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信息素在聊斋茍活(4)
王子逾连忙伸手:“哪有你这样粗鲁的,给我给我。”
闻书心想你这个少爷还能有多细心,却没想到这狐貍到了王子逾手里只蹬了一下腿便不再挣扎了,乖顺地蜷缩在王子逾怀中。
倒是奇了。
王子逾仔细地避开狐貍身上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抱着狐貍,这才发现这狐貍也许伤得比自己想象中更重,此刻在自己怀中还全身发着抖。
三人一狐又慢悠悠地踏上了下山的路。
等到了山脚下时,已经是太阳高照,孙书生与王子逾二人不再同路,向城门的另一个方向去了。
王子逾热情地向他挥手道别:“孙兄,有缘再见啊!”
孙书生觉得王子逾虽然是个少爷,但难得的和善,并没有少爷架子,也和他约定有缘再聚。
王子逾和闻书进了城内,现下天光大亮,街道两边都支起了小摊,卖包子馒头和玩具首饰的一应俱全,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王子逾抱着狐貍东瞧瞧西瞧瞧,只觉得这些东西新奇极了,穿越半个月以来都没有怎么出王府,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闻书背着行囊跟在身旁,对王子逾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点也不惊讶,毕竟王子逾从来就不怎么外出,想必这次闹着要去南山还不肯带仆从也是被憋坏了,终于开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忽然发现前面吵吵嚷嚷地,几个人聚在一起好像在吵架,王子逾对吵架不感兴趣,但要回王府必须得从这里过去。
拨开一些看热闹的人,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少女和卖簪子的摊贩起了争执。
“……大家评评理,她弄坏了我的簪子,是不是该赔钱?”摊贩举着簪子高声道,周围的人起哄,都答“是”。
王子逾看他手上的簪子,一端的珠花的确是被损坏了。
那少女生得极美,冲摊贩无辜摊手道:“我没有钱,要怎么赔你呢?我说了,等我娘亲来了她会赔你的呀。”
“你……”
摊贩气急,斥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一个美貌的妇人皱着眉过来拉住了少女,想必是这少女口中的娘亲。
这妇人又从袖口中拿出一吊钱给了摊贩,摊贩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铜钱,想来是比簪子钱要多不少,喜滋滋地没有再纠缠。
妇人拉着少女正要往外走,这时少女看见人群前面的王子逾,眼睛亮了亮,挣脱妇人向王子逾走来,直勾勾地盯着王子逾怀中的狐貍,问他:
“小公子,你这只狐貍是哪里来的呀?可以卖给我吗?我娘亲很有钱的。”
王子逾警惕地抱紧了狐貍:“狐貍是我的,不卖。”
“小翠,不要再胡闹了。”那妇人很快跟了过来,面上看着有些不耐烦。
小翠拉着妇人的袖子,撒娇一般地摇了摇:“娘亲,你看他怀中是什么?”
妇人的视线随着小翠的手指转到了王子逾怀中的狐貍身上,有些惊讶:“这……”
又从袖口中掏出一锭金元宝,“小公子,这只狐貍还请你卖给我。”
王子逾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看上了这只伤得面目全非的狐貍,狐貍伤得这样重,他不放心交给别人。
“我不缺钱,不卖。”
妇人看他油盐不进,皱了皱眉头,伸出手就要来抢,王子逾后退不及,险些仰倒。
闻书赶紧扶着王子逾,气愤地斥责:“你这妇人怎么这样,还要强买强卖不成!”
本来温顺的狐貍这时对妇人龇起了牙,嗷呜叫唤了两声。
妇人见状,只迟疑了一下便拉着小翠离开了。
“娘亲,它……”小翠的声音渐行渐远了。
闻书啐了一口:“什么人啊!”
周围的人见没有热闹看,又一哄而散了。
……
回到王府,王子逾的母亲李氏立马迎了上来。
“儿啊,你怎么才回来,娘亲担心得一晚上都没睡,派出去寻你的家仆到现在还没回来……”
李氏捏着手帕眼泪直掉,王子逾连忙安慰他:“娘,我没事,昨晚在山上迷了路,就在山上的寺庙歇了一晚。”
闻书嚷嚷道:“什么没事啊,夫人,昨夜少爷和我在山上撞鬼了!”
李氏惊呼:“撞鬼?”
又拉过王子逾仔细检查:“可有受伤?”
王子逾说宽慰她说没有,李氏又注意到他怀中的狐貍,问他狐貍的来历。
闻书是个喜欢接话的,不待王子逾解释就喋喋不休地说起了昨夜的奇遇,交代这狐貍是被那怪物引来的雷误伤。
李氏听了,认为王子逾收养狐貍是善举,仿佛心有余悸一般地感叹:“定是佛祖垂怜我儿心善,好人有好报,这才能躲过一劫。”
见王子逾真的没事,只是眼下青黑,形容疲惫,便赶忙叫他回房休息,又答应找一个兽医来给狐貍医治。
王子逾把狐貍抱回房间,用帕子沾了温水,小心地清理狐貍身上的污渍,又用剪刀将烧焦的毛发剪短。
狐貍异常地乖顺,王子逾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小声对它说:“好乖,给你取个名字叫乖乖好不好呀?”
狐貍自然没有回答,但王子逾觉得狐貍好像在瞪他。
狐貍又听不懂人话,怎么会瞪人呢?
王子逾失笑,觉得自己肯定是昨夜被吓到了还没缓过来。
逗弄片刻后,李氏命人请的兽医也来了。
“这狐貍伤得稀奇,老夫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伤势。”
兽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捻着自己的山羊胡慢悠悠地检查了狐貍的伤口,也没得出什么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