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与鸥的诺言(10)
“……好。”谭心鸥有些心虚地答应。
返回办公室,刚到门口就见俞葶兴冲冲地凑上来:“‘浪花先生’是谁啊?不会就是黎治吧?”
她刚刚瞟见了来电显示。
谭心鸥点点头,回到座位。
俞葶笑得贼兮兮的:“这才半天没见就想你啦?这么粘人的?”
谭心鸥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只好抿着嘴轻轻一笑蒙混过去。
“哎呀,热恋中的人啊就是不一样,满脸写着甜蜜。”俞葶单手托着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她。
“哪有?”她心虚地摸了摸脸颊,偏开目光。
又不禁暗想,葶葶都信了,那是不是说明别人也会信呢?
“看来他这回是认真的。”俞葶自顾自分析,“他以前爆出恋情,从来不承认也不否认,别人也不知道那是他正经女朋友还是随便玩玩的女人。
“可这次他亲口说你是他未婚妻诶,稀奇,很稀奇哦。”
“是吗?”谭心鸥没关注过黎治从前的绯闻,生怕自己穿帮了,抿抿唇不敢多言。
但这小模样看在俞葶眼里却像极了羞涩。
“不过,不知道结婚的事他自己能不能做主。”俞葶忽然坐直了身子,认真了几分。
“啊?”谭心鸥疑惑,俞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难道她知道内情?
只见俞葶撇撇嘴:“我们淮城这边的豪门圈子有个老规矩,他们那些富二代富三代,不管男女,婚前怎么玩都行,但结婚必须听家里的。
“我身边认识的好多富二代就是这样,结婚对象都是家里安排的,就算本来有男女朋友的,也都得被迫分手。”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兴这种包办婚姻?” 谭心鸥还以为黎治这样的只是极个别情况。
“一般人家倒不会,主要是他们有钱人,可能想着商业联姻更有利嘛。”俞葶说完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妥,“你别担心。
“黎治不是一般的富二代,他和他老爹关系很僵,他老爹不一定管得了他。”
“你很了解他嘛!”谭心鸥不由好奇。
“他家的事全淮城谁不知道?”她嘻嘻一乐,“当然,很多都是听我那些富二代同学说的,不保真。”
原来是这样。
谭心鸥差点以为自己碰到了黎治的老熟人,心里一跳,生怕让她看穿了。
唉,果然,演戏是要有信念感的。
她还欠点天分。
傍晚,黎治把停在黎父家大门外,悠然看向谭心鸥:“准备好了?”
谭心鸥给他比了个“OK”手势:“放心,决不拖你后腿。”
演戏她不是专业的,但信念感她还是有的。
话音未落,只见屋里出来一个穿着墨绿色过膝连衣裙的中年女人,看见车子,清冷的面庞立刻牵起热情的笑容:“回来了!”
她就是黎治的继母管丹珠吧。
谭心鸥隔着挡风玻璃略微打量一眼。
网上只有管丹珠和黎父结婚时的照片,那时的她看上去温柔娇丽,不过那是十一年前了,此时的管丹珠比照片里丰腴了些,面相也不似当年那般柔婉。
下车后,黎治走到谭心鸥身旁,无比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上门口台阶,视线掠过管丹珠,停在后面出来的男人身上:“介绍一下:
“这是我未婚妻,谭心鸥。”
目光交汇的瞬间,谭心鸥明显察觉到黎宪河与管丹珠脸上闪过一阵惊讶。
尤其是黎宪河,从屋里出来时沉着脸,那气势俨然下一秒就要开口教训儿子。
可一见儿子把绯闻里的女人带回了家,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堵了回去,表情也僵了一僵:“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给您个惊喜。”黎治淡淡笑着,却一点也不像要给人惊喜的样子。
“进屋吧。”黎宪河佯装不在意地瞥了谭心鸥一眼,背过身往客厅去。
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转身漠视已足够显露他的不满了。
谭心鸥悄悄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不知他待会要怎么盘问她。
到底是第一次“登台演戏”,又是在久经商场精明老练的长辈面前,她一时难以做到从容自若。
黎治感觉掌心的小手不安地动了动,便握紧了些,亲昵地俯身贴近她耳廓,似在吻她脸颊一般嘘声低语:“别担心,有我在。”
见家长
谭心鸥微绷的心弦立刻舒展开来,给了他一个放心自信的眼神。
他顺手搂着她纤柔腰肢,旁若无人地越过管丹珠,进了客厅。
管丹珠风韵犹存的脸庞抽搐了一下,眼里划过一抹阴沉。
很快,又展开笑颜,一派阳光灿烂地进屋吩咐保姆给谭心鸥倒茶。
谭心鸥客气道了声谢,矜持地坐在黎治身旁,与黎宪河隔着茶几面对面。
管丹珠挨着黎宪河坐下,含笑打量她:“谭小姐是哪里人啊?
“和阿治认识多久了?”
“我是鹏城人,昨天刚和黎治第一次见面。”谭心鸥亦带笑看着她,从容答道。
刚听到“鹏城”还没什么,后一听昨天才刚认识,对面两人都惊了惊。
黎宪河眉头一攒,瞥向黎治:“胡闹!”
臭小子!昨天刚认识就说非她不娶,不是明摆着欺骗老子?
“您说谁呢?”黎治一脸无辜,“我和心鸥虽然昨天才见面,但她几年前就认识我了。
“我两年前还跟他爸妈一起吃过饭。”
哦?黎宪河不由好奇,目光转向谭心鸥,语气温和了几许:“你父母是——”
“启极总裁,谭国弘先生。”黎治先一步替她接话,“那次穆叔叔家办的私人晚宴,您也在,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