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者有两位，一位就是那天请她帮忙的梁慕雅，另一位季年没见过，应该是她的朋友，短发。

被霸凌者，是季年分班之前的同学，郭丽丽。

分班之后季年就再也没见过她。

她说在门口听见的声音那么耳熟呢，原来是她啊。

梁慕雅盯着季年看了看，半响才笑着说：“我记得你，你也在这个宿舍啊？”

季年没有笑，她礼貌地回复了句：“嗯。”

短发女一直都是笑着的，她凑到梁慕雅耳边说：“这个就是帮你那个？”

梁慕雅点了点头。

随后，她目光扫过季年身后的周月，神色立马冷了下来，说：“周月？”

周月笑了两声，没有理她。

短发女似乎和周月很熟，她走上前来想拍拍周月的肩膀，被周月躲开了。

两个人对视半响，短发女无所谓地耸耸肩，又回去了。

周月冷不丁地说了句：“霸凌呢？”

梁慕雅笑笑，说：“怎么能算霸凌呢？教训该打的人而已。”

郭丽丽眼眶很红，脸颊上有很明显的巴掌印，她正坐在地上轻轻吸着鼻子，抖着身子。

梁慕雅说完，又猛地踢了郭丽丽一脚，郭丽丽被踹翻在地，嗓子间的那声呜咽再也掩盖不住，可殊不知这声呜咽只能招来更狠的毒打，梁慕雅一把拽起她的领子，啪的一声，又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狠狠地盖在她脸上，紧接着是一声尖锐的辱骂：

“草你妈的，你他妈自己嘴贱还在这哭？有脸哭没？有脸哭没？”

最后两句话说出口的同时，郭丽丽又挨了两巴掌。

季年有些看不下去，她想走上前去阻止，却被周月拉住了手，她抬头去看她，周月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季年冷静了冷静，她算是知道之前梁慕雅找她帮忙的时候，她觉得怪是怪在哪里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被侵犯的女生该有的神色，这是一个霸凌者脸上独有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梁慕雅对着身后说道：“你，过来给她一巴掌。”

这句轻飘飘的话响起，从后面阴影处出来一个女生。

赫然就是之前和赵教官谈恋爱的女生。

周月皱皱眉，说道：“朱凡心？”

朱凡心闻声扭头。

梁慕雅笑了一声，说：“差点忘了，你们还是一个班的。”

周月说：“你也参与校园霸凌？”

朱凡心没说话。

梁慕雅对她说：“你不是说她骂你吗？过来扇她两巴掌啊。”

朱凡心被吼地身子抖了抖，颤着腿走上去。

郭丽丽害怕地盯着她看，下一秒，啪——她又挨了一巴掌。

她再也忍不住，哇哇地哭了出来，结果当然就是被梁慕雅啪啪两巴掌扇消停了。

季年看得皱了皱眉，和周月说：“我去找女教官。”

周月点点头，说：“没事儿，我在这。”

季年轻轻拉开门。

“谁他妈敢给我出去！”

季年没理她，径直拉开门走出去，关上了门。

周月堵在门口，挑了挑眉，对梁慕雅说：“怎么？你也想挨揍？”

梁慕雅吓了一跳。

她喊那一句是打人打上头了，听见有人开门才下意识吼的，吼完才想起来周月还在这里。

周月打男人一挑仨都打赢了，打她区区一个女人用不了多少力气，梁慕雅咽下这口气，心想着等以后再找机会去找季年算账。

谁知她这恶毒的表情逃不过周月的眼睛，周月冷冷道：“你要是敢找她的麻烦，我就让你这一辈子都有麻烦。”

梁慕雅抖了一抖，不再看她。

把气都撒在郭丽丽身上，啪啪又是两巴掌。

旁边的短发女都看不下去了，说：“你再打人家这脸就毁了。”

梁慕雅恶狠狠地说：“我不打也迟早毁，你看看她脸上的痘痘吧，还不都是天天化妆化的。”

“没钱买好牌子的化妆品，用的都是野牌，她不毁容谁毁容？”

宿舍里其他人都在自己的床上，默默听着这一切，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不小心动了动就被叫下去挨两巴掌。

那两个女混混坐在各自的床上看着这些，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梁慕雅笑了笑，对郭丽丽说：“你生气啦？”

郭丽丽就算生气也不可能说啊，她说：“……没有。”

梁慕雅却不相信，她把脸凑到她面前，说出一句让郭丽丽惊世骇俗的话：“来，打我一巴掌。”

郭丽丽没有动，梁慕雅笑得更开心，她继续说：“来啊，来打我一巴掌啊，给你解解气，来，解解气。”

这当然不能打，若是打了，就会换来更狠的毒打，但是郭丽丽，她不一样。

啪——

梁慕雅结结实实挨了郭丽丽一巴掌。

她愣住了，瞪大眼睛，震惊地往她那看。

旁边所有人都看得惊呆了，不敢相信郭丽丽真的敢打。

下一秒，梁慕雅把她整个人拎起来，砰砰地把她往床的杆子上砸，似是不会觉得累一样，都把床砸地往外歪了，她还是继续砸。

砸完之后，她停下来，呼出一口气，把她拖到阳台里，继续往墙上砸，边砸边说：“他妈的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打就真打！你真敢啊你！”

她把她砸在地上，抬起脚狠狠地往她身上踹，又拎起领子，啪啪几巴掌上去。

郭丽丽哇的一声哭出来，断断续续道：“……耳鸣了……啊啊耳鸣了……”

梁慕雅笑着说：“耳鸣了？怎么不耳聋了呢？”

接着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周月走上前，要去拉梁慕雅，却被梁慕雅一把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