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黎明之前(66)
阿德刺斯忒亚迷迷糊糊地想,贝拉特里克斯想要她邀功,或许不会那么早杀她。
把她难得要亲吻伏地魔的鞋尖吗?
不,她不要!
阿德刺斯忒亚突然清醒,睁开痛苦的双眼,贝拉特里克斯笑吟吟地望着她。
“醒啦,小杂种?”
阿德刺斯忒亚这才发现,周围早已没了动静。
一片寂静,像无人之地。
贝拉特里克斯漫不经心地吹了吹指甲,狼一样的眼睛盯着阿德刺斯忒亚,“大人要见你,你最好别给我乱耍小聪明。你这种杂种,如果不是大人欣赏,怎么可能让你活到现在?”
“现在,起来,走到我前面来。”
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抵着阿德刺斯忒亚的腰,推她向前走。她没站稳,一个趄趔,摔倒在地。
粗糙的地板重新划开阿德刺斯忒亚的伤口,她感到它们又在出血。
血。
阿德刺斯忒亚只觉得晕眩,她的未来,好像也随着留出去的血液而凝固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她会把食死徒抓到?为什么说伏地魔欣赏她?……
她心里有太多疑惑,却不知向谁询问。
钻心腕骨又一次甩到阿德刺斯忒亚身上,贝拉特里克斯踩着她的手指,欣赏她痛苦的表情。
“我说了,别耍小聪明。”贝拉特里克斯冷冷地说。
她停下,阿德刺斯忒亚蜷缩着,大口大口喘气。
“卢修斯和罗莎琳德太傻了,对你这种血统居然以礼相待,你配吗?”她不屑地咧开嘴,“你就是家养小精灵,就该被奴役,不听话就杀了。”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贝拉特里克斯凑近阿德刺斯忒亚的脸,拽住她的头发,把阿德刺斯忒亚向上提起,“回答我!”
阿德刺斯忒亚没有回答,她胡乱用手在地板上摩擦一阵,细小的砂砾和着血液黏在手掌上,她用力向贝拉特里克斯脸上呼去。
“对个屁!”
阿德刺斯忒亚用尽力气,吼道。
贝拉特里克斯躲闪不及,被阿德刺斯忒亚扇中,脸上是一片红,砂砾带来道道擦伤,她气得发狂,“钻心剜骨!”
阿德刺斯忒亚身上疼痛愈发加重,她现在连呼吸也难以维系,她觉得自己好像在溺水,无孔不入的痛苦让她想哭。
但她没有力气。
“贝拉特里克斯,差不多够了,大人还要见她。”一道不轻不重的女声响起,制止贝拉特里克斯。
贝拉特里克斯恶狠狠踹了阿德刺斯忒亚几脚,咒骂几句,不情不愿撤去咒语。
“不想被拴着脖子拖走就快点起来。”那道女声淡淡道。
阿德刺斯忒亚忍痛,挣扎着爬起。她快速瞥过女人,心脏剧烈跳动。
那是,长大后的菲丽丝。
她曾经垂腰的金发现在只到下巴,脸上骨骼突出,蓝眼睛不再清澈,暗沉沉的。
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
但阿德刺斯忒亚来不及再想,她被钳制走出地牢,明亮的阳光照到她脸上,她眯起眼睛,贪婪地感受阳光。
很快,她们在一间会议室前停下。
“别犯傻。”在贝拉特里克斯推开门,崇拜地望向主座上的伏地魔时,菲丽丝快速嘱咐阿德刺斯忒亚。
这是间暗色的房间,墨绿色的天鹅绒窗帘紧紧拉着,不让一丝光线进来。室内只点了一支蜡烛,昏昏沉沉,令人晕眩。
一条长桌,那头坐着伏地魔。
皮肤像蜡一样融化,光秃的头颅,脸上几乎看不出五官——“你也敢直视大人!”贝拉特里克斯尖叫,把阿德刺斯忒亚推倒在地,魔杖戳着她的脖颈,逼迫阿德刺斯忒亚低头。
只有几眼,但阿德刺斯忒亚也能发现——这是食死徒的集会。
她知道伏地魔是摄取神念的高手,不敢多想,压下心中惊涛骇浪,顺从低头。哪怕嘴角在缓缓渗出鲜血,哪怕头发凌乱得打结。
“贝拉,别这么粗暴。”伏地魔缓缓开口,他的嗓音很奇特,像蛇在林地中爬行,沙沙,沙沙。
“大人!”贝拉特里克斯不满,却不敢多言,她狠狠剜阿德刺斯忒亚一眼,却没做更多了。
“我该叫你弗,还是弗罗斯特?”伏地魔继续道,“叫弗吧,这样我更能想起和你父亲曾经为共同梦想而奋斗的日子。”
“但是,很不幸,你父亲离开了。”伏地魔起身,扫视一圈周围的食死徒,“我的家人,请告诉我,这叫什么?”
“叛徒!”
“叛徒!”
“叛徒!”
伏地魔满意点头,“是的,叛徒。”他走到阿德刺斯忒亚面前,黑色的袍角在眼前晃动,他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听不真切,“但我愿意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大人,您太——”
伏地魔抬起手掌,那个食死徒不敢继续说了。
“西弗勒斯,带我们的朋友去疗伤吧。”
名为疗伤,实为监禁。
阿德刺斯忒亚被关在屋子里,没有魔杖。
每天斯内普定时来为她疗伤,他黑漆漆的眼睛注视阿德刺斯忒亚,却从不和她交谈。
斯内普也是长大后的样子——蜡黄的皮肤,油腻的头发,鹰钩鼻比小时还要明显,薄薄的嘴唇。
“西弗勒斯,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次的治疗结束后,阿德刺斯忒亚终于没忍住,问他。
斯内普动作一顿,黑洞洞的眼睛望过来,像在评估她是否真的遗忘。
良久,他慢慢开口,“现在是1981年10月31号,你失踪六年了,阿德刺斯忒亚。”
阿德刺斯忒亚呆住,她迷茫地看着斯内普,缓慢地,眨了眨眼,“西弗勒斯,你在和我开玩笑,对吧?”