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青虑：“好的，领导。”

榆西辞带着言青虑在中环核心商业区地下一楼的高端超市扫荡了一圈食材和零食，最终两人推着满满一推车的东西，走向自助收银台。

言青虑很识相地掏出手机用榆西辞刚刚给他开的副卡扫码完成了支付。

两人一人拎着一个大袋子，又喊了辆计程车回去。

隔天是周五，榆西辞一大早用完餐后，对言青虑说他今日要出一个短差，当天来回，预估凌晨才会到家。

所以临下班的时候，余蕾蕾在没有榆西辞的群里艾特众人晚上出去嗨的时候，言青虑答应了。

结果这一答应，却坏了事儿。

余蕾蕾换完衣服和妆发，把大家带到首都最有名的某酒吧。

言青虑此时坐在卡座最外侧，默默地看着同事们涌入舞池，余蕾蕾就在他正前方3米不到的位置疯狂扭着腰，她今晚穿了一件深V连衣短裙，整个背都暴露在外，腰窝随着身体的摆动若隐若现，可即便如此，貌美如花的余蕾蕾也没有遇到一只咸猪手。

因为这是一家……额……纯爱酒吧……

酒吧正中央有个T形舞台，此刻在这个舞台上，站着几个没穿上衣的漂亮男生，个个舞姿暧昧、眼神挑逗。

言青虑兴趣缺缺地离开卡座，走到吧台处，单脚点地，坐于高脚凳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调酒师手里的雪克壶。

雪克壶在调酒师的手中被转得飞起，言青虑的眼珠子随着雪克壶转来动去，跟被逗猫棒戏弄的猫似的。

调酒师长相俊秀，吧台前的客人络绎不绝。言青虑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看着看着，他发现雪克壶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有个声音在他面前响起：“嗨，要点杯酒吗？”

言青虑回神笑道：“有甜甜的酒吗？”

调酒师：“自然有的。”

言青虑：“那你随便帮我调一杯吧，要甜的。”

调酒师朝他吐舌头，可爱一笑：“遵命。”

片刻后，一杯飘着玫瑰、插着迷迭香吸管的红蓝渐变鸡尾酒被推到他的面前。

言青虑吸了一口，在调酒师期待的目光下，给出评论：“好喝。”

调酒师嘿嘿一笑，道：“很开心你会喜欢。”说完，又从口袋中取出一根棒棒糖，推到他的面前。

言青虑松开咬着的吸管，问：“这是赠品吗？”

调酒师笑回：“你可以理解为赠品。”说完，不待言青虑回答，便去为别的客人调酒。

言青虑拿起面前的棒棒糖。

他们一行人进入酒吧后，每个人都被分发了一根棒棒糖。难道送人棒棒糖是这家纯爱酒吧表示友好的社交方式吗？

他从上衣口袋中拿出柠檬味的棒棒糖放到桌子上，收起了调酒师给他的可乐味棒棒糖。随后一口口吸尽那杯鸡尾酒。

言青虑单手支着下巴，看着空杯子里的迷迭香，时间慢慢向前推移，他的思绪渐渐开始涣散，他醉于粉调的灯光下，眼神迷离而欣快。

突然！他用发软的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20：55】

他昨晚是几点喝得绿水来着？

这几天初三每晚都会给他打电话找他聊天，他记得昨晚挂完初三的电话后就去喝了瓶绿水。

言青虑赶紧翻到昨晚跟初三的通话记录。

【20：43来电通话时间20分钟】

那就意味着，他是在21：03分喝的绿水。

绿水保持容貌的时间是24小时。

言青虑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20：56】

非常好……他还有7分钟就要当众给大家表演真人换脸魔法秀……

终章（下）

他拉住从他身边路过的一位穿着工作服的人，问：“抱歉，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对方见他醉了，担心他当场吐酒，便扶着他去了洗手间。

言青虑道谢后，进入盥洗室的隔间，关门落闩。

言青虑晕晕乎乎地坐在马桶盖上，看着手机时间从21：03跳到21：04。

他按下熄屏键，把手机举到脸前，眼睁睁地看着黑色屏幕中自己的脸，消融又重组，顷刻间严遇消失，言青虑的脸被映在小小的黑屏中。

言青虑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当众变脸，吓到别人事小，被当作怪物抓起来就事大了。

他收起手机，拧开盥洗室隔间的门，走向洗手台。言青虑抽了一张纸拭去手上的水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朝着镜中的自己嘟了嘟嘴，眨了眨眼。

言青虑，好久不见啊。

他将擦手纸丢到垃圾桶，正待出去时，与调酒师在洗手台边上擦肩而过。

调酒师一下子拽住他的胳膊，盯在言青虑的脸上，又看着言青虑的蓝灰色的领带，眼前这个人跟刚才那个坐在吧台前看着他调酒的人，为什么穿着同样的衣服？甚至连领带都一般无二？但脸却不一样？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带劲？

言青虑着急回家，挣了两下，没挣开，便说：“放开。”

调酒师愈发疑惑了，怎么这人连声音都跟刚才那人一样？

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

他原本打算来洗手间寻刚才那人的，既然遇到了更好的猎物，那就换一个吧。

调酒师从口袋中取出了棒棒糖，正是言青虑方才放在桌上的那支。他将其递给言青虑，语调暗昧不清：“你愿意跟我交换棒棒糖吗？”

“交换，棒棒糖，有什么，特殊含义吗？”那杯酒让言青虑的脑神经变得迟钝，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第一次来啊？”调酒师拽着言青虑衣袖的手下移，贴着下腹的某一处，他凑近言青虑的耳旁，道，“现在，你知道棒棒糖是什么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