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落尽菊花残(17)
“那你可得慢慢等了,我爹爹他们要月底才到上京呢!老爹爹说了,钦天监选的几个良辰吉日,要等爹爹们到了定夺。”
“那先给点甜头我尝尝!”说着就朝他嘴上吧唧一口,完了一脸得意。
盛翼忙顾四周,还好附近没人,佯装生气道:“怎么没把你憋死!”
两人一同到了东宫的一处偏殿,这处偏殿是盛翼用膳后小憩的屋子,典膳局已经将膳食摆放好,南墨见两人来了挥退了众内侍宫女。
“殿下,膳食都尝食过了,可以用膳了。”
“嗯,你也下去用膳吧!”
“是”
南墨退出偏殿,顺道将门掩上。
“你将你的膳食都摆到我这屋子里来做甚?”
“当然是和你一道用膳了。”周灏说着拿着筷子夹了块鱼肉喂到盛翼嘴里,自己也开始用起膳来。
盛翼瞧着桌上都是自己平日里爱吃的,比昨日那些丰盛多了,也不再多说什么,赶紧吃完睡个午觉,下午还得抄规矩,想想就头疼。
吃完饭他嘱咐周灏走的时候给他把门带上,自己踢了鞋子上了软榻,入冬了,午睡得盖着被子。刚躺下没多久,被子被掀开了一角一个人影躺了进来。
“干嘛?你还不去忙呢?怎么还躺进来了?”
“蛟蛟,我还没吃饱,你再喂我一点。”
“你疯了啊,这是在你宫中,我们还没成婚呢,等下给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我早让北砚清干净了!”
“合着,你今日是有备而来?”
“我就是想你了,想抱着你睡一会儿。”
“那你安静点,我好困!”
盛翼醒来的时候周灏不在身侧,外面有细碎的脚步声,他便走到窗户前透过窗缝看外面的情形,几名内侍宫女被太子亲卫兵带走了,看着像是出了事,盛翼赶忙开门去寻周灏,却在门外看见了南墨。
“太子夫留步,殿下让您先待在屋里,莫要出来。”
“出什么事了?”
“东宫有人在御膳里做文章,殿下正命人查这事呢!”
“谁这么大胆?”
“还能是谁,后宫那位呗!”
盛翼才知今日周灏特地来这处用膳,是为了查清昨日自己的膳食被谁克扣了。今日所用膳食才是本该属于太子夫该有的规格,要不是将消息散出去今日太子也要来此处用膳,那些人不知道要为虎作伥到什么时候。如今掌管后宫的只有钟贤妃,既然把手伸到东宫来了。
东宫内侍宫女被换了血,太子亲卫兵将东宫保护的严丝合缝。周灏让西纸暗中调查从光禄寺到掌膳局一整套制膳的可疑人员,但凡有问题的一律交给东笔处置,东笔是大理寺卿,回京之后就一直待在大理寺办案,上京城的孩童闻其名就啼哭,可见他的威名。
过了几日贤妃染病的消息便传了开来,帝命医官好生调理,却一直不见起色。
冬月中旬,帝密昭太子、兵部尚书与养心殿,着兵部尚书将五城兵马司调动权交给太子,帝将一半虎符予太子,命其掌管三万京师。至此一来,上京的安危全落在太子身上。
五城兵马司分中、东、南、西、北五城兵马指挥司,正六品衙门,每城设一名指挥,四名副指挥,各司分别持金、木、水、火、土铜制令牌一面,负责上京城治安、火禁、梳理沟渠街道等事。
第二日东宫,兵部尚书领着现任五城兵马司指挥到临华殿听候差遣,周灏瞧着几人的履历没有过失之处,到不好立刻换上自己的人,着让他们回去各司其职,每三日入东宫禀报诸事,五人领命退下,做事越发勤勉。
“太子殿下,圣上此番大动作,怕是防着三王爷回来有动作。”
“尚书大人说的是,我也是第一次遇见父王如此殚精竭虑要保岁末京中的安危。”
“圣上做事想得长远,太子殿下不必忧虑,圣上既然下了令下官定当用心辅佐,殿下有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来找微臣。”
“那便有劳尚书大人了。”
过了冬至就是年,文武百官有半月假可以不用上朝直至过了旦节,周灏闲下来了就越发想念盛翼,他现在不用进宫学习礼仪规矩了,两个人便见不上面。
面对疾风吧
冬月末北疆的天冷的快,三王子周澈赶在大雪封道前进了京,其他各藩王也都在这几天陆续到达上京回京述职。
大夏国有六名同宗藩王,异姓王便只有汝南一支,周氏藩王封地多在边境,各藩王可有亲卫兵两万人,每个王府设长史一名由朝廷直接任命,主要负责监视藩王的政绩,若遇战争藩王可派长史在就近的州府借救兵。
汝南王主要负责秋收之后各州府粮食的调度,池州乌沙镇一万运粮军主要负责大江沿途州府的粮食运送,还有一万运粮军分各路往其他内陆州府运粮,冬月的最后一天,汝南王带着运往上京城的百万石粮食到了城外太平仓。
盛翼站在南城门阁楼上翘首以盼,周灏奉命迎接汝南王一行,今夜皇宫设了家宴,要挑吉日大婚了,要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
“到了到了!”盛翼远远看见官道上汝南王府的车驾小跑着下了楼,周灏跟着下了楼,北砚画影牵着小白疾风站在两人身后,两匹马儿耳鬓厮磨。
汝南王府车驾在城门口停下,盛翼喊了声大爹爹小爹爹上了后面盛瀚的马车,周灏见了礼跟着盛翼一道上了后面的马车。
“瀚哥,身子可大好了?”
“劳你这么牵挂,早好了!”
“粮食不都运到太平仓了吗?怎么后面还有这么多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