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爱长生(129)
礼月任由她拨开绷带,纤细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游移,按压着每一寸肌肤。她疑惑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奇怪,伤口没有裂开,也没有出血,这里痛吗这里呢"
"再下面些。"礼月故意逗她,语气暧昧。
"再下面"离离抬起头,"可我还没学到那里..."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学"礼月一手拿着玉玺一手搭在她的头上,似是把她当成了人形扶手。
“你正经点,”离离噘着嘴,一脸不满地盯着礼月,“你得快点找到那本什么什么秘籍,”
“《寿极天籍》”礼月提醒她。
“对,这什么天机,身上寄生的虫子变异得很厉害,再不解决会有大麻烦的!”离离非常着急。
礼月却不以为意,嘴角扬起笑容,他慢悠悠地把玉玺按在花纹上,“这么担心我啊?”
"当然!我...我不想你出事..."离离脸颊微红,眼神闪躲,声音渐渐变小。
“噢?”礼月挑眉,目光如炬,似要看穿她的心思,“就一个吻?李天唯没有吻过你?”
离离的脸"腾"地红透,连耳根都在发烫。她看着礼月逼近的俊脸,心跳骤然加速。
"没有,不是只因为一个吻..."她结结巴巴地辩解,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
"噢那还因为什么?"礼月紧逼不舍,手臂撑在她耳侧的石壁上,将她圈在怀中,呼吸间都是他身上冷冽的气息。
离离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所有的事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原因。就像这些花纹,每一个都代表着一个因,串联在一起,才能揭开谜底。"
玉玺的面被翻转着,对应着,她伸手覆上礼月的手背,带着他沿壁画的纹路缓缓移动,"感情也是一样,许多点点滴滴的小事积累起来,才有了...有了..."
"有了什么"礼月凑近她,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
离离的心脏怦怦直跳,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但她没有退缩,反而更用力地握紧礼月的手,把玉玺按向壁画的终点,
礼月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了会儿,才慢条斯理地将玉玺移向壁画末端——巨蟒的尾巴盘踞着,将群山禽兽尽数笼罩其中。
"把缺口对准蟒蛇眼睛。"离离指挥道。
玉玺与石壁相嵌的剎那,轰隆巨响自黑暗深处炸开!飞沙走石中,石墙应声而塌,露出后面幽深的通道。
礼月一把将离离护在身后,宽大的手掌牢牢箍着她的腰。
"所以你看,不是蟒蛇的眼睛,是之前那些细微的因果串联在一起,才打开了机关。"离离在礼月怀里仰起脸,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礼月低头看着她,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他松开手,随意地把玉玺抛进瓦砾堆里,牵起离离就要走进洞中。
"诶等等!玉玺很珍贵的,不能随便扔!"离离急忙想要去捡。
"留在这里就好,本就属于墓主人。"礼月牢牢攥着她的手腕,不容分说地将她拽进黝黑的通道,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层层烟尘中。
随着幽暗的墓道蜿蜒向前,两人终于来到了一处洞门前。一股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洞门内的景象更是令人惊诧——竟然布置成了一间洞房!红彤彤的喜字贴在墙上,大红灯笼高挂,金银彩缎装点其间,无不彰显着喜庆。然而,细看之下,却处处透着诡异——喜字全都倒着贴,灯笼也是倒挂的,仿佛置身于一个颠倒的婚礼现场。
“这倒是名副其实的洞房啊。”礼月调侃。
“你说这里面有什么?”离离问。
“害怕吗?”
“不怕,”离离摇头,“死人没什么可怕的,我小时候见得多了。”
"哦"礼月将火折丢出,点亮了洞房中林立的白烛,烛身惨白,烛台漆黑,黑白分明,透出一股森然之气,“你小时候过得可是大小姐的日子,都在陆军部与南纸店,哪里见到死人?”
"那是后来的事了..."离离缓缓开口,"在那之前,天灾加上打仗,我和弟弟妹妹都是在义庄长大的,外面太冷,妈妈就抱着我们躲在棺材里睡觉,饿了就吃棺材上的供品..."
她走到供桌前,修长的手指拂过上面的干瘪果品,曾经鲜嫩多汁的水果,如今都失去了本来的颜色,皱缩成一个空壳。
"弟弟妹妹都死在了棺材里..."离离喃喃自语,眼神愈发悲伤,"后来,妈妈就带着我,跪在路边乞讨,就那样跪了好久好久..."
“然后碰到了柯小禾?”
“嗯。”离离点头。
洞房中陈设诡异,处处透着不祥。红白喜烛摇曳,映照出无数黑影在墙上舞动,仿佛亡魂不散。裹尸布般的白绫自房梁垂下,隐约勾勒出床榻轮廓。
离离不由打了个寒噤,下意识握紧了礼月的手。礼月似有所思地环视四周。洞房深处的黑暗中,仿佛有千万双眼睛虎视眈眈,随时会扑出来吞噬活人。
“不是不怕吗?”礼月笑她。
“有人!”离离指着床边。
礼月大步走向床边,伸手拉开那层层迭迭的白色幔帐。幔帐轻轻飘动,缓缓揭开了床上的秘密。只见两个身着汉朝宽袍的孩童并排而坐,一男一女,宛如新婚夫妇。
然而,他们紧闭的双眼和惨白如纸的肌肤,昭示着死亡已久的事实。男孩约莫十二三岁,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可惜双颊凹陷,了无血色。女孩看上去更小些,约莫七八岁,细长的柳眉间点缀着花钿,樱桃小口涂抹着艳丽的胭脂,却也掩盖不住死气沉沉的惨淡。
他们宛如两尊精雕细琢的瓷娃娃,美则美矣,却了无生气。若不是胸口毫无起伏,还真像是玩累了睡着了一般,任谁看了都要惊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