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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千金美食发家日常(172)

“你妹妹从小没吃过苦,又被退婚,我就怕她想不开,抗不过去……”

父子俩正说着话,外头有人敲门。

“来了。”温季春大踏步走了过去,打开门一看,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

那汉子问道:“敢问郎君,这里住的可是温旬温大人?”

温季春很是诧异,来了宾州这么长时间,很久没人喊过父亲“温大人”。

“正是家父,请问您是?”

“太好了,可算让我找着了。”

那汉子大喜,忙拱手道:“在下王大铁,是东京伍家绸缎庄的伙计,受人之托,给您捎了些东西来。”

王大铁是骑马来的,马上挂着两个箱子,他回身取下箱子,温季春见状上去帮忙,一人提溜一个,进了屋。

王大铁进了堂屋,见到了温旬,先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爹,这位王大哥说有人从东京给我们捎了东西。”温季春放下箱子,上前解释。

“东京?”温旬讶然。

“是谁?莫不是?”

他想到一个可能,心头一紧。

王大铁憨笑着打开其中一个小箱子,“温大人,您自己来看就知道。”

温旬父子看向打开的箱子,里面装着衣物,最上层中间则躺着一个信封。

温旬拿起信封,封皮上写着“父亲大人台启”,左下角落款“女儿温仲夏”。

“真是妹妹寄来的。”温季春看到落款又惊又喜。

温旬瞬间湿意涌上眼眶,握着信封的手微微颤抖,“温仲夏”三个字看了好几遍。

但他又有些奇怪:“这个字和夏儿的字好像不太一样。”

“哎呀这有什么怪的,兴许是妹妹在练新字,”温季春心情很是急切,“爹,快打开看看。”

温旬不好意思地抹了一下眼角,先请客人入座,再叫温季春给客人倒茶。

等到三人坐定后,温旬才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拆开信封上的印泥。

难怪这么厚,原来三个人都写了几张。

他先看向温仲夏的,温季春等不及,从底下抽了一张,正好是媳妇的字。

父子二人此时顾不得招待客人,目光紧紧黏在信纸上。

温旬从头往下看,神情从激动、惊诧到感慨,一时之间心中思绪万千,无以言表。

万万没想到,一家人分开这一年的时间里,女儿竟然在东京开起了一家食店。

她以前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走到这一步,可以想见吃了多少苦。

信上说他们的食店买卖还不错,挣的钱够他们在东京立足,请父兄不必担心,并询问他们的情况,有意找个时机来宾州探望。

接着是温孟冬的信,他如今在杜先生那里读书学习,有好好听阿姐和嫂嫂的话,十分惦念父亲和兄长,望早日团聚云云。

后面还附了一张有杜先生红批的文章,温旬通篇看了,果然比他走之前大有长进,很是欣慰。

看到最后,感受到字里行间满是子女的思念。他这回是真的忍不住,老泪纵横,又不想在客人面前失态,只得以袖掩面。

“爹……”

温季春安抚地拍着父亲的肩头,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因为他看了妻子的信也想哭啊。

徐袖嫁给他三年多,头两年因他的职务,夫妻就聚少离多。这一年更是分隔两地,难以相见,一想到此处,便深感对不住她,耽误了她。

说实话,就算她想离开,他都不会怨她。

可是在信里她依然在挂念着自己,叮嘱他照顾好身体,并坚信夫妻俩终有重聚之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要不是有个王大哥就坐在自己旁边,他都想放肆哭一回。

王大铁此时也挺尴尬,这种情形他是不是应该回避才好?

可是事情没弄完,他也不能走啊。

还是埋头喝茶吧,不要影响他们一家人“团聚”。

温季春使劲眨巴眼睛,到底是忍了回去,又安慰了老父亲一番。

温旬用袖子拭了拭眼泪,缓了一会儿,才冲王大铁开口:“真是对不住,见笑了。”

王大铁忙表示理解理解。

父子俩终于平复情绪,随即便向王大铁询问温仲夏在东京的情况,以及如何与伍家结识的。

王大铁虽没见过温仲夏,但商队出发前伍家的践行宴,他就在场,那顿美味的烤全羊和烧烤大餐,至今记忆犹新。

他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说来。

“温掌柜的手艺那是顶顶好,我们东家那么挑剔的人,都对她做的菜赞不绝口,听说温记百味在太学那边很受欢迎,去她店里吃饭都得排队咧。”

温旬父子听得又欢喜又骄傲,不愧是温家的女儿。

“温大人,您女儿那么能干,以后说不定能成东京大商人。”

“还这么有孝心,不远千里都要给您捎东西,您啊真是有福气。”

王大铁嘴皮子利索,好话说了一箩筐,听得温旬连连摆手,太惭愧。

温季春则去房里,从不多的积蓄中拿了一百多个钱出来。

“王大哥,麻烦你跑这一趟给我们送东西,实在感激不尽。我知道这点钱不多,你别嫌弃,拿去买口酒吃。”

王大铁摆手:“不用给钱,来时温掌柜付了路费的。”

“她是她的,这是我们俩的心意,你一定得收下。”温旬开口。

推辞两下后,王大铁也就笑眯眯接过,跑这一趟确实不易啊。

他得了商队黄管事的差遣,从广州一个人秘密骑马来宾州,一路上几乎没歇过,到了地儿后,又到处打听他们的住处,真是累得慌,拿点钱喝口酒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