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10)
“……”
贺兰玉拉起他的手,让那干燥温暖的掌心贴住自己的脸颊。
但下一刻,贺昀之推开了他。
这情欲汹涌澎湃,令人无法抵抗。
他当然是无法抵抗的,因为,这是一种药。用更准确的词汇形容的话,这是一种类似于毒品的,通过迷惑人的神志、刺激人的感官,从而带来亢。奋的东西。
这个夜晚,在这药物的刺激下,他会拥有常人难以抵达的此生极致的体验。
但他不会知道真相。
在这个夜晚,贺昀之短暂地思索过,是什么令他陡然升腾起足以丧失理智的情。欲。
是爱欲?恋慕?
他只能够想到爱。
自己爱上了一个人,所以才会梦见他,会幻想与他的亲密,会在这样风花雪月的情境之下,如此的难以自持,如此的冲动失态。
Chapter 6
他拼命维系着分寸,攥拳的手指咔咔作响,手背暴起青筋,火热的喘息化作一团又一团湿润的白色水雾飘散,他哑声说:“回去,回去休息吧。”
贺兰玉只是看着。
他微微仰起头,脖颈间那隆起的血管与喉结,仿佛激荡出燥热的芬芳。
是什么香味啊,好像动物一样,想要靠近了,仔细地嗅一嗅。
贺兰玉许久道:“好,先生也早点休息。”
也许是道德感作祟,也许是出于本能抗拒男人,贺昀之在尚且保留着一丝清醒的时候不断地、不断地想要远离他,但药物的发散不会这么轻易。
即便闭上眼睛,他都逃不掉梦见那些场景。
贺兰玉回房关上门,却只是背抵着门锁,陷入了长久而混乱的思索。
不出意外的话,破坏这场联姻的任务会顺利完成。
而他想,他想和他XX。
想和他做和义父一样的事,与任务无关。
空闲时大量杂乱的社会性新闻阅读令他获知一种心理效应,当受害者长期被Q暴而无法解脱时,会爱上施暴者,心理分析原因大致是,受害者通过幻想自己与施暴者是正常恋爱关系,从而将所有施暴行为合理化,用不间断的心理暗示产生自我保护机制,以此避免更严重的应激创伤。
精神病人无法自断自己是精神病,但或许口口也可以对比。
有一天,他突然认真审视,为什么自己会就这样与义父保持口口关系。
单纯的纾解,一个人也可以。
养育之恩,父子之情,无论如何都不是与他口口的理由。
自己,爱他吗?
如果这只是那种叫斯德哥尔摩的精神病,那么真正的爱……又是什么。
他走到窗前,解下窗帘绳扣,蕾丝白纱挡住了窗外的灯光与雪花。
转身又往前走了几步,卧室内有一面梳妆镜,站立时镜中照出的是腰腹位置。
他喜欢女人……有些迟愣的恍惚又认真想着,对着镜子撩起了居家服的下摆。
那腰腹瘦韧b皙,放松时有马甲线,还有几道疤。
——像吗?
所擅长的技巧性格斗需要长期让身体保持偏轻盈的状态,因此不会刻意增肌,但极低的体脂率与腰侧前锯肌都与普通女性的柔软大相径庭。
……
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忽的叹息了。
即便这个部位像女性又怎样。没有胸部,下面也完全是男性特征,想这些干什么呢。
他脱掉居家服,换上了那件带来的丝缎质地吊带睡裙,咬着一根发圈,将脑后碎发束起来。
好在面孔并不突兀。
扎起头发之后,显出了纤薄收窄的下颚,凌乱的浅色绒发带来一种会模糊性别的年少感。
又过了许久,他从卫生间出来,朝着贺昀之卧室走去。
能感觉到壁炉蔓出的温暖热浪,木头被高温炙烤时散发的泥土木质香,他感觉不到冷。
男人的XX传入耳膜,他的卧室没有开灯,笼罩着一层莹白雪光。
贺兰玉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在梦中,但他应该不会处于清醒状态。
就当是梦吧,先生。
让那火热的XXXX自己的身体,就像以往所做的一样。
如果他睁开双眼,会看到粉色的裙子,酒精与药物将扰乱他正常的判断力,即便面容相似也未必能认出他来,而他会尽力隐藏起自己的男性特征。
贺昀之的狂躁前所未有,这无法熄灭的燥热令人想撕碎什么,或是用尽全力地毁灭什么,他混乱地想这是什么邪恶的兽。性,这正常吗?
而后这焦灼的口口似遇到了凝露的白山茶。
他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像是白色山茶花的蜜,像是清甜的解药。
贺兰玉整个人微微发抖。
似乎有一种旖旎的香味。
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是那个午后,那片阳光,那盆桔梗。
他垂下头,额角抵靠在他肩头。
好香……
忍不住轻嗅着他的脖颈。
直到无意间触动了开关……屋内的灯忽的一下子亮起。
贺兰玉的身体僵了僵,他睁开眼睛——对面有他事先安装的摄像头。他的脸正对着那个伪装起来的针孔摄像头。
会被拍到吧。
可是停不下来。
隐隐觉得,这种被XX驱使而无法自主的感觉,太可怕了。
直到天际露白。
真是疯了,贺兰玉睁眼疲惫地望着天花板。
他趁他睡着,扶腰起身将那件睡裙处理了,又去洗了个澡。
然后赤。裸着重新回到了卧室,贴着那与他同样一s不g的身体躺了下来,伸手抱住了他。
Chapter 7
预想中的情形——
贺昀之醒来,发现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想起昨夜发生的事,他也许会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