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信息素在聊斋茍活(221)

“禄儿……”辛十四娘声音微弱，手指无力地抬起，轻轻点了点禄儿的后背。

禄儿连忙回过头去握紧辛十四娘的手，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别为我难过。”辛十四娘伸手轻柔地揩去她脸上的泪水，“哭成这样都不好看了。”

“娘子，你先别说话了，禄儿一定想办法救你！”

“不用了，我自有分寸，过两日便会好的。”辛十四娘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又说：“我现在这样，你不怕我吗？”

禄儿摇头：“不怕，禄儿早知娘子不是凡人，我只认娘子这颗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说不明白是欣慰还是什么别的情绪，辛十四娘眼角浸了一滴泪，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我明白了。”

原来人世间的情爱并不只是缥缈的男女之情，原来她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理解郡君的意思，现在，她终于算是明白了，所幸，还不算太晚。

一旁的冯月章渐渐地回过了神，听了禄儿的话之后也觉得有些羞愧，挪步靠近轻声唤道：“十四娘，你怎么了？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帮你？”

辛十四娘听出他是鼓起勇气说的话，不咸不淡地回道：“我没事，过两天便好了，你先回去歇着吧，我累了。”

多么可笑，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都在说服自己爱上冯月章，原来一切从一开始便走偏了。

【作者有话说】

冯月章是个好人，但也是个凡夫俗子，他的爱也终究流于浅薄。

禄儿让十四娘明白的，有友情，恩情，还有一颗超越世俗的真心。

122   解救之法

◎忽闻海上有仙山◎

冯月章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他心里也有些乱糟糟的，听见辛十四娘赶客，只能讷讷地站在原地, 不知道为什么, 他对上那双如今浑浊不堪的眼睛时, 竟觉得自己之前那点小心思无所遁形。对视了片刻之后, 冯月章率先败下阵来，五味杂陈地落荒而逃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他彻底抓不住了。

他走之后, 辛十四娘似乎真的困倦了, 双目复又轻轻合上，无声无息地睡了过去, 禄儿就这样守在榻边, 一夜未眠。

虽然辛十四娘说自己过两天便会好，不需要人救，但禄儿心中始终是惴惴不安的, 天色蒙蒙亮之后, 禄儿便悄悄起身溜出了冯府。

一夜过后, 腿上的疼痛愈发明显，行走成了件难事, 昨夜刚包扎好的伤口又随着动作裂开, 禄儿强忍着疼痛, 一瘸一拐地朝王府的方向跑。

也不知道王公子是不是安然无恙地回府了，但看城中没有搜寻王公子下落的消息，加之昨夜辛十四娘也说不必再去南山支援, 想来也有可能是已经回府了。

经过昨日在南山之上的见闻, 虽对昨日发生之事的来龙去脉不甚了解, 但大概也知道王子逾应该不是什么一般人，从前她只知道辛十四娘兴许是狐妖，但除此之外也不认识任何奇人异士，如今为了救辛十四娘，也只好去王府碰碰运气了。

好在天色尚早，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也没人注意到她的异状，禄儿就这样一瘸一拐地扶着墙艰难移动着，不知过了多久，天光大亮之时才终于抵达了王府大门口。

巧的是她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就正巧碰上闻书急匆匆出来，她与闻书是认得的，连忙出声叫住他：“闻书！”

从闻书这里果然知道了王子逾就在府中，禄儿赶紧说明了自己有要事想找王子逾帮忙，闻书纠结了片刻，还是叫她在原地等着，自己进去问问。

不一会儿，闻书便又在禄儿焦急的眼光中走了出来。

“禄儿姑娘，我……我家少爷说，没办法帮这个忙，冯少夫人自有分寸，姑娘你只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可……”

“禄儿姑娘，你请回吧，恕不相送。”

禄儿还想说什么，闻书却已经将大门关了个严严实实，将她的声音都隔绝在外。

这说辞和辛十四娘的一般无二，看来再求也求不到什么办法，禄儿又在门口静静地待了一会儿，转而跛着脚又回冯府去了。

门后的闻书听见人越来越远的脚步声，这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少爷还躺着呢，怎么又和冯少夫人扯上关系了？哎，这都什么事儿呀。

闻书摇摇头，快步回去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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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她应该是已经回冯府去了。”闻书回到小院，低头对沈遐年禀报道。

沈遐年正要叫他先下去，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微弱的声音：“水……”

听到王子逾的声音，沈遐年忙转身去查看他的情况，闻书也高兴道：“少爷，你醒了！”

昨天夜里沈遐年带着不省人事的王子逾回到王府时，闻书就疑心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沈遐年只说是人在外面游玩累得睡着了，叫他不要声张，他才按捺住了。直到早上想叫王子逾晨起的时候，还是不见人有醒转的迹象，只有沈遐年在旁边守着，闻书这才想着要出去找个大夫去问问，如今人既然已经醒来，倒还让他松了一口气。

王子逾眼皮子虚虚耷拉着，还带着明显的虚弱，没心思回答闻书，任沈遐年将他扶起来靠在床头喝水解渴。

“少爷，你没事儿吧？”

王子逾有气无力地道：“没事，你刚才说什么？冯少夫人怎么了？”

不等闻书开口，沈遐年便率先接过了话头：“说来话长，你现在还很虚弱，将息要紧，不必想这些事情。”

说着，又伸手做了个手势示意闻书先下去。

见王子逾没有什么异议，闻书便应了一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