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落尽菊花残(11)
周灏抬手将他的头转正,额头抵在他的额头,隐忍着声音说道:“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怎么办?阿翼,我好喜欢你!”
盛翼闭上眼,眼角有泪滑落,决定下一剂狠药:“可是我们不会有结果!”
周灏终于失控,失声痛哭起来:“为什么不会有结果,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有结果!”
盛翼红着眼眶,泣声说着:“你明明知道啊,因为我姓盛!”
“我不管!大不了,我不当这个王爷了!”
盛翼忙伸手捂住他的嘴,手上却沾满了他的泪水。
“你真是个疯子!”盛翼低吼一声,沾满泪水的手掌拽着他的衣领一个转身将他抵在梁柱上吻,去他妈的狗屁规矩。
先帝为平衡各藩王的势力,禁止汝南盛氏与王室通婚,大夏粮仓乃一国命脉,不能轻易颠覆。
湖心亭内的两人终于对各自敞开了心扉,紧紧相拥在一起。
直到有丫鬟来喊,两人才一前一后的出了九曲回廊。
“你今日差点就负了我!”
“嗤,我如何就负你了?”
“你相亲了啊!”
“我相哪门子亲?”
“就刚刚那个小娘子”
“我姓什么?”
“盛”
“这是哪家府上”
“......”
“你能不能带点脑子,我家爹爹尚在,能让奶娘给我说亲么?”
“我这不是气昏头了么!”
世间若无你便也无我
田大娘知道盛翼这趟来肯定是惦记着仙寓山的葡萄,他打小就爱这一口,早就喊人打点好了家伙拾,趁着天光还早将人喊了来。
“翼儿啊,马车都给你备好了,早早摘完了葡萄好归家吃饭,有你最爱吃的红烧鱼。”
“知道了,阿娘!”
仙寓山田家的葡萄园内散发着阵阵果香,盛翼拿着剪子按着葡萄颜色深浅剪掉枝头,然后放进周灏背上的竹笼里,周灏时不时的摘颗葡萄剥了皮喂到盛翼的口中。
一个时辰后,五个竹笼都装满了紫莹莹的葡萄,两个人才上了马车返程,盛翼累的倒头睡在周灏的大腿上,周灏双手给他揉着头。
“晚上一起沐浴吧!你这都臭了。”
“少给我来,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我这不是心疼你嘛,我保证不会乱来!”
“要不晚上分开睡?”
“算了算了,还是分开洗吧,晚上我得抱着你睡!”
回到田府,盛翼让管家安排人送两筐葡萄到汝南王府,天热葡萄不容易存放,得一路换着冰镇着。
晚间吃饭,田大娘越看周灏越喜欢,乐呵呵的给他布菜。
“周家大郎是吧?”
“嗯”
“好好好,家中可有婚配啊?”
周灏看了盛翼一眼,笑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打算和他共度一生。”
“哎呦呦,太可惜了,不知道便宜了哪家小娘子!”田大娘牵红线的心一下子浇灭了。
盛翼夹了一块鱼眼肉嚼着,笑得不漏痕迹。
“翼儿,你也不用羡慕人周大郎,改明儿我提醒一下你家爹爹们,定能给你挑个好颜色的。”
“咳咳咳”
“阿娘,你还是先操心六哥的亲事吧!”
“要说这事啊,今天多亏了有你在,李家姑娘现在对你六哥印象蛮好嘞。”
周灏笑得跟个傻子似的,胃口极好的多吃了一碗饭。
晚上两人洗完澡躺在床榻,周灏给盛翼擦拭着长发。
“我的人呢?”
“北砚南墨带着他们在镇上客栈住着,怎么了,有我伺候你还不够?”
“少贫嘴,宋存瑞也带过来了?”
“我让东笔带他回池州了,池州府尹位置不能一直空着,父王的旨意还在路上,让东笔先带着他学习一下章程。”
“那我忙活了半天岂不是替他人做嫁衣了?”
“那要不,我补偿你一下?”
“无耻!”
翌日一早,告别了田大娘,两人骑着马跟其他人汇合,田府的三筐葡萄,一筐分给了北砚南墨,一筐分给了青山画影,还有一筐盛翼留着自己路上吃,此处去江州有三日路程,他们昨日商量好了等江州水患一除,就一道回临安见爹爹。
如果说池州水患是人祸,那么江州水患就纯属于天灾了,三江汇流之地,非普通堤坝可以抵御,往往修缮好了隔个一两年就被冲毁。
此行盛翼对外依旧用田七爷的别名,私底下都统一改口喊二爷,这是周灏要求的,大爷之下为二爷最大,盛翼是汝南王次子,青山画影喊他二爷他觉得情理之中,北砚南墨喊起来,他总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到达江州的当天,赵将军和吴将军便前来报到,讲述了近个月大江的排放情况,还有灾民的安置事宜,对治理大江的方法也例写了一二,周灏依依看了,表示赞同,让他们依方案先实施起来,看看效果如何。
七月三十凌晨,大江潮势迅猛,杨家坝已有漏水现象,周灏得到消息立即起身前往,盛翼不放心也跟着一道去了。
杨家坝下数千名士兵正紧急填沙石,盛翼一道加入了其中,帮忙在堤坝口递沙袋,他这一出漏水最为严重,底下的士兵都拼了命似的抵在堤坝上,周灏指挥之余余光不离盛翼,生怕他有个闪失。
怕什么来什么,又一阵猛烈的潮浪袭来,堤坝瞬间溃烂,盛翼还没反应过来已和填沙兵一道被巨浪冲倒,黑暗里,他看见他奋不顾身的奔向了他。
“王爷!”
“二爷!”
北砚画影见状吓得连连叫喊,北砚立刻让画影去喊南墨西纸过来,得沿路去找王爷他们,画影匆忙回去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