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家的野犬对我上瘾(18)
所以手边也没带换洗的衣服,连内裤都是临时去村里超市买的。
现在意识过来了。
姜屿臣感觉身上黏糊糊的,边吸鼻子边往浴室方向走。
还很体贴地冲人,“你也赶紧去洗,你走那天我找了个人来家里换水阀,以后不跟你挤了。”
说得骆肇像是因为不想跟他一块挤厕所才走的。
骆肇手指动了两下,但也没立刻去,先去厨房清洗姜屿臣刚才用过的榨汁机和水杯。
没多久他手机响了,是他们家那边一本家叔叔。
对方说他们走以后伍婆没摸过麻将,但这还是第一天,以后说不定还会打,不过村里的人不会再随便坑她了。
其实他们不是办好手续那天走的。
姜屿臣多留了一天,专门去各个邻居家走一遍,告诉他们现在骆斌进了局子,老太太没钱,也玩不了大的。
他们要看在邻居的份上,平常愿意帮看看就看看,要是不愿意,也别欺负她是个聋哑人,捏着这点讹钱。
现在国家对老人残疾人的保护很重视,谁弱谁有理,要真想告他们一告一个准。
姜屿臣还承诺给老人生活费,从骆斌那房子租金里面出,但这钱老人不能拿去摸牌,这是底线。
姜屿臣四处奔走的时候,骆肇就跟在旁边。
他以为是让他给那天打架的人低头认错,但全程姜屿臣和杨宣都没让他道过歉。
骆肇纯粹是个带路的,反而那些邻居看到他有些不好意思,应该也是怕真被告上,不停往他兜里塞红包。
那些人塞多少骆肇就拿多少,一点儿也没跟他们客气。
“骆肇肇,我内裤晒阳台上忘了收,帮我拿一下,我身上都是水!”房间里传来姜屿臣的声音。
骆肇一句没坑,把杯里的水控干净后,跑到阳台上给人收内裤。
平角带波浪,上面一条条斜杠,看着潮范儿十足,只是裤头上那个金刚葫芦娃有些突兀。
往里头递的时候,骆肇顺口一句,“你还挺有童心的。”
那头姜屿臣“啊”一声,接过去还挺得意,“那是,这多好看啊,在超市我一眼就瞅上了,所有内裤就它打折。”
出来后一弹人脑门,带着点厚重的鼻音冲他,“别整天你你你的,叫哥。”
兴许是被里面蒸腾的热气冲的,姜屿臣现在脸红得像是镶了两朵火烧云。
骆肇没喊哥,但也没反驳。
自己回房间洗澡看书。
虽然坐了一天车,但骆肇还是看到了转钟。
他对自己的学习要求一向高,没办法,在那种条件下,不高点连初中都读不下去。
中途出来倒了杯水,见隔壁房间灯还亮着,有些奇怪。
姜屿臣和其他这个年龄段的人不一样,除非特殊情况,每天十一点之前必须关灯。
平常这个时候他早睡了。
骆肇眉头微皱,站门口犹豫一下还是敲敲门。
“哥?”他试探问。
房间里没人应他低。
骆肇眉间微动,后面又跟着连敲几下,最后那下尤其响,但里面还是没半点动静。
他下意识拧了下把手。
门没锁。
姜屿臣一动不动地趴床上,身上的睡衣掀了一半起来,墙上的空调底下,他头顶那几根毛给吹的左右晃。
骆肇几步跨过去,蹲床边看他。
见人脸比刚才洗完澡还红,便用手去贴姜屿臣的额头,眉头瞬间一皱,“你发烧了。”
他这声贴人耳朵喊的,姜屿臣意识还有些涣散,但好歹是听见了,坚持道:“喊......哥。”
都这时候了还哥什么哥。
骆肇有些无语,觉得这人分明比他还小孩,拖着他腋下把人半抱起来,随手给他身上披了件外套。
感觉自己的胳膊正被人往袖子里面抻,姜屿臣全身都在抗拒,很不舒服地嘟囔一句,“你干什么啊......”
语气很轻,像是呓语,又带了点柔软。
骆肇没跟他多解释,只是说,“我们去医院。”
这种时候必须得去,骆肇现在已经开始盘算是先下去叫车,还是带着人一块。
姜屿臣却推了他一下,很不情愿地躺回去,扯了空调被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不去。”
“不去不行。”骆肇没跟他多客气,又拽着人出来。
说是拽,但又怕姜屿臣难受,力气不敢使得太大,只用了一只手。
所以结果是又被人给挣开,整个身体往被子里面缩。
一来二去好多次。
骆肇脾气已经快激出来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软和小孩,现在所有情绪都给压着,即刻要发出火。
但见姜屿臣跟裹春卷一样,红着脖子往被里钻后,还是没冲的出去。
这个人平常最喜欢摆谱,动不动端出副教育人的模样,但偶尔一些行为又像是没长大,自己还死不承认。
在人又一次往被子里钻时,骆肇用手机录了个视频,给姜屿臣发过去。
床里头的手机“叮”一声后,骆肇问姜春卷,“家里有退烧药么?”
姜春卷眼睛还紧闭着,不知道自己在人跟前已经出尽洋相,靠着点残存的意识,手往房间外边一指。
骆肇到客厅里给他找药。
茶几底下的小药箱,退烧药和姜屿臣之前给他买的创伤膏放在一起,此外全是治胃病的药,有的已经吃一半了。
他低头看了会,去厨房倒杯热水。
姜屿臣可能是真烧糊涂了,刚才像个没长大的,吃起药来更像,眼睛眯成条缝,还得骆肇捏着他嘴,把药喂他嘴里。
唇瓣擦过指尖的一瞬,骆肇快速把手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