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谦笑了笑，说道：“生日快乐，程凡。”

听着电话里程凡的傻笑声，林谦心情也顿时好了起来，“又长大了一岁，可要好好表现！”

“老师，我好想快点儿长大。”电话里，程凡突然认真地说道：“要是，我能早出生十年就好了……”

长大真的好吗？

林谦听不出程凡的话外音，他只觉得，自己很怀念那段少年的时光，毕竟，成年人的世界，有太多的无能为力和身不由己……

“老师？老师，你在听吗？”

电话里，程凡的声音突然增大了几个分贝。

“听着呢，八点，香山路，悦榕湾19号。”林谦将程凡刚才说的时间和地点又重复了一遍。

“凡凡，来吃长寿面了。”电话里，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程凡哦了一声，然后小声跟林谦说道：“那老师你一定要来啊！不然我就去找你！”

“知道了。”

说完，两人同时挂掉了电话。

乔毅珩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林谦一个人坐在床上傻笑：“在跟谁打电话呢？这么开心？”

“程凡，他今天过生日，邀请我去参加他的生日聚会。”林谦拿起手机，笑着说道：“这不，一大早的就打电话催我。”

“过生日？”乔毅珩低着头想了想，然后问林谦，“你要去吗？”

“去吧，这孩子都跟我说过好几回了。”

“嗯，你自己决定。”

乔毅珩的话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林谦总觉得他有些介意。

“那我待会儿出去，给程凡挑礼物。”林谦又问乔毅珩：“你说程凡他喜欢什么呢？”

“你送的，他都喜欢。”乔毅珩拿着吹风机，走到床前，插上电源。

“可我要是送他个洋娃娃，穿粉色裙子的，他也喜欢？”林谦从乔毅珩手里接过吹风机，按下开关，随着温热的风浪一阵阵吹过，林谦的手指温柔地在乔毅珩的发丝间穿过。

晚上，悦榕湾19号，私人别墅

布置精致的派对现场，热情洋溢的年轻人们在这里尽情享乐，放纵。

而在二楼的房间里，程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院外的泳池里嬉戏的同学伙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半个小时前，林谦突然给他打电话，说他有事，要晚到一会儿。

究竟什么事，会比他的生日还重要？

“程凡，还不开始？都快九点了。”门外，程凡的朋友们过来催他。

“再等等，我老师还没来呢！”程凡掏出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上面有两个他打出去的未接通电话。

要不，再打一个吧。

“喂？程凡……”

这次，电话终于接通了，程凡有些激动地问：“老师，你快到了吗？走哪儿了？要不我去接你？”

“别……”电话里，林谦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程凡，对不起，老师今天可能去不了了，你别生气。”

“老师，你怎么了？为什么啊？为什么来不了？你生病了吗？”

“没有，没有……程凡，先挂了吧。”林谦的话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老师。”程凡还想说什么，却听见电话里隐约传来另一个熟悉的声音。

“宝贝儿，放松点！”

“……啊嗯……毅珩……啊……”

一瞬间，程凡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了，发麻的头皮，身上的每一根毫毛，每一个根血管，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叫嚣着……

听着电话里那个自己喜欢的人此刻正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发出各种难耐的呻吟，程凡恨不得将手机捏碎，捏得粉碎！

去你妈的！乔毅珩，你这个王八蛋！畜牲！太过分了！

“啊啊啊！！”

伴随着声嘶力竭地一声咆哮，程凡的手机被狠狠摔碎到地上。

“程凡！”听到动静的朋友们都冲了进来，看到程凡抱着头，痛苦地蹲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程凡？你没事吧？”

“滚！都给我滚！”程凡捂着脸，眼泪却不停地滑落，只有用愤怒来掩盖，“都他妈给我滚……”

众人不明真相，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空荡荡的房间里，程凡睡倒在地上，两眼通红地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过了一会儿，常林轻声走了进来，盘腿坐在他的身边，“你死了吗？”

程凡没有说话。

“你姐的电话，她给你打不通。”

也不管程凡愿不愿意，常林把手机放到了程凡的耳朵上。

电话里，程娇娇着急的声音传来，“凡凡，你怎么了？过生日为什么要发脾气呀？要好好跟同学相处知道吗？”

沉默了片刻，程凡张了张嘴，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姐，管管你的男人吧！”

“毅珩？他怎么了？是不是你姐夫又欺负你了？没事儿，你跟姐说，姐替你报仇！”

“别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挂掉电话，程凡疲惫地闭上眼，一滴眼泪又悄悄滑落了下来。

这真是，最糟糕的生日了。

礼物&天台

林谦走进商场里一家高端的定制礼品店，里面的店员就热情地迎了上来，“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想挑选一件礼物。”林谦环顾了一下店内的商品，琳琅满目，让他有些看花了眼。

“那先生是打算送给女朋友的吗？”女店员细心地询问。

“不，是送给一个男孩子。”

地下停车场，乔毅珩站在车子旁边，看着大老远朝他走过来的男人，嘴角终是止不住的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