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他们自己做出了选择，我并没有欺骗，就像李丹曦，我告诉他我已经衰老, 她选择等待。”

“选择性的真实与谎言无异——”

李丹曦摆手打断他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是我觉得不行。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我不会想成为你的附庸——就算你说得很好听。”

“所以, 别废话了。”她的鸣鸿刀指向越魂，“给我【虎符】，解除你的术法”

“看来是没得谈了，不过我随时欢迎你改变主意。”他后退一步，“我会让你看到集群和领导的力量。”

他拍了拍手，那些被控制的人如断线的木偶，纷纷倒下，相对应的，力量的脉络逐渐朝着越魂移动。

李丹曦没给他读条的机会，直接提着鸣鸿刀冲上去，他侧身闪过，身形飘逸，如雪中惊鸿——是梅姬的术法。

“她被你操控了？”

“你们也应该见过其他的成果，实际上，我尝试过虎符，”他解释道，“很好用的能力，但还远远不够，我试着只用部分材料，比如头发指甲，但控制的效力就大大降低了，不过还是能做到共享知觉，后来我意识到人皆有欲望。”

“梅姬想要美丽的外貌，我允诺她事成之后可以使用你的肉身，”越魂轻笑道，“她没忍住吧，如果沉得住气的话——”

话虽如此，越魂的语气却是笃定的，就好像他知道梅姬会如此一般。

或者说他有意如此。

“所谓的分魂——”

“我可没有骗人，”越魂还是坦然的，“那术法不适合人类，但我想分魂大有前景，只是需要更多的试验。”

越魂说话时，已经凝聚了数量可观的血刃。

李丹曦和唐照月见状，也运气凝神。

唐照月以月蚀为媒介，凝聚出霜花，但霜花又小又瘦弱，没过多久就融化为水滴。

李丹曦意识到她们与周边万物的链接断开了，自然中灵力循环往复，修道者能利用灵力也是因为他们本身也是循环的一部分，但现在越魂阻隔了灵力，这里完全是他的小天地。

再看他的表情，分明是胜券在握。

唐照月当机立断划开手腕，血汩汩流出，在空中凝聚，最终成为另一把剑，她手持月蚀和血刃，朝越魂攻击。

越魂挡住了月蚀，唐照月手腕一转，血刃融化成液体，从他防御的间隙穿过，又在瞬间固化为锋利的棘刺，越魂吃痛，架开月蚀，棘刺穷追不舍，直到他也受伤出血。

但那些血并没有留下来，反而停滞在空中，化作小小的箭簇。

越魂饶有趣味：“御血术，是这么用的吗？”

唐照月并不回答，身形一转，从侧面朝着越魂袭来，越魂不徐不疾，抬手，竟也是血做的荆棘，唐照月速度不减，右手的月蚀径直劈下去，从豁口处突破，把手中的血刀朝着越魂扔过去。

越魂闪避的时候，她已经逼至眼前，将血刀的血回收，自己双手握着月蚀，朝他的脖子划去，然而越魂的速度更快，转瞬间已经绕到唐照月侧面，她想回神，却躲闪不及，只用御血术堪堪拦住。

是叶逸尘的微尘不惊。

唐照月被冲击力波及，后退好几步才稳住，但她调整吐息，将力量集中在月蚀。

越魂有点惊讶：“你为何愤怒？”

是愤怒吗？

唐照月反而愣了一下，是因为他对西王母出言不逊吗？

——但这不重要。

“下地狱吧。”她如是说道。

她抬头，迎着越魂的灵力挥剑。

李丹曦反而不太着急，她细细观察了越魂能力的生效范围，在这个范围内，灵力都无法被直接利用。

——御血术确实好用。

但不仅仅如此，他的术法几乎集昆仑之大成，她看到了梅姬、叶逸尘等人，还有更多门派的手法。

但好像有些地方不对劲。

目前唐照月和他打得有来有回，但她愈显颓势，越魂反而在学习唐照月的招式，越来却强。

假如她是越魂的话……其实根本没必要急着现在动手对吧？她大可以蛰伏起来，将天下所有人都化作自己的力量，正如他自己所说，她不可能与天下为敌。

越魂是个冷静的疯子，那么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而在那一边，攻防双方逆转了，唐照月用月蚀挡住越魂，冲击力过大，她手腕上的力气已经不够，越魂再往上一挑，那月蚀就脱手，甩飞到身后，唐照月还来不及再将血刃回收，越魂的刃已经到了眼前。

她神色仍然是平静的。

刀剑离她的眼睛不过一寸，却停下了。

李丹曦挡在二人中间，一根布条缠住了越魂的刀，李丹曦再一用力，血凝聚成的刀“啪”一下碎掉了，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

唐照月趁此站起身，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大口喘气，先前的搏斗对她来说是不小的体力消耗。

“交给我吧。”

李丹曦的策略很明显，既然越魂能够模仿招式，那就以纯粹的力量取胜，正如越魂自己所说，她积累了更多的时间。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越魂笑道：“我也能够利用别人的时间。”

另一边，唐照月得出空来，将那些昏迷的昆仑弟子移出越魂的影响范围，为他们疗伤。

见还有弟子受到控制往山上走，李丹曦将【匙】握在手中，建立起结界，她和唐照月还能自由出入，但包括越魂在内的其他人不行。

他碰触结界的边缘，只感受到了炽热的灼烧感。

“有意思。”他歪了歪头，长发遮住五官，再撩开发丝时，他的五官变成了唐照月，配合男性的身体有说不出的怪异，但身体也在逐渐调整，直到变成女性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