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他必须死(174)
闻到字条上熟悉的春芫草气息,鲤鲤就疑心他师父没死,死死扒着温元白要来看一眼。果不其然,是师父!
喜出望外,钻出去揣着小手手飞速奔向许安平。后者见他也是眉开眼笑,想蹲下来将它轻轻抱在怀里,顺手遮住无限春光。一动,腰间白布就要往上滑脱,故此不敢动弹。
鲤鲤被他的迟疑吓得顿了顿,担心师父怪罪他狠心怨恨他当初清虚玉璧一事,颤颤巍巍伸出手去,又不敢抱。怕惹他生气。
许安平望向童心尘求助。后者点点头。
“小围巾,吴香,兑金,断流,障服,太一初分混沌。”
俩鱼儿得令,游上前去。一上一下,纠缠间水纹搅动,划出太极图来。他俩继续游动,那太极水镜便一点点往外扩大,遮住了他。
水镜散去,许安平怀中已经抱起了鲤鲤,遮住了胸前的大片肌肤。
“师父你怎么成仙了?不是说这是师娘的考验吗?”
“这事儿以后再跟你说。困了没?睡觉觉。”许安平把手一翻,稳稳搂住缩成一团的鲤鲤。
鲤鲤吸吸鼻子,呢喃着,“师父,你好香。”
此番是与各大门派谈正事儿。鲤鲤,只好来日再叙旧。他放出香气,迷惑万物。鲤鲤嗅着熟悉的香气,身子一软,睡在了许安平怀里。
八大门派看到永明教门前死去两次的许安平又叒一次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都感到一种无力的绝望。
“哪里来的小妖怪!许安平都成血水了,哪里还有机会复活?就是那尸体也被清虚玉璧封存其中。人死了就是死了。童心尘!你再难过也别拿这些货色假冒他,污蔑他千年的努力和杀云霁的决心。”
许安平轻抚怀中小物,抬头轻飘飘道出惊人之词。“磨过豆浆吗?”
众人心惊。童心尘顿时心下一沉,眼泪滚落下来。他在清虚玉璧之内,到底经历了什么非人的境遇?
过去的事情许安平无心再提。只是淡淡道,“豆浆和黄豆还是不是同一个东西,确实是值得商榷的问题。然而现在讨论它并没有一点意义。现在的问题是,我在这里,云霁也在。怎么办?”
商讨怎么处置许安平此事最关键的一票在于温元白。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左右一切。
万众瞩目之下,温元白拍拍旁边人的手背,“安平啊,有计划吗?”
这亲近如父母的态度令提出杀字的人全部无不心中凉凉。
许安平也在心里嘀咕:你怎么不私下问我!
面上仍是波澜不惊。“试过几次,目前离开心尘十丈头就开始痛。但是在天坑湖养两天又会没事。”
紧接着,又提了80万万人的计划。
末了,补一句:“想我死,多找些人许愿吧。”
80万万人的死挂在嘴边,无悲无喜。当真是笑如菩萨,怒若金刚。
“那是陪葬!”
“胡说八道!”
“岂有此理!”
众人怒不可遏。温元白一掌定骚乱。
“就按你说的办。”
这才回头向各位掌门吩咐道,“各大门派也务必告诫弟子,莫要许愿,枉费性命。然则,是否许愿一事不可强求,只可随缘。人,总会有宁愿以命相换的时候。或许是义薄云天,亦或许是三块烧饼。是好是坏,全看个人造化。诸位看,我这提议如何?”
哪里来的如何?其他人根本没有反对的机会。这场谈判会出现就是因为他们八大门派花了两天时间用尽浑身解数,又是下毒又是刺杀的,许安平依旧毫发无损,才不得已坐下来进行谈判。
有人提出,“但是!永明教必须死,许安平必须死。”
在孩子们面前,正义是必须战胜邪恶的。这关乎各大门派下一年的招新、招商。是关乎江湖数百万人生死存活的问题。
八大门派达成共识-永不入世,这才有了许安平恢复马洪福身份生存一事。
哪知次日童心尘就按耐不住心中欢喜,泛舟天坑湖去见爱人。还带了个外人天青。
“得亏了天青是个机灵的孩子,知晓了一切,却把秘密带进了棺材里。”
往后,他二人居水榭悠然自得。
那一日,童心尘有事外出三日。回来看见许安平拿藕叶藕鞭将自己裹成一团,窝在莲花池里控行动、减呼吸、压制云霁,像村口大黄狗在等待他外出的主人归来喂食。一瞬间泪湿眼眶,不顾身手万千弟子非议,跳入池中,不顾满身泥沼污玉面,将那人抱在怀里。
他这般委屈自己,世人又是如何回报他的?
一无所知的弟子们嫌弃他连累虚静派名声。
八大门派不死心的偷偷来暗杀他这个青宣一族,还美其名曰证道。
如此无知者如恒河沙数。
想他一千年前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妖,转眼蜗居在此,每日为他洗手作羹汤无人知晓。还要受尽世人的白眼。每每思及此,童心尘便心如刀割。
很快,机会来了。
许安平闲来无事记下这些年遇到的妖怪,便成了一册《群妖录》。童心尘拿着书按图索骥降服那些个伤人的妖邪,简直是如鱼得水。
旁人问起这书。早想给许安平扬名立万的童心尘干脆趁热打铁,刊上一百份,署名许安平,分发到八大门派去。
如今这《群妖录》经历数轮偷印、再版、誊抄,早成了修真界出门防身必备之书。许安平的名字也被口口相传。
许安平本人很长一段时间里还不知道这事儿。直到,有个人才来挑战,左手翻书右手挥剑。
许安平等他出招等得不耐烦,见他看得如此入神,一时好奇便“借”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