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师尊,轻而易举(23)
“文丝熬的?”
虞靳淮终于肯将身子正过来,嘴唇毫无血色,肩头上一对刺目的极深的血窟窿,还在往外冒着血。
红衣被血染得更红,虞靳淮的面色却比方才更惨白了。
喝了几碗,虞靳淮终于回了些血色,唇上被水滋润过,手背擦过,一抹嫣红现于季铭玉眼前。
季铭玉喉结滚动,看着虞靳淮的模样呆住了。
他好像听到了师尊喊他的声音,好像距离很远,又好像就在心里,季铭玉大脑还处于放空状态。
直到头上传来痛感,突然惊醒。
“师尊……”
“为师刚才说的话,你可是一句话都没听到?”
岂止是没听,甚至都敢肖想师尊了。
给他一万个胆子,季铭玉也不敢把这话说出来,他只是在那低着头。
扮作委屈模样,企图让面前这位心善的师尊原谅他。
长叹之后,虞靳淮抚过季铭玉的发顶,“想必你一定见到文丝了。”
"不过最重要的事情是……"虞靳淮摸头的手收了回去,换作一副严师的模样,“你还记得拜师会那只妖兽吧?”
“记得,难道它就在后山里?”
“它在后山的山洞中,为师与福音阁阁主设下封印,让它在山洞内沉睡,”虞靳淮捂着心口,“可那几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生生把那封印破开。”
封印破开时,虞靳淮正和山下的友人赏花品酒,结果突然咳出血,吓得友人都要喊郎中了,赶紧推脱了回到宗门。
季铭玉第一时间想的是自己幸亏没去,不然害得师尊受伤的就是自己了。
可又想,梁文羽是自己的义弟,于情于理他也该担心他。
关于亲情,他还得学着怎样更快接受梁府的众人变成自己的亲人。
“文羽呢?他会不会被霁苍阁的阁主逐出师门?”
“霁苍阁阁主性子还算好,犯了这种错误,你那义弟老实本分认个错,或许没事。”
虞靳淮也拿不准每个阁主的性情脾气,只能经过平日的交流,猜出一些来。
“师尊,我记得他们中有个人叫林覃良,他好像是苍灵阁的……”
季铭玉挤牙膏似的,硬是挤出来了那人拜的阁名,虞靳淮的表情明显惊了一剎那,又确定了一遍:“真的?”
“嗯!”
得了个肯定的答复,虞靳淮即刻起身,用仙术给衣服简单清洁了一遍。
“师尊?”
“霁苍阁和苍灵阁一直不合,快去看看,估计还能抢到前面一点的位置看吵架。”
虞靳淮恢复了精神,又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师徒两人顺着人潮,老远就听见了苍灵阁阁主的大嗓门。
“什么叫我徒弟撺掇的?!你不应该问问你那好徒弟,到底是谁想去的?”
“真是没有身为长者的素质,众小辈都在这呢,身为阁主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霁苍阁与苍灵阁距离很近,季铭玉听虞靳淮说,当初是霁苍阁先起的名字,后来苍灵阁也有个苍字,两人为此也吵过一架。
“你有身为长者的素质,为何还要应邀出阁和我吵?”苍灵阁阁主抱臂站定,气定神闲地向霁苍阁阁主抛出问题。
像是被戳到痛处,霁苍阁阁主只是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喉中发出一声闷哼,一摆衣袖踏入阁中。
全身进阁前还不忘说一句:“算你这次赢,等着下次你再犯事,我定不饶你!”
这场热闹来得快散得也快,人堆里的一些晚辈才看见虞靳淮,躬身抱拳道了声上尊好。
虞靳淮端着腔调,他人视角看去真像是一位不茍言笑的谪仙。
古籍被盗
季铭玉这几日一直在想,锦云宗有这么多拜师的弟子,求的或许是宗门内的规矩半严半松。
那日的事件,若非两位上尊赶到,单凭那几个新弟子的能力,怕是尸骨埋在后山,都无人知晓。
霁苍阁阁主在处罚力度上也和苍灵阁阁主攀比,本就不简单的惩罚,最后变成让他们暂缓上课,被关在阁内的小黑屋内,每日抄写宗规。
一周后出小黑屋,两位上尊和他们自己的师尊需要提出问题,答不出,就继续关。
夫子也就此事在堂上批评了一顿几人,可课程不能耽误,即使夫子有心讲慢,一周的时间也足够让他们补不回来了。
山下已入盛夏,梁文春寄来书信,慰问了几句两人的近况,一同寄来的还有一盒点心。
点心盒内夹有一张菱形白卡,卡上题字:芒种之日,祝安。
字迹清隽秀丽,尾字后还俏皮地画了三个小人。
再等一天,梁文羽就要从霁苍阁的小黑屋里出来,等到那日,把这份点心盒一并送去。
山上山下温差极大,宗门内虽有几分焦热,不敌山下。
许是季铭玉认真想事,丝毫没注意虞靳淮走到了他身侧。
他上身只着一缕薄衣,似蝉翅,似蚕丝。清风走过,拉起一片袖摆往后带去。
仅是站在那处,便叫人心驰神往。
季铭玉盖上点心盒,侧过身子要把那盒子放到茶台上,转身时恰好撞到了虞靳淮。
这位上尊眼中满是探究之意,不等他开口主动问,季铭玉从盒中取出一块枣糕,伸手递给了虞靳淮。
“师尊,想吃可以和我说的。”
“为师怎么能问徒弟要吃的,”虞靳淮眼睛乱瞟,营造出自己并不在意的状态。
季铭玉那只递过去的手收了回来,心中尽是不信,话上带着一股刻意引诱的意味:“既然师尊不喜欢,我就收走了,等文羽出来了,这点心是要给他送去的,在那之后,师尊若想吃,可就要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