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同桌缠上高冷学神(5)
桑榆拿着笔的手很明显顿了顿,做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
本就寂静的教室,笔尖划过粗糙纸面的声响在每个人耳边放大十几倍。
那不是做题的声音,而是同学们内心哭泣的悲伤……
好好一帅哥,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呢……
直到陆小梅忽然尖叫一声,大家才发现站在门口的宴习。
见同学们都看向他,此时是宴习已经换了一身校服,他一手插兜,一手把背包帅气地甩到肩上。
走着拽步站到台上,直接潇洒say hi。
“啊啊啊,好帅!”
“桑榆不行,这个行啊,姐妹们都别跟我争。”
“谁跟你姐妹,懂点规矩,先来后到。”
下面的同学乱得不行,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仿佛刚才的悲伤不是悲伤,是风吹干的眼泪。
只有角落里的桑榆依旧在刷题。
“同学,借你的麦克风一用。”
“哦哦哦。”方致远愣愣地把手上的麦克风递过去。
“各位同学好,我是转校生宴习。”独属少年的嗓音经过电磁的转换,从喇叭里传出来,慵懒酥麻。
底下又一片尖叫,陆小梅同学已经拿着情书率先冲上来。
方致远不敢置信,这群人的爱转移得比翻书还快,刚刚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满地口水是怎么回事?!
宴习不笑的时候,自带一股痞帅气质,笑起来却阳光温暖很具感染力,二者反差很大。
“自我介绍一下。”他站在讲台上,一眼就扫到角落里的桑榆。
“啊啊啊!”底下的同学疯狂兴奋大叫。
隔壁班的同学也朝1班东张西望,不少人趴在玻璃窗上看热闹。
“卧槽,转学来1班,疯了?”
“哇哦哦,是帅哥!!!我要拍照发朋友圈!”
“我靠,又是一个帅哥学霸。”
就在所有同学热情澎湃的时候,宴习嘴角微微上翘,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嘘——”
全部人乖乖停下来,竖起耳朵认真听他说话。
“我是gay。”
1班同学:“???”
隔壁班同学:“!!!”
桑榆同学:“……”
死寂,再次席卷而来。
心死,不是大吵大闹,而是寂寞无声,无言掉泪。
何德何能,班上能有两个帅哥。
干了什么遭天谴的,两个都不得行。
陆小梅忽的猛地站起来,椅子‘轰隆’一声跌倒在地上。全部人呆呆地看着她,往后缩了缩,生怕她伤及无辜。
她深吸一口气,随后泄气般地说,“我去上个厕所。”
其他同学听了,也跟上去,“我也去,我要冷静冷静。”
“我去打水。”
“给我打一个。”
“也给我打一个。”
“……”
一切都活络起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生活依然是美好的。
课间人头涌涌,欢笑嬉戏,青春洋溢。
宴习环视一周教室,找到一个空座位,和桑榆隔空而坐。
下了讲台,从最右边的过道一路走去,与桑榆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蓦地顿住脚步。
宴习一手撑着桑榆的书桌,一手搭在椅子靠背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17岁的男生生长很快,身躯修长,体格健壮。从侧面看来,像是宴习包裹住桑榆一般。
“hi, 好久不见,性冷淡同学。”
“好久不见,gay同学。”
不过几个小时,也不算特别久,但两人的对话却出奇地一致。
宴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背包挂在桌子旁的挂钩,空空荡荡的桌面和旁边被书围攻的桑榆对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方致远跑回来,泄气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榆哥,这把是高端局。”方致远朝着宴习扬了扬下巴,有点不服输的意思,“他的借口比我们的还炸裂。”
桑榆拿起笔狠狠敲了一下方致远的脑袋,方致远吃痛。
“我让你别伤害别人,我没叫你伤害我!”
方致远自知理亏,有点心虚,“榆哥你淡泊名利、宠辱不惊,我就想着你应该不在乎这些虚的,我就心一横,干脆撒个谎一了百了,省得日后别人天天来烦你。”
桑榆叹气,算了,这样也好。
上课铃响后,不少同学的视线依旧往这边飘,两个颜值top的帅哥聚在一起惹眼到不行,看得人心痒痒的。
任老师刚进课室看见桑榆桌上的一堆东西,板着脸立刻指挥方致远,“班长,把学委的那些东西全部搬到我办公室,堆成山一样影响学习。”
桑榆松了口气,他还苦恼这些东西如何处理。
“任老,至于嘛。”很多人抗议。
“就是,那是别人送给桑榆的,你别想偷吃。”
“不会是七夕节没人送你礼物,你开始撕伞吧。”
任老师是1班的班主任,他不像传统意义上的老师,在处理学生关系中更为灵活。因此1班的同学对任老师没有恐惧,只有尊敬,但更多的是像朋友一样。等任老师和桑榆这届新高三打成一片后,同学们干脆亲切称呼他为“任老”,有不满的也可以直接提出来,而不是一味顺从。
任老瞄了眼那些粉色的纸就知道这群学生打的小九九,他思想开明,但不代表允许学生可以胡来。
“适当的玩闹当然可以,但应建立在不给当事人带来困扰的前提上。”任老严肃道:“如果当事人已经明确表示拒绝,你们依旧急于表达喜爱,那只是感动自我的无用功。尊重和喜爱是包含关系,不应是道德绑架关系。”
任老的话说完,讲台下静悄悄,不少学生低下头,气氛一度很低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