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至死(20)
“其他人呢?”
马钰答:“还没来吧。不过你看和他们看可不一样。”他们看商业价值,你看美学价值。
江雁生有种被夸了的愉悦涌上心头,凑近也去看那石头。“什么时候搞的?”
“赵观南还没回来的时候我就想着这档子事儿了。月初才有机会,亲自跑了一趟老缅,不知道能不能开出合心意的。”
那还是挺久了。
估计是找人算了日子。
这些带有赌的成分的东西,牛鬼蛇神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赌石一行,股票,地产与之相比都显得温和而相形见绌。*
“嘴巴挺严实,都没见你透风。”
马钰篾他一眼:“透风就是透财气。大师说这叫天机不可泄露。”手指配合地在空中画圈,端出神秘莫测的模样。
“难怪你这个老干部要晚上开。”
“有没有瞧好的,可以送你一块。”
“哟!真大方。这是成竹在胸了?”赵观南不知道听了多少,脚下生风一般,长腿一迈就站在了江雁生和马钰中间。
赵观南是知道他在干什么,也知道他买最大的那块石头花了多少钱。这个价钱不开出点什么可真是血本无归。
这方面的专家也勘过,说可能性极大。
“那倒不至于。杨羽书呢?”
“他说待会儿知会他结果就成。人已经奔着终点的会所去了。”
马钰高兴地叫了一声:“阿生!这个还不错。”
江雁生走过去看,确实很美,浅紫色的飘花,像紫藤萝。
小的都开完了,成果算是不错,能小赚个几十来万。
马钰兴奋地搓了搓手,口中振振有词:“各路神仙佑我。”
其中有一个秃顶的男人道:“好料子二少别不能落了我。”
旁边的人应声附和几句。
老板娘走过去将路障清了,笑得期待。
执刀的人征求:“二少要开了?”
马钰拿出手机看时间,因为之前的用力手心握出一些虚汗,他随意在裤子上扒拉两下,很坚决地下令:“开。”
赵观南对这些事一概兴致缺缺,不过情绪价值给的很足。
倒是江雁生,饶有兴致的模样,绕到石头的侧面,收获一片开阔的视野,眼睛不眨地盯着那块石头。
手起刀下,露出一点绿色的浅淡的光来。
又是那中年谢顶的男人:“果真如他们所说,是块好料子。二少这次要赚的盆满钵满啊!”
“专家所言非虚啊,二少眼光老道。”
“二少,继续开吗?”
石头还没开完,一切尚不能盖棺定论,不过许多人都觉得那一线绿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
做玉石生意的男人问:“二少能不能割爱卖给我。”看上去紧张有,更多的像坦然赴死的英勇就义。脸上耸起的肌肉久久不能放松。
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与其畏畏缩缩,后悔迟疑,不如现在坦荡些。
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马钰沉思着没马上给出答案,示意男人别再开了。
卖是能卖,很少人会在这个关口提,故而拍板成交的很少。
赵观南拍了下江雁生,小声问:“你觉得阿玉会不会答应?”
“悬。”
“要不要赌?”
江雁生双手抱胸,转身看他:“赌注?”
“待会儿到会所指定一件事。我猜他要成交。”
“我猜不会成交。”
两人握拳碰了一下,都对自己的选择分外满意。
看客都屏住呼吸,目光在几个人身上来回逡巡。
老板娘倒是波澜不惊,有些看戏的姿态。成交的可能性芝麻大小。
提出这个要求的人后知后觉的不安,心里有些发虚,但如果现在买下来,能赚的盆满钵满。
马钰的声音再次出现,算得上石破天惊。
那人甚至不敢相信,问:“什么?二少。”
视觉有些虚幻,面前的石头仿佛刻上了年轮,一圈一圈转动着。声音从很久远的地方传来,在耳朵里炸开。
“我说成交,老板娘说说行情。”
这个放炮的人反倒云淡风轻,不痛不痒地走着流程。
老板娘显然也在状况之外没反应过来,马钰叫她第二声才答应,心里有些遗憾。
赵观南意料之中的答案:“阿生,输了。”对着他笑了笑,有些得意。
话挺多的那位不免遗憾:“早知道我就提了,老张,这便宜可被你占着了。”
另一位语重心长:“哎,是呀是呀,要我年轻的时候,也早就拿下了。”
“机不可失,机不可失啊!”
马钰当即和他拟定了合同签了支票,吩咐司机将他开的东西送回去。并问:“阿生,有没有看上的?”
“先存着,等我心痒了再来要。”
马钰点点头,查看了一番开出来的成果。至于那块大石头,不是自己的东西也没有再看的必要,三人就直接出去往会所走。
“赵观南,怎么猜的?”
“你是和他志趣相投,身上有特点相似。而我,看的是他这个人。”
去前年他捧娱乐圈一新人,疯狂砸钱,转头就送人了。马钰是爱美玉,但是,他看多了,特别是这种带有赌石意味的,他更多的是想要个结果。既然都开出绿了,对马钰来说结果显然。
江雁生没深究,他看人确实有一套。
“杨羽书一个人儿,得无聊吧?”
“人家有伴呢!”
说完就笑了,跟自己有伴了一样。
马钰看着他贱兮兮的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爽了……”
赵观南直恶心,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