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他必须死(108)
永恁直骂他放屁!“你打那么高摔下来试试!”
“我肯定没事!”
“吹!我现在就摔你一把试试!”
“你来试试!”
永河和永过忙拦住快打起来的两人。这头,永海又指着人慢慢长出来的新骨肉嘻嘻直笑。
“哥哥你看,他长糊涂了长了三只手!哈哈哈!”
“他长再多的手也比你好看。”
被义兄一骂,永海的笑声戛然而止。永河还不放过他,数落他笑话别人失了礼数多大的人了都。直说得永海泫然欲泣。
“啊啊啊!”
“好啦好啦你们别吵了!永言要你们搭把手!再不抬上马,心尘要守寡了。”
老二发话,众人齐齐围过去,可算清静一点了。帮着永言把着人丢上马。
“不绑一绑?”
“犯不着。”
“摔下来怎么办?”
“断两根肋骨。”
“摔到哪儿是哪儿。”
“最要紧的是,不要让萧景天追上!”
“哎!对咯!”
哦吼。居然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路途中颠簸疼醒,身下熟悉的马背,是小围巾,又救了他一次。
马儿嘶鸣着,稳步往前飞奔。山坳间,似一支白箭穿梭其中。
众里寻他千百度
“小围巾跑了!”
是夜,千里之外的童家大宅。马棚里小围巾激愤异常,扯断缰绳,越过拦路的仆人,四蹄一跃,跳过了丈来高的围栏,撒开四蹄,往虚静派的方向一路绝尘而去。
许安平醒来的时候身在马上。他断裂的肋骨压在马背上,有点疼。凭借高超的马术,在奔走中的千里马身上翻了个身。
耳边簌簌风声,路边的树木房屋在面前急速后退,只有静谧的星空始终遥远。
这个马蹄声他认得。是小围巾。不知道为什么小围巾会跑出来救他。此刻许安平也无暇多想。他手印结成那个鬼样子,能用真是一个奇迹。万一群妖突破金丝手镯封印,一切就完了。
他抓紧时间叮嘱马儿。
“小围巾,我带着这些妖怪不能回家。带我去喜鹊那儿。”
小围巾耳朵竖了起来,又放了下去。四蹄剎住,转身奔回三四步,走进另一边岔路,再次夺路狂奔。
舞台之上,喜鹊盛装而舞。三十小狐爪搭着爪在身后左右跳动。他们正庆贺马小鹇新店开张。
马小鹇执掌百乐门之后大改,成衣饰店。凭借多年给许安平做衣服的经验,一开张就生意红火。近日得高员外四季衣裳的大订单,乘胜追击,开设新店。故此,今日百乐门关门小聚。
一骏马飞奔而来,踏碎木门。
众狐停止了舞蹈,惊慌失措躲在一旁试图避开这发狂的野马。
小围巾大眼珠子看见盛装的舞女,嘶鸣着,四蹄发了疯地踩地稳住自己往前暴冲的身子。
好半晌,终于在舞台半尺之外停了下来。
小围巾鼻子里喷出白雾。得意地抬起头,冲着台上舞女轻轻跃起前蹄。
“小围巾!”
喜鹊看见它胸前那一圈白,认出来这马是小围巾。弯腰一看,马背上躺着的正是许安平。
她呀一声叫出来。
“许大哥?!别看了!快来帮忙!”
众人三下五除二将马背上的许安平卸了下来。喜鹊掏出家传的伤痛药给他涂上。
许安平的伤口被她的药一刺激,直接给疼醒了。睁眼一看是喜鹊,开口第一句就是,“叫大少爷过来。马上。”
“现在?”
“快去!”
“好好好。”
许安平说完,又晕了过去。
童中正收到消息,马上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梳洗,连夜入百乐门。夫人柳氏迷迷糊糊问他去哪儿他也来不及解释。
坐上马车才忍不住埋怨。“臭小子,事后你最好亲自给我夫人解释我今夜为何上青楼。怎么还没到?”
马车很快到了百乐门。杜仲跟喜鹊在许安平床前说一些病人的照顾事项。童中正扶好帽子提着靴子挤进来,看许安平被包成一个巨大的白色粽子丢在床上,倒吸一口凉气。
“他没死吧?”
“人是没死。肋骨断了几根。身上擦伤、扭伤无数。错位、脱臼也是不少。最离谱的是,两边手臂上好几处被啃咬掉血肉,又在泥地里打滚过,被磨烂了。”
杜仲给他一一复位的时候都奇怪,这人怎么这都没死。
童中正光是听着那骨头相互摩擦的声音都觉得揪心。
“大夫你行不行的?”
杜仲白了他一眼,啪地一声又给许安平复位了脱臼的左手。还盯着童中正的脸,恶意地戳了一把许安平断掉的肋骨,疼得后者嗷嗷大叫。
“喂!你!”
这大夫太有个性,童中正拉喜鹊出门,好声好气商量转到他们家。他们家因年年上贡和皇族有些渊源,可以借宫里御医一用,这个江湖庸医貌似不太行。
喜鹊,“里面那个是我爹。”
童中正一握拳,“打扰了。当我没说。”
再次进门来,许安平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大夫已经悠哉悠哉对镜剪鼻毛了。
童中正,“这,这就完了?他还没醒啊?”
杜仲哼一声放下剪子,走到床边,手指微曲,在许安平胸前从上往下这样一划。伴随着骨头刮骨头的尖锐之声响起的,那是国粹。
“娘耶!老杜头我真的没搞鹊儿!你不要公报私仇好不好?”
喜鹊捂嘴笑着安抚她老爹去了。屋里就剩疼得满床打滚的许安平和给他擦汗的童中正。
“大少爷你来了?”
童中正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