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执灵族人(41)
睁开眼之后,发现自己在昏暗的柴房中,地面坑洼不平,一侧放着柴火。
“嘶……”她弯腰捂着肚子,感受到一种不能忽视的饥饿感,饿的她胃疼,她踉跄走到门口,发现门被锁了。有气无力的拍着门,“有人吗?”
再不来人她要饿死了。外面安静无声。她握着哨子,正要吹响。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弘文,不要开门!那个死丫头,不听话,饿饿是应该的!”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尖锐带着愤怒。
被称为弘文的人没有回答,但白宝儿听到了脚步声,“把钥匙给我。”是谢必安的声音。
“你不听你老娘的话了是不是?我都是为了你好!”
谢必安不在问他要钥匙,“躲开,我要踹门了,”
白宝儿连忙走到一边。就听“咚咚”几声想,房门震动,连带房顶落下来几缕尘土。
“哎哟,别踹了,你把门踹坏了,还要掏钱修!”
谢必安不答话,仍然提脚踹门。
“嘭——”一声,门被踹开,谢必安大步走进去,就见白宝儿蜷缩在地上,心立刻被揪紧,“你还好吗?”
她瘦的厉害,脸色青白,透着股营养不良。
是他们的脸,但身体为了贴合他们所替代的人,有了些微的变化。
白宝儿眉头皱紧,像是有人紧捏着她的胃,“饿……”
谢必安抱着她走向厨房。
张梅花立刻堵在门口,“不能给她吃,她不听话,这是惩罚。”
谢必安没了之前的笑,脸色冰寒,“让开。”
“我是你娘亲!你……”
谢必安直接推开她,张梅花差点摔在地上,立刻哭爹喊娘,“夭寿啊,我儿子为个赔钱货打我了……”
厨房简陋狭小,是土灶台,铁锅里放着早上的剩饭,一点玉米面糊糊。谢必安将白宝儿放在一旁的长凳上,将糊糊全舀出来,一勺一勺喂给她吃。
胃里有了东西,没那么疼,也恢复了一些力气。白宝儿注意到两人身上穿的是麻布短打,是古代的衣服,心道,这魂雾可真够久的。最起码是五六百年前的了。
若不是因为要改成旅游地,恐怕也不会想着去处理。
张梅花哭诉了半天,却没见自己儿子来安慰自己,“我告诉你啊,弘文,这春花本就是为了给你当童养媳的,你昨天说你喜欢张大家的妹妹,我去说了,人家说要换,他妹妹嫁给你,春花嫁给张大。怎么,你是要反悔?”
白宝儿捧着碗喝面糊糊,听到“童养媳”三字抬起头来,“什么?”
张梅花走进厨房,“春花,我养了你十几年,也是该你报答我们的时候了,给谁做媳妇那都是一样的,不要这么死脑筋。不过关了你三天,看把弘文急的。弘文对你这么好,你也该让他娶上媳妇……”
白宝儿这会儿明白了,“你是弘文,我是春花?”
谢必安想笑,“看来是如此。”
“……”这改的够彻底。梦主太强大,他们进入只能借用旁人的身份。
白宝儿叹了声:“早知道直接召唤你了。”这个时代有不容易发挥。
“折寿是其次,我们不知道梦主的身份,若勾错魂,让梦主醒来,更加麻烦。”
白宝儿站起身,走向外面。
张梅花见她不理自己,伸手拉着白宝儿的手腕,横眉冷对,“春花,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去张大家……”
“我不去……”
“你说什么?”张梅花气的不行。
谢必安伸手扯出白宝儿的手腕,“不换了。”
张梅花看向自己儿子,“这怎么行?张大妹妹屁股大好生养,一看就能生儿子……”她挑剔的眼光,上下扫视白宝儿,“春花瘦不拉几,像是难产的命……”
若在现实,白宝儿能撕了她的嘴,但现在情况不明,什么都不能干。她走出院子,看清村子的样貌。
一侧是房屋,另外一侧是大片种着小麦的田地,看起来马上要收获了。再远点便是一座座连绵的山峰。
房子用的都是土块,很少能看见石料房屋,是个很穷的村子。
谢必安跟着走出来。他脸没有变化,但头发变成黑色,在脑后扎成马尾,皮肤是经过风吹日晒的小麦色,少了矜贵,多了丝阳光。
“你来之前有查到附近的资料吗?”
“只知道是个叫做张家村的地方,1785年,村里人死的死走的走,便荒废了。”
白宝儿抱着手臂,“那这样,就只能去寻找有冤屈的人。现在是什么时候?”
张梅花跟上来,“弘文,你听娘说,你现在都二十了,再不成亲就晚了,隔壁大根都三个娃了……”
谢必安转头问她:“现在是哪年哪月?”
“尚武三年啊,你连哪年都不知道了。”
幸亏白宝儿上高中学了历史,在心里算了算,正是1785年。
白宝儿转头问张梅花,“村里有女人受了冤屈吗?”
张梅花瞪大眼睛:“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别以为我儿子喜欢你你就能差使我!家里柴火没了,去砍柴,还有猪鸭鸡都要喂,你现在去砍猪草,不砍三大筐,今天不要吃饭!”
梦中人物形象受到梦主主观臆断,很多时候都表现出标签化。这个张梅花恐怕就是“溺爱儿子”、“磋磨养女”,哦对了,还要加上一项“想抱孙子”。
白宝儿绕过张梅花走进院子里,在角落发现一个竹筐和一把生了锈的砍刀,拿着两样东西朝村里走去。
“死丫头去哪儿?走错路了!”张梅花指着反方向,“蠢货,路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