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回响(34)
“那就什么都可以。”
“真的……什么都可以?”夏炽偏过头,吻了一下他的耳朵。
徐霁被他吻得发痒,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随即很乖巧地点了头,说:“真的。”
夏炽拿掉了他的手,半强迫地和他十指相扣。
“不后悔?”
“反正明天会断片,没什么好后悔的。”徐霁给出一个很违心的答案。
夏炽轻易看破了他的伪装,轻笑着反问:“是吗?”
徐霁没有机会回答,因为唇被密急而绵软的吻堵住。
夏炽的舌尖轻易撬开了贝齿,两条柔软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带着酒精的津液被夏炽掠回口中,好像这样做他就可以也醉掉,给自己这场荒诞又不理智的行为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醉酒的徐霁格外听话,轻易就被剥净,与眼前人坦诚相见。
夏炽有点坏地把刚才被他收起的物品丢在他面前,请求道:“可以帮我戴上吗?作为交换,我会帮你涂这个。”
他晃晃手里的小瓶子,挖了一大坨,替他涂抹。
徐霁感受着身后的冰凉,觉得羞耻又刺激。
他抖着手撕开包装袋,把东西叼到嘴边,用嘴替夏炽戴上。
戴好后,夏炽看见徐霁的脸更红了。
“可……可以了吗?”
夏炽最后残存的理智也在这一刻崩塌,见不得光的贪念在黑夜里肆意生长。
艳丽的玫瑰花瓣被暴雨打落,混着雨珠和尘土,肮脏又美丽、香甜又咸腥。
狂风把花茎折断,已经被捣得不堪的花蕊落入泥泞,湿黏难救。
狂风暴雨下,这朵玫瑰被折磨得很不堪。
但是他自己乐在其中,因为他甘愿。
这朵漂亮的玫瑰陷于人们耻于谈论的无边浪潮,甘愿在狂风暴雨中折腰,自愿坠入尘泥,枝残花落,迷失自我,难以自救。
风雨和玫瑰的纠缠短时难尽,两人一夜无眠。
直到破晓时分才重归平静,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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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炽的自我认知出现了严重偏差,他自己的预设被自己捏得粉碎。
也不知道是该怪苹果实在太诱人还是怪自己自制力太差。
总之一切还是朝着与预设偏离的轨迹发展了。
他到底还是犯了错,摘下了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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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徐霁迷迷瞪瞪地醒来。
在一股难言的味道和镜子里自己满身的红印中,徐霁一点点找回了昨夜的记忆。
他拉过被子蒙住头,开始后悔昨晚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他还没来得及从羞耻感中脱身,敲门声突然响起,随之而至的是一个他现在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徐老师,你醒了吗?想吃点东西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想。
其实他根本没想好怎么面对夏炽,但又不想显得自己太怯懦。
“吃。”坏掉的嗓子再次提醒他昨夜的疯狂,“马上出来。”
徐霁把床头迭得整齐的衣物换上,发现这件墨绿色薄衫和这条白色长裤刚好把他身上的吻痕遮得严严实实。
这件墨绿色薄衫是错位领设计,刚好挡住他脖子右边。
“还算他有良心。”他小声嘀咕,“知道找件能遮的。”
徐霁穿戴整齐,走到门前,握住门把手,却迟迟不敢往下摁。
和自己的暗恋对象上床这种事,虽然怎么看都是他自己赚了。
但他就是觉得别扭。
明明之前已经把自己和夏炽的关系圈定在朋友范围内,已经自我欺骗地感到满足。
突然之间关系就跳跃成这样,跳跃成一个他无法界定的关系。
没有恋人的身份,又做了朋友之间不该做的事。
他确实不甘心只做朋友,可对方呢?对方愿意打破朋友的关系吗?
徐霁深陷自己的纠结,以至于忘了昨晚的主动权其实在夏炽手上。
这个错误本来有机会被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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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般纠结挣扎后,徐霁就义般推门出去。
夏炽端着一碗面,看见他走出来,眼睛亮了一下,说:“徐老师,来吃面。”
徐霁局促地坐下,低头吃面。
夏炽本来想问他还疼吗,但他觉得徐霁脸皮薄,会惹恼他。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记得吗?”
“记得什么?”
“嗯……昨晚……”
“不记得了。”徐霁心虚地吃了一口面,“我每次喝酒都会断片。怎么,我昨晚又干什么丢人的事了?”
夏炽有点失望,本来想好的表露心意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再开口时,话语里带些试探的意味:“没什么,就是你昨晚喝多了,把我认成你白月光了,抱着我唱‘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如果不是徐霁清楚地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差点儿就信了。
毕竟他太了解自己的酒品。
看夏炽这幅躲闪的态度,徐霁误解他是不想承认昨夜发生的事。
于是庆幸自己给彼此留了台阶,不至于让彼此都陷入尴尬境地。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失落和难过。
“我酒品不好,昨夜如果冒犯到你,我先说句‘对不起’啊。”他说,“我喝醉了认错人很正常,别说把你认成我暗恋的人,就是认成我爹或流浪狗都很正常。”
夏炽看他轻松的样子,以为他真不记得了,感到十分失落。
“这样吗……”
夏炽捞起一旁的外套,逃跑似地往门口走去。匆匆丢下一句话就走了:“那什么,渣哥约我打球,我就先走了啊。”
徐霁埋头吃面,含糊地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