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予千秋(28)
“走开啊!!!”
秋芷一把将白逾推开,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右臂上的伤,白逾啧了一声,强力忍耐着痛苦的表情。
“你怎么也受伤了?”秋芷问道。
“什么叫也受伤了,还有谁受伤了?”
“呃…这个…当然是我自己啊,你没事吧。”
“没事,伤没好前,还是不要继续练功了比较好。”白逾没多说什么,边走边消失在前往观春阁的道路上。
秋芷有点摸不着头脑,空荡的练功场又只剩下她一个人。闻见前殿传来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便快步赶去查看。
前殿,关敏将东仁芯仪与东仁昭两人绑在树上,招呼过来众多弟子进行围观。
“大家伙看好了,今日我关敏大清早起来,一举就抓获了两个私闯观春阁的凡人。”关敏吆喝道。
“放开我!呜呜呜,我要找师父!”东仁芯仪用力挣扎着。
“凡人擅闯望虚山乃是死罪!”关敏大声呵斥:“你找哪门子师父?这里的师父只有陆扶一人,我等都是从小被她带起来的,你这个凡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
周围众多弟子纷纷指指点点地议论着,关敏站在中间洋洋得意地大笑着,突然间被一颗土豆砸晕了过去。
“放了他们。”秋芷掂着手上的土豆,走上前来。
关敏捂着脑袋爬了起来,十分不服地指着秋芷,道:“是你啊?没记错的话,你也是个没开光的凡人吧?我凭什么听你的?”
“秋秋才不是!”
盐诺睡眼惺忪,叼着土豆饼从屋里赶了过来,面对眼前的局面左右摇摆不定,最终还是站到了秋芷身边。
秋芷顺手抽出盐诺腰间的望虚银剑,抵到关敏的脖子上,冰冷地说道:“我让你放了他们。”
“顾盐诺,你帮她干什么?我这是抓获了两个擅闯望虚山的凡人,按理说,要治罪的,这…我…你…她…”关敏语无伦次。
银光灿烂的剑刃就抵在关敏的脖子上,关敏紧张地咽着口水。周围更是无一人敢动,气氛十分紧张。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啊!”关敏绝望地吶喊着:“师父!还有没有天理了啊!天理难容啊!师父!我的命好苦啊!”
张柬炷暗戳戳推了推关敏的胳膊,夹着嘴角小声说道:“老大,你别喊了。”
“我凭什么不能喊?欺负人吗你们这不是?我就喊我就喊!师父!没天理啊!”
“你真别喊了,师父还真就在这呢。”
关敏剎那闭嘴,紧张着不敢回头。人群散开,陆扶伸出手温柔地摸了一下关敏的头:“既然是秋芷的朋友,放了他们便是。”
“可是,他们两个私闯…”
众多围观弟子中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他们只是在打扫庭院,又没谋财害命。”
“就是啊,师父都这么说了,你还狡辩。”
“死关敏,他们都是秋秋的朋友,严格来说根本不是私闯吧?就你事多就你事多。”盐诺手举土豆饼加入辩论。
关敏垂头丧气地哼唧着,解开东仁兄妹身上的绳索,东仁芯仪坐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都散了吧,实在不想养伤就去练功。”陆扶驱散着围观的白衣弟子:“诺诺,你平日心思细腻,收拾出两间空房给孩子们暂住吧。”
盐诺行礼示意,临走时还不忘踢了关敏一下。
秋芷握着盐诺的剑站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议,明明前几日还死活拿不动的望虚银剑,此刻正握在自己手中。她恍然大悟,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陆扶。
“剑给我哇秋秋(嚼嚼嚼),你不用拿,我保护你。”盐诺顺手收走了秋芷手中的望虚银剑,带着东仁兄妹二人前往住所。
“嘿!怎么回事。我拿…”秋芷自言自语道。
陆扶笑意颦颦,默默给予了一个肯定的回应。
什么瓜?
夜幕深深,万事宁静。观春阁树影摇晃斑驳光点,抖下婆娑般落叶起舞,落叶终归尘土。万物生灵隐藏于尘埃之下,却终有一别。
枯叶殿神女石像面前虔诚祈祷的窈窕身影,如恍如初地睁开双眼,与石像相对视着。
它,是在哭泣吗?
或许这就是它的归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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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死了!”
那个讨厌的白逾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秋芷独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木箱中措不及防的吻,揽腰的手臂,紧贴在一起的气息,印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啊——”
秋芷一气之下将枕头扔了出去。
房门被一举砸开,东仁芯仪抱着被子站在门前,满脸欣喜道:“原来师父有心灵感应!知道我要来跟你一起睡。”
东仁芯仪钻进了秋芷的被窝,紧紧贴着她,好奇地问道:“师父,你还真是望虚派弟子呀。”
“那当然了,我还能骗你吗?困死了,别问了快睡觉。”
秋芷慵懒地闭上眼睛,呼吸沉沉地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耳的吵闹声围绕在观春阁外,烽火将观春阁团团包围。
“都给我搜!格杀勿论!”
一群从陆竹府来的弟子暴力涌入观春阁,盐诺、彭映英、张柬炷等众多观春阁弟子听见动静从房间中冲了出来,揽在殿前。
“你们要干什么?”盐诺大喊道:“观春阁是我们师父陆扶的地盘,岂是你们说闯就闯?”
“别管她,搜!”
陆竹府弟子继续向内推搡着,观春阁弟子拼命阻拦,奈何敌众我寡,实力相差悬殊,直接被逼到角落死死扣住,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