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受揣了大佬的崽(80)
不过世子并不准备告诉王爷,他自然也尊重。
“世子,咱们换一件宽松点的袍子吧?”云泉扶着赵旻进了寝殿,在衣柜里拿出一套淡紫色的圆领小袄:“您身子不方便穿收腰的衣服了。”
这是在王府的时候做的。
圆领袍中间需要着腰带,下摆呈裙状,直至踝骨上方。
只要腰带放的松散些,就看不出来身子,也不会勒得慌。
赵旻:“好。”
赵旻换了衣服和萧景驰上了街。
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金陵城内沿路两边都是热闹的商贩,但与以往不同,今夜的小贩们卖的都是花灯。
赵旻买了一个纯白色的兔子面具,又买了一只小兔子花灯。
小灯笼通体雪白,耳朵垂着,甚是可爱。
“阿旻哥哥,前头就是花灯船了,这可是顺天府的官船,有好几十年历史了呢,”萧景驰带着赵旻步行,朝着金陵河中央地带走去。
远远瞧着,远处一片橙红色的火光,似繁星点点。
足足有三层高的花船正在靠岸,花船后跟着无数小型的船只。
相同的是,不管是大船还是小船,上头都点着各式各样的花灯。
果然热闹。
“嗯,”赵旻紧张了一整日的心情,倏然放松了。他捏着手里的小兔子面具,“走吧,一会儿见了哥哥,把买的面具给他。”
赵墨素日里总喜欢穿净色的衣服,想必白色的面具,他也会喜欢的。
赵墨比他高半个头,面具还买了大一号。
“……”萧景驰:“好,不过一会儿阿旻哥哥跟紧孤,船上人多莫要不小心走丢了。”
“上面有办相亲宴,都是两人一桌,走丢了怕没人和阿旻哥哥坐,”
赵旻乖巧应了声:“好。”
甫一上船,人流便开始拥挤了。
赵旻十分小心地看着萧景驰,但不知为什么,萧景驰就像是故意的一样,没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赵旻随着人流走到了二层。
他想试图找一下赵墨,殊不知二楼就是萧景驰所说的相亲宴的地方,一上楼见到的便全是带着面具的人。
整个船室内全都是小几。
赵旻靠着栏杆往里走,想去后面再找找人。
这时候穿着喜服的喜婆婆上了楼,差小厮们将整层的门关了。
“劳烦,大家都抓紧找一下自己的位置。”喜婆婆是金陵灯节上相亲宴的主持,来的时候萧景驰和赵旻说了一下大概的规则。
能受邀请上官办花船的人,都是金陵城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
哪家要是有待嫁的女儿,或者是哪家有到了年龄该成婚的公子,若是碰巧赶上这正月十六的花灯节,便会心照不宣的到着花船二楼相亲。船上,若是两人看对眼了,便拿着牌子落座,等着喜婆婆给签,若是抽中了花签,便就说明有缘分。
若是抽到了字签,那便是八字不合。
不过这传统流传久了,本是随意的事情变得刻意。如今能上这花船一般都是定下了亲事的男女,花一些银子求个好彩头。
所以,位置也都是定好的。
赵旻上楼本是想和赵墨一起了解一下当地的习俗的,如今走丢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如何入座?
若不入座,这里百十号人,等大家都落座了他一人站着,岂不是会被当成来搅局的。
喜婆婆的口令将将落下,本来还在活动的人群都带着自己的男伴女伴入了座。
赵旻无奈,只能想着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赵墨,或者看看有没有落单的。
一会儿散了他再赶紧下去。
直至他从入口走到最里侧,都没找到赵墨的身影不说,就连落单的人都没。
赵旻看着渐渐规整的人群,犯了难。
这时候身侧略过一道玄色的身影,赵旻本能看去,不是萧忌还有谁?
男人穿着素日里常穿的金丝玄色四爪龙纹圆领褶袍,腰间着墨玉玉带,戴翼善冠。
狐裘大氅遮着他的身形,皂靴踩在木板上。
萧忌就大咧咧地路过了他,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身边甚至还有小帘子与其他位置隔开,可见是一早就准备了的。
落座后,萧忌掀着帘子,抬眸看他。
赵旻有些生气。
萧景驰给他牌子的时候,说赵墨也在的。如今看来,一定是萧忌的让他这么做的。
昨夜,他将萧忌赶走了。
赵旻气呼呼地想离开,可身后走过来的位置,喜婆婆已经开始挨桌子送签了。
放眼整个船室,就只剩下萧忌身边的位置了。
赵旻攥着手里的小兔子面具,握着灯笼杆的小手紧紧一攥,少顷吁了口浊气,踱步朝着萧忌的位置走了过去。
赵旻:“王爷。”
萧忌大刀阔斧的靠着椅背,掀了掀眼皮,那双浅金色的眸像是某种冷血动物的瞳仁,泛着冷幽幽的凉意,十分得意:“嗯?”
“殿下将我送了上来,说是哥哥也在,可我不小心走错了地方,不知能不能借一下王爷身边的位置,”赵旻停下萧忌跟前,放软姿态,轻轻问道。
即使猜测萧忌是故意的,但没有实际的证据,赵旻也不好直接问。
而且,那喜婆婆不一会儿就过来了,他不喜欢在这么多人的场合成为焦点。
那种感觉,让他觉得难以呼吸。
“本王,和小世子又不熟——”
萧忌目光似火舌,一寸寸舔过赵旻,最终落在青年的淡紫色小袄上。
穿着他最喜欢的衣服出门。
萧忌:“……”
故意的。讨好他呢。
“罢了,你要是向本王道个歉,”说着,萧忌抬手,示意赵旻过去:“本王兴许就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