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信息素在聊斋茍活(139)
“到了。”
王子逾还没来得及去细想这其中的关窍,身旁的黄九郎就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作者有话说】
黄九郎:无所谓,我会出手
74 五通
◎五通邪神◎
王子逾抬头, 只见前面约莫十丈远的地方有座宅子,白墙黛瓦,庭院深深, 在这萧条荒凉的小村庄里看起来已经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了。
门口的大黄狗安安静静地趴在地上, 耳朵耷拉着, 萎靡不振, 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宅院深处,时不时传出几声隐约嘈杂的动静,飘飘忽忽地越过高墙, 还没来得及听入耳, 又散到天边去了。
王子逾正潜心观察着,忽然觉得手腕一紧, 他一转头, 就见沈遐年抿着薄唇,神色凝重地看着自己,道:“待会儿和五通神对峙多有危险, 你就这么跟着的话, 恐怕会误伤到你。”
“我不跟你们进去, 就在外面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好,你……你们不必担心我。”王子逾懂事, 摆着手小声回答。
自己没有法术傍身, 进去说不定还要拖沈遐年和黄九郎的后腿, 还是待在一旁静观其变比较好。
沈遐年捏着他的手腕不放,“五通神神出鬼没,又善于金蝉脱壳, 你一个人待着, 我难免鞭长莫及, 还是将你待在我身上藏着的好。”
这一次来找五通神,既是为了灵阳子所托,也是为了给自己积累功德,与五通神之间必然有一场鏖战,结仇是难免的了。但王子逾是个凡人,若是放任他一个人在外面带着,到时候五通神将他抓去害了,或是用来威胁自己,反倒是得不偿失,还不如一直带在身边,免得总是担心挂念。
“带在身上?”王子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反问了一句:“我跟在你身边吗?”
他这么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被带在身上呢?又不是什么小玩意儿。
“不。”
沈遐年伸手拔下了自己头上束发的玉簪,满头银丝瞬间倾泻而下,他将玉簪递到王子逾眼前,“我这玉簪内有乾坤,只要使个术法将你藏在这玉簪里,那五通神便察觉不到你的所在了。”
王子逾定睛看着眼前的白玉簪子,通体莹润,一看就绝非凡品。
待在簪子里,听起来倒是个新鲜事儿,王子逾也有些好奇,点头答应道:“好,你施法吧。”
有了他这话,沈遐年便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每拍一下,他的身子便会矮上一大截,不过三下之后,他的视线便与沈遐年的鞋帮子齐平了。
这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这样的视角,王子逾颇为新奇地东张西望,却忽然发现一只黑黢黢的“大型动物”正朝自己猛冲过来,于现在的他来说,好比是一头野猪撞过来了也不为过。
救命!
王子逾正要跑开,又倏然间腾空飞了起来,落在了沈遐年的掌心。
“不过是只蚂蚁便吓成这样了。”
沈遐年语气里含着笑,像是在看他的笑话。
王子逾气鼓鼓地转过头去不理他。
这狐貍精,竟还故意作弄自己,简直恶劣至极!
“好了,进去吧。”
沈遐年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手指对着白玉簪子轻轻点了一下,那簪子便忽地在王子逾面前敞开了一道“大门”。
今日天色欲雨,王子逾正觉得寒凉,这“大门”里却飘散出阵阵暖意,吸引着人进去。
刚进到“门”内,那“门”又一下子合上了,王子逾打量着这间“房”,只见内里床榻桌椅各类家具一应俱全,一旁还开着一扇“窗子”,能清晰地看见外面的情景,果真是别有洞天。
王子逾走到窗边,双肘撑着窗台,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角度观察着外面的世界。
还未来得及多看,眼前的景象忽然飞驰了起来,让人眼花缭乱,直到安定下来之后,王子逾才反应过来,不是景色在动,而是沈遐年将白玉簪重新插在了头上。
“走吧。”
沈遐年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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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路上沈遐年和黄九郎都已经做过一番伪装,隐去了自己身上的气息,现在看起来和普通凡人无异。
既是来瓮中捉鳖的,自然不能大摇大摆地从赵宅大门口进去,沈遐年和黄九郎顺着赵宅的外墙又走了一段距离,最后才选择在一处偏僻的位置穿墙进去。
王子逾待在簪子里,扒着窗台观察着外面的景象,神奇地和沈遐年的视角保持了一致。
穿进了围墙,来到的是赵宏家的马厩,马厩里有三个槽位,但只拴着两匹马,中间那个槽位空荡荡的,槽里的草却满满当当的不曾动过。
若说是被骑出去了,但一旁的鞍辔又齐整地放着三副,看起来总叫人觉得不大对劲。
“这马……”
黄九郎正欲说什么,内宅深处却忽然传出一阵短促而激昂的“咴咴”声,像马的叫声。
沈遐年没有作声,隐了身形往里走,黄九郎则噤了声小心跟在他后面。
光线忽明忽暗,王子逾随着沈遐年连续穿过了几道墙之后,内宅嘈杂的声音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内院里空空荡荡不见人影,而那些声音是从主屋里面传出来的,不仅有马叫声,还有女人惨烈的哭叫声,听起来一片混乱。
大门紧紧地闭着,沈遐年心念一动便飞身上了房顶,黄九郎则紧随其后,轻轻揭开一片瓦,从上而下观察着房里的动静。
王子逾也能透过这方孔洞看见下面的情形。
只见房内一匹体型健硕的大马正哼哧哼哧地将一个衣衫不整的妇人压在地上,一只前蹄将那妇人的头都踩得偏了过去,那妇人撕心裂肺地哭着,却根本无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