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美人火中花(74)
“钱齐川,怎么还区别对待?”
钱齐川没理曾洋,往花相景的碗里夹了点菜。曾洋心头有些烦,这不就是在孤立他吗?曾洋也夹了点菜放到花相景碗里,钱齐川再一次夹了一筷子菜,这两人就比上了。
“你们两个今天吵架了?”
花相景无辜的坐在两人中间;曾洋和钱齐川都住了手。
“阿朵,曾洋这人一直以为你是个姑娘,还喜欢过你。”
花相景一脸懵,他没怎么觉得自己长得是否好看,但说他像个姑娘,这着实有点……
“我长得像姑娘?”
“有点,不过再过几年应该就好点了。”
回忆(二)
几年之后,当花相景十六七岁时,长相与几年前截然不同,冷俊的面庞给人一种疏离感,但那温柔的眼睛让这份疏通感少了几分;他的身材高挑,竟比钱齐川和曾洋还要高。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私塾里传出朗朗的读书声,花相景拿着书,他没看,反倒是在背;他的声音已经完全变声了,很好听,声音低沉又温柔,有辨识度。
“明日要考试,这次我会按照县试里的标准来。”
沐承昌的手转着轮椅,有些吃力,“你们做好准备吧,我希望以后你们都能去县试。”
又看着钱齐川道:“齐川,你的卷子我单独出,就按乡试的来。”
钱齐川去年是考了院试的,而且还是榜首,今年秋准备去考乡试。
花相景收拾好书本正要走,沐承昌却把他叫住了。
“阿朵,我希望你以后能面圣,以你这个能力应是没问题的。”
花相景还没想好以后的路怎么走,也不能由他自己的想法来,因为花重台都给他规划好了。
“先生,我真能见到皇上?”
“你只要坚持下去,没有办不到的。”
沐承昌其实也没表面上这么好,这话他跟每个学生都说过;他当年是北周公主的未来驸马,只差一点就是驸马了,只因中途双腿被人打断了;他想让他的这些学生里有几个能成才,这样他也能得到好处。
当时花相景还小,以为沐承昌是真心为自己好,这种想法就一直带到了最后。
竹林里,一根冰刺向花相景飞来,花相景往后一仰,冰刺就擦着他的脸订到了竹子上;他刚稳住身形,念华璠的边缘正对准他挥过来,他纵身一跃,羽毛般的站到了念华璠上;念华璠突然一收,花相景在落下的时候,念华璠横着打向他的背部,花相景倒在地上痛得一动也不动。
“身体柔韧性没大问题,只是反应的速度还需加强。”
丌官羽涅将他扶起,轻轻扶着他的后背;花相景感觉脊椎都快断了。
“你休息会儿,然后我监督着你练功。”
丌官羽涅坐在一块石头上,喝着小酒;花相景则趴在丌官羽涅的旁边。
“你这体质还得加强,这才一会儿。”
花相景很想告诉他这个折磨死的师父,他不是累,是刚才被打了一下痛。
“行了,你去练功。”
“清哥,再休息会儿好吗?”
花相景撒着娇,这招还是曾洋教他对付沐承昌的,有些时候他背书没背过时就会用,他不知道这一遭对丌官羽涅是否有用。
“少讨价还价,快去。”
显然,这招是没有用的;花相景只好乖乖的练功。
“你是在跳舞吗?丝毫没有力量。腰得再下去点。腿再抬高一点。反应吶,反应吶,速度提上去。手打直……”
花相景练功练得也不差,但丌官羽涅总能找出那些问题。
“清哥,不行了。”
花相景额头上出现一层薄汗,丌官羽涅喝了口酒道:“才练两个时辰,我当年练功可是从早上卯时练到晚上戌时。少偷懒,继续练。起码再练一个时辰。”
花相景知道丌官羽涅是武林盟主,武功好,但拿他跟武林盟主比,属实有些欺负人了。花相景又练了一个时辰后,噩梦才刚刚开始。
“背着这块石头围着竹林半柱香内跑一圈。”
花相景看着那块几十来斤的大石头,给惊住了。
“没让你绕着蓉城跑都算好了。快去!”
花相景背着几十来斤的大石头,快崩溃似的跑着。
“你这速度怎么越来越慢?上回只超了不到半柱香,这回是硬超了一柱香。”
花相景直接滩倒在了地上,丌官羽涅叹了口气,把他拉起来站着。
“刚跑完不要坐着,对身体不好。”
花相景的额头上的汗水一颗颗往地上滴着,他有些头发都被浸湿了;丌官羽涅拿出一张手帕,往花相景脸胡乱擦着,然后又将手帕垫到花相景的后背上。
“清哥,今天就到这里行吗?”
“最后再练一下平衡力与轻功。”
花相景无语,丌官羽涅拿着一个盛满水的杯子放到花相景的头上;花相景用轻功飞到一棵竹子上,竹子就被他压成了一个弓形。
丌官羽涅从地上捡起几颗石子儿,食指和拇指将其向花相景弹去,花相景一脚跳起,把杯子扔到天上,又仅用一只手就将石子儿全都抓住,杯子稳稳当当的落在他的脑袋上。
丌官羽涅又向他扔出几片山玉兰花瓣,花相景又将杯子扔向天空,也扔出花瓣;花瓣与花瓣对上,撞出了无数的火花,杯子再一次稳稳当当的落在的脑袋上。
“下来了。”
花相景飞下来,站在丌官羽涅的面前;丌官羽涅拿下他头上顶着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