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118)
“他早起了,让我来喊你。”
萧书沅撇嘴,又不上朝,起那么早做什么,显得她很懒,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她摆手,“好好,你去找你爹玩,我等会就起来。”
贺兰心软糯糯的说了句好吧,然后就出了门。
屋内顿时安静,窗口半开,夏风温柔,吹来一阵阵,别提多舒适。
她侧躺着,脸颊陷进枕边,红唇微撅,有点娇俏可爱,因着舒适的风,没一会就睡着了,把自己答应贺兰心的事抛到脑后。
睡得正酣,房门悄悄开了,又快速合上,熟睡的人全然不知,依旧在呼呼大睡。
贺兰亭坐在床边,高大颀长,背脊挺拔如松,淡漠的眼在撇过去的那瞬间变了样,染上缱绻温柔,整个人都散发温和的气息。
男人无声叹息,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脸颊,而后落在唇瓣上,拇指细细摩挲,感受唇瓣的柔软,又软又嫩,很想咬。
可是把她弄醒,她大抵会发脾气吧。
贺兰亭不舍的收回手,垂眸深思,须臾,还是把人弄醒。
“萧书沅,醒醒。”
她睡得太熟,喊了好一会没动静,若不是在呼吸,贺兰亭以为人断气了呢。
萧书沅翻身平坦着,双手往上放,里衣被拽上去些,露出平坦的小腹,肌肤白的晃眼,线条柔美,呼吸间微微动着,似乎在勾人做些什么。
贺兰亭自认为不是君子,受不得她的美□□惑,她若是媚眼如丝的对自己勾勾手指,他立马就扑上去,想都不用想。
男人掌心宽大干燥,有些许茧子,粗粝的磨着娇嫩的肌肤,泛起了痒意。睡梦的人挠了挠,烦躁的侧身继续睡。
贺兰亭想进一步动作,但看到她眼下的乌青,便收回手,不忍打扰。
罢了,让她继续睡吧,估计昨晚不习惯,一晚没睡好。还是等她醒了,再继续昨天的话题。
她会怎么选?
贺兰亭期待又紧张。
中午日头烈,屋内的冰块早化成了一滩水,风也带着燥热,这种情况下还能睡得着就不是正常人。
萧书沅不是睡饱了,而是热醒的,醒来一身汗,衣裳黏答答的贴在身上,着实难受。抹了额头的汗,她打开门看了圈,没看见伺候的婢女,只有三两个护卫来回走动。
她张张唇,问:“贺兰心呢?”
对面的护卫看过来,尚未开口,对面的房门就开了,走出来的赫然是贺兰亭,至于贺兰心,不知跑哪疯去了。
啪的一声,门快速合上,动静大了,就显得她很扎眼。不用问就知道,是她醒了。
贺兰亭掀起眼皮,眨眼的功夫,人就到了她房门口。
“萧书沅,醒了就开门。”
她靠在门后,心跳如雷,缓了片刻,暗想自己躲什么,贺兰亭有何好怕的,真是的。
房门骤然打开,萧书沅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他眼前,“我想洗澡,你帮我找身衣服来。”
求人办事,这语气态度不算好。
贺兰亭手撑在门框上,用力一推,房门彻底打开。
“什么尺寸?”
漆黑的眸肆意扫过全身,眉目蕴着玩味,一双灼灼的眸子落在胸前,眸色霎时沉了些。
“你…”萧书沅气得拢紧衣裳,眉心愠怒。
贺兰亭见好就收,了然的颔首,“罢了,我的手记得。”
她气得一时说不出话,等人了八丈远才喊一声:“伪君子。”
贺兰亭偏头,摇头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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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出来,午膳就放在了桌上,贺兰亭在旁边坐着等她,饭没吃两口,贺兰亭便按奈不住了。
“想好了吗?”
“什么呀?”
男人眼神微变,锐利的扫过来,萧书沅瞬间就明白了,她深吸下,低头吃饭。
“哦,我再想想。”
气氛压抑且紧张,仿佛是点燃炸药的线,只要点燃,就会炸。
萧书沅保持沉默,一顿饭吃的难以下咽,到了快离开时,贺兰亭才开口:“五日后,我在城外十里坡等你,若你没来…”
他紧抿唇瓣,绷着嗓子说话,“我便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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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回医馆,医馆内外一如往常,倒是林运看见调了下眉梢,一脸玩味的表情。
萧书沅嘁了声,一句话没说就回了房,依旧为回京的事烦。若是贺兰心知道她不回去,会不会哭啊?
肯定会,她大老远跑来找她,就是想和她在一起,若她不随他们回去,贺兰心定会失望。
有气无力的趴在桌面上,不知坐了多久,久到晕晕沉沉的睡了一觉。晚饭她没吃,早早躺床上去,晚上有人敲门要出诊,她没去,而是让林运去的。
她情绪不稳定,怕出错害了人,林运也知晓,二话不说就去了。
如此魂不守舍的过了两天,林运好似看出点什么,故意在她耳边喃喃:“南城待了几年,也腻了,不如换个地方?”
她板着小脸看他,半天没说一个字,林运无奈,只好讪讪闭嘴。
医馆内的伙计察觉到什么,每次看见她都是欲言又止,想问点什么,但想到这是萧大夫自个的事,便闭上了嘴。
萧书沅愈发烦躁,三四日的功夫,下巴就尖了点,肉眼可见的消瘦。
不过贺兰亭算好的了,没逼她决定,那日从驿馆回来后,贺兰亭没再来过,期间只有贺兰心来过一次,望着她可怜巴巴的掉眼泪,但又懂事得很,没提回京的事。
估摸着是贺兰亭交代她了。
这让萧书沅更难受,心情久久平静不了。
贺兰亭离开的那日,她站在医馆门口了望,望着哪里,她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