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信息素在聊斋茍活(17)
王太常夫妇又问了他在书院的生活是否习惯,课业如何等等,王子逾不敢说自己完全跟不上,只能委婉地说不太习惯。
一一应答完毕后,王子逾才想起问:“娘,我的狐貍呢?”
李氏笑道:“你带回来的这狐貍果然很有灵性,除了你的房间哪里都不肯去呢!倒是和小翠很合得来,小翠平日里照顾它很是用心,你可要好好谢谢你大嫂。”
王子逾听了这话却有些犹疑,对小翠入府动机的怀疑又浮上了心头。
回房的路上王子逾还在想,这狐貍几天不见自己,会不会真的被小翠拐走不认自己了?
刚一开门,就见狐貍站在门后,仰着头盯着他。
王子逾俯身把狐貍抱起来,脸颊蹭了蹭狐貍松软的毛发:“乖乖,有没有想我?”
沈遐年不理他,但悄悄把鼻子凑到了他的后颈。
果然还是他身上的气息浓郁。
上次王子逾醉酒时虽然恢复了许多,但到底只有一丝法力,全用在王子逾身上做追踪术了。房间被褥里的气息不过两天就消失殆尽,导致这几天他的恢复速度极慢。
为了尽快恢复法力,还是得想办法跟着他。
王子逾见它不搭理自己,又抵着它的额头问:“这么冷漠,是不是有了新欢小翠就忘了我这个旧爱?”
沈遐年不自在地抬爪抵开他的脸,这个凡人惯会胡说八道,什么爱不爱的,果然书生都是油嘴滑舌之流。
不知道人狐授受不亲吗?
【作者有话说】
王子逾:吸吸我的宠物
沈遐年:他在占我便宜
大家新年快乐!福启新岁,万福骈臻!(撒花)
PS:前面给主角的娘换了个名字哦~
10 陆判
◎陆判显身◎
王子逾逗狐貍玩了一会儿,实在是觉得身子酸疼,累得不行。他身体本就虚弱,晚上受了惊吓又加上剧烈运动,信息素还在隐隐作怪,现在只想快点休息。
把狐貍放下后,自己偏头瘫在床上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
睡着之后却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他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会儿是青面獠牙戴着官帽的判官将他剖膛开肚,一会儿是不男不女的树妖姥姥要取他性命,还有风情万种魅惑人心的狐妖要吸他精气……
狐貍!
王子逾突然惊醒打了个喷嚏,睁眼就看见狐貍蜷安静地缩在自己枕边,毛茸茸的尾巴还能时不时扫在自己脸上。
“……”
王子逾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个噩梦。
瞥了一眼窗户,天色尚早。王子逾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上茅厕,刚打开房门,就见闻书风风火火地从小院门进来了。
“少爷少爷,你总算醒了,朱尔旦在王文涛家门口闹事儿呢!”
王子逾一听这话顿时尿意全无,人也清醒了:“快快快,带我去看看!”
说着随意扎了下衣服就跟着闻书往大门跑,还没出门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出门才发现街上已经聚了很多人,都是在王文涛家门口围观的。
走到这里,却突然顿住了脚步。刚刚没有多想,只是想看看朱尔旦有没有出事,但现在想来,或许还是应该避开和朱尔旦再有交集。
闻书见他不动,急匆匆地转过来抱着王子逾的手臂,催促道:“少爷快走,再不去就没热闹看了!”
王子逾只好跟在闻书后面,费劲地拨开重重人群,这才挤到了前排。
只见朱尔旦头发散乱,形容狼狈地站在王文涛家大门口,身旁还立着一个木雕的判官像。
那雕像周身都上了彩漆,刻画得栩栩如生。绿脸红须,官袍裹身,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一手拿着朱笔,一手拿着生死簿,似乎马上就要活过来一般
周围的人嘈嘈切切地讨论着——
“这不是城外十王殿的判官吗?这人怎敢将判官像搬到这里来?好生骇人!”
“哎,听说这人半夜就来叫门了,说是要见王给谏的公子,助他考取功名。”
“敢对鬼神行如此大不敬之事,竟还妄想什么功名,莫非得了失心疯不成!”
“你不知道,这人名叫朱尔旦,是个愚钝不开窍的书呆子……”
朱尔旦背对着这些纷繁的闲言碎语,脊背微弓,执着且沉默地等待着。
片刻后,大门忽然开了,一个管家模样打扮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少爷他不在府中。你若再不把这雕像搬走,待会儿耽搁我家大人出门上朝,你就等着让家里人来收尸吧!”
朱尔旦终于开口:“王文涛真的不在吗?”
管家不耐烦地挥手:“不在,不在,就是不在,还能躲你不成!”
像是无可奈何,或许是别的什么,朱尔旦不再纠缠,弯身将木雕判官像背了起来。周围人见他要走,自动给他让出了一条宽道,都怕碰着这个骇人的判官惹祸上身。
那雕像同朱尔旦一般高,虽是木制的,算不上多么沉重,但长时间背着也很费力。朱尔旦有些艰难地移动着,双腿还微微打着颤。
王子逾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猜也能猜到朱尔旦这个老实人肯定是连夜将陆判雕像从城外背回来的。
哎,王文涛,你小子是真作孽啊。
“闻书,你拿些银子去雇个牛车……”
……
朱尔旦背着陆判雕像脚步一深一浅的,一夜不曾合眼,实在是背不动了。本想找个牛车,却一路都没有人愿意载他,个个都怕犯了忌讳。
走到转角时,却来了个赶着空牛车的人,还险些撞到他。朱尔旦默默看了一眼,连问都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