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想你(225)
当晚,任凭徐既思再怎么发消息都没能改变她的主意。
楚盈只回了句很困要睡了,回到房间正想找睡衣,又记起来睡衣已经被徐既思拿走了。
没办法,只能随手挑了件衬衫,楚盈洗了个澡,出来后困意来袭,很快就睡着。
再醒来时,手机里已经多了十几通未接来电。
楚盈反应了会,看了眼时间。
竟然已经下午一点了。
她这一睡就睡了接近十二个小时。
正想坐起来给徐既思发消息,才刚动了动手臂,就感觉出一股酸胀感,仿佛前一晚举了铁似得,哪那都使不上劲,浑身是说不上来的乏力疲惫感。
楚盈缓了好一会,才得起身倚靠在床边,干脆给徐既思打回电话。
那头几乎是秒接,她的声音和那头略显急迫的沉沉唤声一同响起。
“喂?”
“楚盈。”
停顿了一秒,似乎从她的嗓音里听出点什么来,徐既思紧接着开口:
“你刚睡醒?声音怎么回事?”
楚盈愣了愣,正想说没怎么,刚要开口吐字,才觉察自己嗓音有些哑哑的。
不仅如此,喉间还有些胀疼。
联想到自己此刻浑身酸疼的表现,楚盈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我有点喉咙疼,身体也有些酸痛。”
那头一时无声。
过了几秒,她听见徐既思的声音和甩门声一同响起。
“是流感没好,”他按下门铃,“开门,我让人来给你打点滴。”
……
最后楚盈还是去的医院。
女孩心地善良,说大过年的,把人拽来上班不厚道。
徐既思说昨晚他没深夜把人唤来已经是他仁慈。
他可不是按天发的工资。
在徐既思的冷硬监督下,楚盈不得不又连挂了三天的水。
三天下来,她食欲都不是很好,口味太重嫌腻,口味太清淡又食不下咽,待第四天挂完水回家,楚盈称了□□重,四天掉了五斤。
往后一周还都得吃药。
她现在体质弱,为了避免各种交叉感染又加深病情,楚盈没敢再去什么人群密集的地方,在家也是戴紧了口罩,还要徐既思也戴上。
徐既思捏着口罩一角,目光微顿,又抬睫,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不和你一起住,不会被传染。”
楚盈正想反驳他天天往自己这跑,明明很容易感染上。
正要开口,不经意间抬眼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又蓦地意识到什么来。
他话里,并不是字面的意思。
他分明是在暗示什么。
楚盈不自觉是有点心虚起来。
之前明明说好的。
但是。
“……生病也不是我想的嘛。”
楚盈小声嘟囔。
徐既思轻顿,手指捋过她垂落的发丝,终是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
他声线柔和了些许:
“我只想你快点好起来。”
-
楚盈这一病,直到大年初七复工才算恢复大半。
清早醒来发现自己喉咙还是有些不舒服,担心并未完全康复,还有传染给同事的可能性,楚盈便给凌听扬打了个电话告知情况,多请了两天假。
她嗓音明显还有些哑,凌听扬让她多休息不急着返工时,手机里又冒出罗卉的声音,担心地问她严不严重,说想来看她。
楚盈忙声婉拒:
“不用不用,我就是怕传染给你们才请假的,可别因为影响进程了。”
那头似乎想了下,还是被她说服,说了句好吧,又提起凌听扬打算给大家开个复工趴鼓励一下众人的事。
楚盈问:“什么时候呀?”
那头又被凌听扬接过手机:“还没定好,等你身体好了起吧。”
楚盈眨眨眼:
“不用特地等我的,如果大家期待的话,早一点也没关系。”
“不是特地凑你,”凌听扬语气正经,“这两天我也要出差一趟。”
楚盈后知后觉自己多想了,轻咳了声:“这样,我知道了。”
又随便聊了两句,凌听扬那边又打进来一个电话,楚盈忙说自己没事了,不打扰他,这才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就听见后面幽幽传来一道意味不明的冷淡嗓音:
“他还挺体贴你。”
楚盈吓一跳,回头就对上男人漆黑的仿佛看透了什么的眸光。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也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楚盈转移话题:
“你走路怎么都不出声?”
徐既思将早餐放到桌上,回头看她:
“是某人聊得太入神,连我敲门的声音都没听见。”
楚盈摸了摸鼻子,她不确定徐既思是不是真的敲了门,但她确实没听见。
这个没办法反驳,她只能往回想刚刚徐既思的前一句话,解释:
“扬哥说了,他是这两天也要出差,不是为了等我。”
“我听见了。”
徐既思将带来的早饭从保温袋里拿出,眸光在掠过她手机时又语意不明地开口,“你信吗?”
楚盈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男人偏头,黑眸对上她的视线。
清澈的,茫然的。
她是真切地不解着。
完全没有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对视两秒,徐既思率先移开了目光。
重逢后,与凌听扬见的第二面,他就有直觉对方对楚盈的心思。
何况,这房子听说都是凌听扬替她找的。
他不相信真有老板对员工好到替她找房。
然而,对方是楚盈的老板。
他还有所了解,对方同样还是楚盈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