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113)
她自己清楚,贺兰亭更清楚。
明知他拿女儿当借口,萧书沅还是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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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驿馆上下收拾了一番,到底不能跟盛京比,书房小的一眼就能看完。
当然,萧书沅扫了一圈后,没急着走,而是问贺兰亭画在哪?
男人在她后边进门,进来就把门合上,昏黄的烛光照亮整个房间,光线柔和,略显温情。
贺兰亭不紧不慢的把画放在书案上,整整八幅画,一一摆开,接着绕到她身后,视线紧紧注视她,解释说:“她三岁开始学画画,人没桌子高,便站在凳子上画。后来学会了,就每日画一副你的肖像,看看,这是来南城以后画的,宫中的更多。”
她听了心酸,愧疚的情绪愈发沉重,手指打开的时候抖了抖,注意力全在画上,全然忘了谁在自己身后。,
确实如贺兰亭所说,画中的人是她,画工略显稚嫩,但大致的轮廓表情是到位的。贺兰心很有心,每一幅画她穿的衣裳,神态表情都不一样,是在医馆待着的时候观察的,所以,她每日从医馆回来后,都会画她。
萧书沅感觉自己这个母亲没有一样拿的出手,胸口越来越闷,深呼吸一下,闻到了淡淡的佛香,神经立马紧绷。
屋内本就闷热,此刻人靠近,空气愈发稀薄,男人滚烫的温度透过衣裳传来,烧灼娇嫩的肌肤,全身霎时就发热。
后背微微湿濡,轻薄的夏衣贴着背脊,纤细优美的形态一览无余,时时刻刻勾着人。
萧书沅僵着身子侧头,说:“我带回去慢慢欣赏。”
嗓子发紧,身体已然感知到危险。
他们同床共枕将近两年,自己的身体对男人有了深刻的记忆,这种记忆纵然过了好多年,还是能感知到,它烙印在身体深处,难以忘记。
萧书沅脚下悄悄挪着步子,手上随便拿了一幅画,准备走人,可惜,贺兰亭不给她机会。在她刚拿起画的时候,身体就朝她压过来,将她整个人困在书案和宽阔的胸膛之间,逃无可逃。
她大惊失色,抬手去挡,“我先走了。”
贺兰亭置之不理,头微垂,说:“怎么不问我为何来南城?”
萧书沅感觉现在他们的姿势和气氛很危险,必须马上分开,不然要出事。心里是这么想,但实际反应是慢的,居然顺着他的话说。
“为何来南城?”
男人嘴角终于扬起弧度,“因为女儿想你,我也想你,每晚都梦见你,你…”
“别说了。”
她伸手捂住他的唇,掌心瞬间湿漉,甚至有温热的滑滑的东西在动。萧书沅脸发热,一下就猜到怎么回事。
她瞪了贺兰亭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们谈这个不合适。”
贺兰亭明显的想跟她旧情复燃,那她也不得不提醒他一两句,“别忘了,当初你答应过我,放我走的。”
“是,我答应了,也做到了。”
闻言,萧书沅松口气,不过几息,又听贺兰亭低沉道:“但我没说过不来找你,找到你没说不亲你,不抱你。”
“你…”
萧书沅彻底无言,在心底骂他八百遍,弯下腰想钻出去,可惜贺兰亭先一步看出她的意图,将她两只手往后带,随后用一只手将两只手腕束缚住,彻底没了挣脱的希望。
好在还有双腿能踢人,但很快,男人膝盖从中一顶,腿也别想动弹了。
消瘦的背脊抵在桌沿,身子往后仰,仰望的姿势。随之而来的,就是男人炙热坚硬的胸膛,像是火烧般,难以忽视。
“贺兰亭,你想做什么?”
她怒了,脸颊绯红,额头渗出细汗,衣料的摩擦仿佛着了火,怎么都扑灭不了。
男人薄唇抵在她唇上,轻轻一碰,鼻端全是他的气息。她紧紧抿住唇,就怕他忽然亲上来。
贺兰亭见状,唇角微扬,“你没成亲,是不是在等我?”
“做梦…”吧你。
一句话没说完,湿滑的舌头就趁虚而入,萧书沅睁大眼,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上当了。她扭着腰挣扎,试图挣开他的怀抱,可越挣扎,贴的就越近,快要喘不上气了,她便也放弃了。
久违的火热亲密,熟悉的感觉侵袭全身,不讨厌,甚至喜欢到震颤,让人欢愉的轻叹。
谁说只有男人有欲|望,女人也有。
夏风燥热,带着特有的热烈气息,正一点一点的点燃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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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开门一向早,今日也是如此。开门没一会,林运就起来,打着哈欠问开门的伙计。
“昨晚萧大夫何时回来的?”
伙计摇头,“不知道啊,反正我关门的时候人还没回来。”
“是吗?”
林运喃喃一声,暗自高兴,看来有戏呀,居然那么晚回来。二话不说,他转头去找萧书沅,此时人没起来,林运便敲她房门。
“萧大夫,起了吗?”
里边有轻微的脚步声,过了一会,房门打开,萧书沅困倦的睁眼,“什么事?”
林运笑嘻嘻的,余光朝她脖颈扫了眼,笑意更甚,“哦,没事没事,怕你睡过了。”
“哦。”
她转手把门合上,再去眯一会。
林运在门口站了会,憋着一股笑意,然后仰头叹气,感觉今天有好戏看。
萧书沅过了半个时辰才起,一照镜子,面色恼怒,贺兰亭那个混蛋,居然留下痕迹了。她又想到,刚才林运来找自己,他看见没有?
她烦的挠头,烦死贺兰亭了,无赖又混蛋,遇上他准没好事。
大夏天的,只好选件高领的衣裙来遮住,又在脖颈上扑了一层香粉,总算是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