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师尊,轻而易举(26)
壮汉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小,再后来他又变回兔子模样,七窍流血,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宗主,这死去的妖,要如何处置?”
“唉,万物有灵,好生安葬吧!”
“那……虞上尊救下的那只?”
宗主捋着白胡子,走到白发上尊身旁,意思让他给个说法,上尊重新抱起那只兔子,“那就把这只兔子养在锦云宗吧,我会设下结界,让它不得使用过多妖力。”
当初立下的结界限制,现在成了文丝和季铭玉两人的死亡倒计时。
结界逐渐崩裂,妖气逐渐淡化,文丝终于还是没了力气。
霎时间,数以万计的白灵飘向结界缺口处,以大饼的模样,铺在上面当做新的结界。
“成功了!”季铭玉扶着还剩口气的文丝,看向重新恢复的结界,从心底溢出了一丝欢喜,妖力耗尽,文丝变回兔子。
雪白一只安静躺在季铭玉怀里,合上双眼前,最后看了一眼被补满的缺口。
外面的人又是一句唾骂,季铭玉转过头看向花圃之上的红灵,它们依旧在那边飘着,不为所动,只是芍药的颜色变浅了,怀中文丝的毛发也变回之前的短毛。
倏地,一阵灵波扫过季铭玉头顶,带起头上发绳,在风中卷起又落下。
“铭玉!”
师尊的声音,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季铭玉没头没尾地寻找着,又一声喊过:“看天上!”
高空之上,虞靳淮的本命剑闪着剑光,再往上看去,就是立于剑上的虞靳淮。
他里面还是那件薄得像纱一样的衣服,外面的衣衫略显破旧,不知从哪捡来的,胡乱系在身上,迎着风。
不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仙人,或许因为外衫颜色太过于土色,倒像是在山间野地农耕的农民。
仙人落地,剑寻着机会回到了虞靳淮手中,对着季铭玉闪了几下,像是问好。
“师尊,文丝她……”
怀里的这只毛绒团子一点动静都没有,若不是还有体温在,完全就像是已经死去了一般。
虞靳淮摸了把毛团子,“没事,就是太累了,你把她抱到花圃那,让那些红灵给她滋补一下。”
季铭玉半信半疑,轻手轻脚将文丝放到花圃里,上一秒对季铭玉双手避之不及的红灵,转又贴了上来,围了文丝一圈。
“师尊,为什么红灵愿意贴近文丝?”
虞靳淮瞥到藤椅上有一半枣糕,拾了起来递给了季铭玉。
“我不吃,这是给师尊留的。”
“这点你们夫子居然没讲?”虞靳淮也不客气,直接将那枣糕含进嘴里,红枣的甜香味溢满口腔,虞靳淮吃得舒服了,把衣袖当做布巾,将沾到糕点的那片地方擦了一遍。
“红灵与黑灵,其实不是本质意义的灵,它们更偏向于妖,所以也就是说,红灵遇到人会易怒,遇到妖类却不会,因为它们追溯到以前,本就是同根生。”
“先生又说,绿灵虽温和,但是……”
两人这会只顾着探讨灵,全然忘记结界外还有一人,可因虞靳淮的回来,结界也变得比方才更加坚固。
这不免让外面那人,更加地急躁。
“我真是,这破玩意还能再次加固?喂!林覃良,林覃良?”外头的人顿时没了声,也许是发现了另一个人的消失。
“林、覃、良?”虞靳淮把这个名字又念了一遍。
“苍灵阁阁主的徒弟,”季铭玉说道,他在一周前曾经和师尊说过这人。
“原来是他,难怪了,”虞靳淮摸过肩上还留存的一丝痒意,双手掐诀,解除结界。
季铭玉眼前豁然清晰,甚至于就连隔壁福音阁阁主先迈的哪只脚都能看清楚。
“早叫你把骨录烧了,你不愿意,这下惹出祸端了,你可高兴了?”
“既有第一本,为何不会有第二本,再说,罪魁祸首已经出来了。”
经过数日,季铭玉发现只要师尊和福音阁阁主在一块,就没有不斗嘴的时候。
锦云宗倡导光明磊落,偷东西乃是第一大罪。
梁文羽被提前放了出来,美名其曰是最后看一眼林覃良,实际上,也是怕他是下一个偷盗的人。
负责惩罚的仙道已经站到一旁,静候着宗主的命令,林覃良手脚被绑,直直躺在地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虞靳淮嘟囔着:“不对,这人只剩一张人壳了。”
《骨录》中记载:欲行夺舍,需先取其毛发,于三更时用香火烧成灰,把碎末撒到被夺之人身上,原身便会灵魂出窍。
对于一些用不到的东西,季铭玉记得总是很熟,他可不敢实践这种邪门的东西。
处罚之前,还有一套非常无用的流程要走,季铭玉已经准备好闭目养神了。
无他,每次出现个什么事,宗主就要召集大家在前院集合,在后方庭院练功的师兄师姐们也被迫过来听。
先是宗主表态发言观点,再让各位阁主发表观点,然后再让“犯人”认错。
只是还不等宗主开口,直愣愣躺在地上的林覃良突然像犯了恶疾似的,四肢剧烈扭动起来,像一只没有毛的老鼠,弓起身子。嘴角似乎有獠牙浮现,也只一瞬,口吐白沫,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又呕出一滩血,再没了动静。
不只几位处罚的仙道被吓到,就连宗主都被这突发的状况惊到。
福音阁阁主走到众人眼前,“他的这种情况,很像多年以前,兔族首领攻占锦云宗时的状态。”
经历过的仙道与弟子们默不作声,他们大部分都不想回忆那个时刻,画面实在是太过于恶心。请山下最有名的画家来,都未必画得出那时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