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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神左手[乒乓](105)

作者: 陈瑰墨守 阅读记录

谁知所有的内心戏都白费了。

林琅已经睡着了,呼吸声均匀,小脸白净得如月华凝露。

就是眉头还紧皱着,睡不安心踏实的模样。

陈玘说不上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懊恼洗得不够快,没忍心把人喊起来,用他的小破诺基亚定了个很早的闹钟,在天亮村里人和记者发现前返回去就好。

简陋的乡镇招待所只有小床房。

陈玘拼命跟自己说“没事的这是我未来老婆”,小心翼翼在床剩下的空间躺下,刚刚好,严丝合缝地躺了他们两个人。

熟睡中的林琅似有所感,被熟悉的引力吸引,闭着眼睛翻身往他的胸口埋。又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冷不防在他怀里一抖一抽。

“没事的没事的……”

陈玘用气声呢喃。

明知道她听不见。

就是想哄。

抚着林琅的背一下一下顺,像给小猫崽子顺毛。

最后什么过分的动作都没有做,嘴唇蹭了蹭脸蛋,讲:

“晚安。”晚安,未来的或者现在已经注定了的……夫人。

花不尽,月无穷,两心同

这种情况下陈玘能踏实睡着才怪。

一阵一阵的燥热,全靠意志力硬往下压。

怀里是他的一整个宇宙。

他借着月光看林琅熟睡的脸,没来由得欢喜。在今天之前,要是有人跟他讲他有在乡下有这么一段奇遇感情,他是既不信又不要的,世间万般风景,他要慢慢赏个够。

而今才知,与命定的人并辔同舟有多快乐,早一程相遇,便早一程溺于幸福。

陈玘用唇瓣轻轻地描摹着她的五官,仿佛如此不但印象深刻,还能形成运动员最信任的肌肉记忆,思之念之,无日忘之。

陈玘定的是凌晨四点的闹钟,算了时间,够他们慢吞吞走回村子里,躲着人各回各家再躺一会儿,等着睡眼惺忪地被主家叫起来,像从未离开过一样。这夜他没睡实,精神头却是好的,心魔已解,挚爱在怀,只待回去以后剑指天下。

叫林琅起床可不容易。

毕竟她当运动员时还要含泪翘早操。

小破诺基亚闹铃叫得贼响,林琅不动如山,听是听见了,不影响她继续睡,只要她不抬起来眼皮子,就还能流连梦乡。

“起床了,该回去了,再晚容易被别人看到。”

“回……”

“你倒是起啊。”

“嗯,起……”

反而是陈玘嫌吵得不行,无奈地关了,喊她一声她应一声,照例身子是不动弹的。

陈玘没法子,把她提起来提溜进卫生间洗漱,牙膏挤好了,洗手台还算宽敞干净,两个人并排刷牙,吐牙膏泡沫。

林琅还是对着镜子迷瞪了一会儿。

本世纪初,招待所的牙膏是一小管一小管的两面针,配方尚未改进,一入口,薄荷味极其地刺激辛辣,这下才彻底唤醒了林琅。

她看镜子里面的两个人影。肩膀贴着肩膀,有一种急速发酵的熟稔,像是共同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短短的一个晚上,陈玘的胡子居然就冒出头来了,具备了男人的身形与吸引力,此前没开情窍,男孩感更重,眼下,经历了一晚上的同塌而眠,居然生出了几分勾人慵懒的事后感。

林琅觉得这可太亏了。毕竟还没有坐实事后。

她吐出辛辣呛口的牙膏沫子,漱口,粗暴地捧水洗脸,赶紧把自己收拾好了来欺负陈小杀。

林琅道貌岸然地拍了拍陈小杀的肩膀,微微使了些巧劲,把人按到洗手台上,使他臀部半倚半坐,叹道:

“你别紧张,你看你肌肉好紧绷啊,没事哈,后面不管是训练还是比赛还是改造平常心就好了。”

陈玘后仰,喉结正对着她不安的滚动,等于是向猛兽暴露了致命的咽喉,两手后撑在洗手台上增强稳定性,茫然道:

“我没紧张没紧绷啊,昨天,昨天,听你说完了之后,我就没多想了。”

其实陈玘的回答不重要。他不管说什么都影响不了林琅接下来的表演。

“我懂,我懂,我给你按按,不紧张哈。”

已经直接上手了。

陈玘提了一条腿放松得晃啊晃,短处大开,当林琅的手握过去时,他才彻底的一激灵,绷起了肌肉。

“放松,放松。”

她贴近陈玘,在他耳边蛊惑。

感受他在手心中的变化与颤抖。

像半开的花朵颤颤巍巍地吐出晨露。

林琅窃喜着懂得,以前陈玘支配她的那种隐蔽的快乐,宛如行舟,风浪、刺激、急流全归她掌控,要他高高地吊在半空,承受惊涛骇浪,陈玘便不能反抗。快意有多汹涌,归她说了算。

陈小杀甚至忘了该怎样呼吸。

林琅空闲着的那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往他嘴唇上贴,磨蹭了下新长出来的胡茬,又不急着捕猎。

“会接吻吗?”

陈玘已是三魂去了七魄,被拿住了命门,任何的反抗都苍白。不过他也没想过反抗,就是觉得一个男人被女孩子主动亲昵,好丢脸,脑子乱成一锅粥了,林琅讲什么他都要先反应一会儿。

“不不不,不会。”

陈玘还想讲,训练那么忙,没功夫跟别的小姑娘搞这些。但他拿不准林琅喜欢的是单纯点的还是老道点的,多说多错,干脆闭嘴。

“我教你。”

铺垫了半天,林琅才叼住他的嘴唇,纠缠,进攻,在间隙中含含糊糊地晕着尾音提醒他呼气吸气。

双管齐下。

降伏猎豹,没有反抗的余地。

最后那一下子,陈玘喘着气往后仰得更狠,发根湿了,甩下来汗珠。无数看不见的大朵烟花在他眼前炸开,硝烟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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