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觊觎我哥很久了(29)
我无声地抽泣着,我哭得要喘不上来气了,哥,哥,你既然是我幻想出来的,那为什么不继续出现了?
你就算是假的,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但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我的后脑开始发麻,我无意识地晕了。
我那个爱我爱得要死的哥哥是我的幻想……
第十八章
我再次醒来时,我依旧在医院,我的手上打着营养液。
我不知道我就这样睡了几天,但我的爷爷和顾叙一直陪着我。
我知道,我不能这样了。
可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我一想到我没有付清了,我就难过得想死,什么都吃不下,甚至看见乳白色的营养液我的胃就止不住痉挛。
我的眼眶里总是蓄满眼泪,那是为他而流的。
有的时候,我甚至哭着哭着就笑了,这副疯癫的样子……
呵,也许真是个精神病吧。
无助感总是会涌上心头,我依旧不愿意相信付清是我幻想出来的这个事实,我不要坐以待毙,我感觉我所有的一切都被控制住了,我想重新拿回主动权。
一个跌入谷底的人,他在攀爬的过程中,失败了一次又一次,还会继续向上爬吗?
大部分人都会放弃吧,可我不想放弃。
谁定义的精神病呢?也许他们精神才有问题。
我开始很认真地吃饭、睡觉,运动,可我的身体已经出现了躯干化症状。
夏汀说我依旧要好好休养。
于是,我被转移到了一个隐蔽的庄园里,爷爷不允许我出门,我在那里待了一整年,但我觉得我是被监禁了一整年。
在这一整年里,我见过最多的人就是夏汀。
他对我的病很上心,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他父亲去世之前没做完的课题,他想要继承他父亲的遗志。
他说,他父亲经常会在我每月的体检中,催眠我,询问我的状况。
就连在澳洲时,他也是这么对我的,因为爷爷希望我能够顺利毕业,拿到学位。
呵,原来我的人生早就不是我的了。
没什么东西是我的。
就连付清都不是我的。
我偶尔会在院子里发呆,庄园里种了许多花,但我依旧消沉,没什么心思欣赏。
我有的时候会思考,我有什么?
我能怎样脱离我现在的困境,我在想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甚至我的意志也会不坚定地认为我真是个精神病。
如果所有人都在往错误的方向引导你,你会怎么做?
顺从还是反抗。
我还是会想起付清,但是夏汀说,我已经看不见幻觉了,这说明我的病已经快要好了。
可是,我宁愿生病。
但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死,还是那句话,懦夫才会去死,我要战胜我所有的恐惧。
如果我能再次出现幻觉就好了,我想见他。
我的睡眠也逐渐变好了,这归功于我自己,我强迫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
呵,什么是正常人?这又是谁定义的正常?
我回忆着我幻想的往昔,我发现了破绽。
的确,我爸妈的样子从来没有变过,他们甚至没有变老,我开始认为也许他们真的是我的幻觉。
但付清呢?
他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啊。
我们之间的一切是那么真实,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他是假的。
我为了向夏汀证明,我已经快要好了,我骗他说,付清是我的幻想。
他用了专业的仪器都没有检查出我在说谎,因为我在给自己洗脑,我试图让自己脱离所谓的心理治疗的控制。
我想要出门,我要亲自去调查这一切。
夏汀总是给我开各种各样的药,我并不想吃,但保姆会盯着我,我每次就在藏在舌头底下,然后吐掉,冲进厕所里,我是不会吃的。
我说了,就算是幻觉我也想要再次见到他。
又过了半年,我通过了各种各样的心理测试,我被诊断为了正常人。
哈哈,可笑吧。
我才不会相信前十六章都是假的,你相信吗?
我终于离开了这座庄园……
付清,你在哪里?
我要去找你。
我回到了我们小时候的家,这里与我记忆中的没有任何差别,我走进了付清的房间,发现这里竟然变成了一个书房。
呵,怎么会这样?
我们明明还在这里做爱呢。
我又去了那个阁楼,依旧很黑,我摸着那面我曾经用椅子砸向的墙,真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付清从来没有在这里主动骑乘我一样,也没有一点儿新装的痕迹。
很好。
我回到了高中的家,这里是我和付清一起生活的地方。
付清的房间依旧变成了书房,剩下的东西都没变,就像他真的是我幻想出来的。
我打开书房的浴室,我向内看去,付清就是在那里自慰来着,可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我忍不住抱起了自己的头,疼,好疼。
在偶然的一天,别人告诉你,你曾经信以为真的东西全是假的,包括你的记忆。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你们相信直觉吗?我相信,我永远相信我自己。
我开始平稳自己的呼吸,在这养病的一年多时间里,我已经学会如何让自己自洽地不沉溺于痛苦之中。
这个过程真的很艰难,虽然我并没有什么肉体上的痛苦,但我的灵魂却好像被撕碎了一般,呵,可笑的是,我还得用我颤抖的双手,一片一片地将它拼接起来……
我深知且坚信,当我的灵魂再次完整时,我将无所畏惧、无坚不摧……能打败我的只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