,原来太子对幼妹的仁慈,是在入夜后解开她的裙腰。

正想着,却被他推倒在软枕上,嘉穗睁眼怯怯的瞧着头顶的男人,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皇兄,今天可以了吧?”

她歪在软枕上的身体在烛光下泛起莹莹蜜色,少女的肌肤如玉,黑发如缎,饶是这世上最能克制自持之人,见到她也会动了石心。

“说过要惩罚你,这怎么够?”姜献捏起她的下颌,欣赏她泛起红-晕的脸庞。

她长大了,出落的如此动人,令他禁不住想起他刚离开京城那年的光景,她那时也才十岁罢?像个小煤球,身上总是打着补丁,灰不溜秋,站在一堆锦衣玉袍的弟弟妹妹中竟也夺目——格格不入的夺目。

他那时从未在意过这个身份低微的妹妹,皇帝能生,他之下光妹妹就有十一人,她排在末位,序齿十一公主,等他回京,她已在及笄之年得到了她的封号:淑和。

平庸寡淡的封号,实在配不上她为人称道的美丽。

他五年来忙着带兵,的确未曾考虑过成家的事,待回宫的第二日,她闯入了他的视线,他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是他的皇妹。

皇妹么?

若她不是呢?

“知不知道今日为何要罚你?”姜献抚着她的黑发低声。

嘉穗伏在枕上,雪腰塌在他手掌中,像一件精致细腻的瓷器,他看到她的腰窝,小小的,浅浅的,浮现在肌肤之上,他触碰时,那两个腰窝会瑟缩着颤起一片涟漪,很美。

“我的字,练的不好。”她嗫嚅道。

“不光如此。”姜献俯身贴向那蓬蓬的荼靡花,白而弱,俏而立,会随着他的摆布而产生异样的反应,他刚刚尝过这里的滋味,又开始想念了。

初春的樱桃,很甜美。

“今日左卫率周谦向我打听,问我,宫中今年可有为你择婿的打算?”

太子左卫率,五品,是宿卫东宫的武官,掌东宫兵仗仪卫,手下率有万人精兵,一般由世家子弟担任,前途无量。

公主及笄后便要择选夫婿了,毕竟公主的婚礼乃是皇室大事,一般选夫后还要有一两年的时间筹备婚礼。

迟迟不择婿的公主只有两类,一是皇帝过于疼爱,不舍嫁人,要再养几年,一是母家卑微,在宫中犹如影子,不被人想起,即便想起转头也忘了,自然也就把婚事耽搁下来。

嘉穗显然是第二类。

因她不被重视,所以才能被姜献几句话带出皇宫,甚至夜晚留宿。

“你是什么时候招惹他的?”姜献含笑问。

年纪轻轻就做上太子的五品左位率,又出身大族,这样的人,的确是嘉穗能选择的范围之中最上乘的了。

嘉穗的头低低垂着,“我不认得他。”

周谦。

那是谁?

她根本不认识。

东宫一天出入那么多侍臣幕僚,她从来不看一眼,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这样多,谁会在意其中一束。

她感到疲倦,那种积郁令她没有力气再小心翼翼的应对姜献,她的嗓音冷了下来,“若是为此人,皇兄要罚便罚吧,想来他是不知道我和皇兄的关系的,若是知道,便不会上赶着自取其辱了。”

“关系?我们是什么关系?”姜献饶有兴致的擒着她的长发问。

“我怎么知道,兴许是禁脔吧。”嘉穗冷冷的。

“禁脔。”他冷笑着,“知道禁脔该做什么事吗,就敢胡说八道,你做过你了?”

他扣住她的腰,她没什么力气,轻易被他分开-到底,她仍在嘴硬,“除了最后那件事,其他什么事你没做过,姜献,姜献!”

她也不是全无脾气,只是能忍,忍到忍无可忍的时候,自然就爆发出来。

那是她第一回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扑向他的怀里,睁着雪亮的眼睛瞪视他,两只手揪住他华贵的衣襟。

“是你不想做吗?是你不敢吗,才不是,我知道,你只是觉得一味的强迫和糊弄我没有意思,姜献,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逼-歼皇妹的事你干的出,你只不过觉得没有必要罢了,你、你……”

她天生多泪,真是不争气,才硬气一回就簌簌涌出清泪,显得那张脸愈发的柔弱可怜,哭得手都攥不住了,身体一点点的滑下去,多亏他用双臂撑住,才不让她哭得太失态。

“混账。”

他淡淡的道了句,没有怒气,仿佛只是为了她以下犯上的行为语句走个过场。

等她哭泣的声音转的低弱,他低头去吻她腮边的泪,一边吻一边说:“既然知道,那就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痛苦我也痛苦,只要你松口,我什么都给你……穗娘——”他叹气,“真的不能吗?”

他分明都已经做好了打算。

只要她松口,他们就不会再被兄妹之情所缚,她本来就不是他的妹妹不是吗?

他已忍耐的够久。

她若再不开窍,他只能,将此事做绝了。

……

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往下掉。

桑桑的手臂被推到哪里,棋子就掉到哪里,到最后棋盘已不见一枚棋,楚河汉界上,蜿蜒着她滑凉的黑发。

她起先扶着桌角,手掌-黏-腻扶不住,总是滑下去,被-翻过来-抵-在棋桌和墙面的角落,虽然没有棋子,但怎么不算一场淋漓尽致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